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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嵐也是無言,的確,千年魚妖與阿平一樣不會收斂妖氣,也是個問題……幸好與他在一起的那個“人”,不是普通人,不然非得被他拖累死了不可,人妖殊途,那也不是扯的,“我讓你辦的事情呢?”“都辦好了,昨天早上,我親自去錢莊支會了一張萬兩銀票,還封在不會打濕的蠟紙包里?!毙∥槭种副葎澇鲆粋€方形,不過就算是這樣大的數(shù)目,小銀大概也沒什麼概念。“一萬兩?”阿平換好入廚的衣服,剛好聽到那銀票,遂湊過來,“你們拿這麼多錢,做什麼?”小伍仰頭哈哈一笑,“嫁妝?!?/br>入秋,東湖邊的樹林一些森綠一些黃,風吹,黃葉如雨,落地洋洋灑灑,綠葉如鱗,摩擦沙沙作響,小銀哪里見過這些,一面走,一面仰頭望著,險些將脖子給扭了。腳下的速度本就不快,這下更是慢了起來,平時周淳推著車走一兩個時辰的路途,偏偏讓他從早走到了下午,也才得了一半。路程好不容易過半,腳卻疼了,擠在布鞋里的腳趾蠕動不能。并且,新鞋子的鞋邊還磨了他的腳踝,可疼了。終於,將鞋子脫下拿在手上,小銀踩著落葉,深一腳淺一腳慢慢向著記憶中的路去走。記得他來的時候,坐在車上,還能看著周淳的寬厚背脊,那時他只覺得自己深陷幸福。為什麼,你就這樣不要我了,小銀拭去淚水,他要去……問個清楚明白。“天色不早了,珠兒,你該回家了?!眲e說屋門,就連院門周淳也將它打開,自己站在門外,并不與牛珠兒一個屋里呆著。“我……我……”牛珠兒也是正當人家的黃花大閨女,昨夜她竟然夢到周淳的父親來與她提親,牛大夫一早起來就滿面喜色,家里多了做禮金的銀子,可不是,只缺一個媒人,趁早了了他的心事。媒人,倒是不急,鎮(zhèn)上知道他們事情的三姑六婆,比比皆是,隨便抓一個便行。只不過,生米煮成熟飯,永遠是最快的方式。“你爹真正的荒謬!”周淳實在是忍他不住,“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且不說真的有沒有什麼,就算沒什麼,你的名節(jié)放在哪里呢?”不錯,他周淳才不管他爹是不是那勞什子的周公,他完全沒有將牛珠兒娶進門的打算,眼看太陽就要下山,若是牛珠兒真在他這里呆到明兒早,閑話什麼的,真就能將那假的說成真。牛珠兒或許什麼也不懂,她是真心喜歡著周淳的,且不說那個十二歲的小男孩兒如今出落得是否俊逸,周淳都是她心目中最直接的慰藉。若是他真不要她,那麼……想著,眼淚便又嘩啦啦啦的止不住。唉……周淳簡直是在悲嘆,既然他如爹所說的,是個半仙,那麼為什麼許的愿望這樣沒有準頭。“該死的莊周!”月老提著一個少年的脖子走進莊周院落,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成精不久的無雙鏡中的小雙。啪,將小雙放在地上穩(wěn)穩(wěn)站好,月老開了腔,“你說!你是不是去下面做了什麼多余的勾當了!”“那是我家的事,你管不著!”光明正大或許不可,可別忘了他周公是司夢之神,下凡不可,夢,他還是進得去的。“哎呀,他們的姻緣線要是斷了,你我可就都完啦!”月老垂手頓足,就差沒撲上去與莊周擰起勁兒來,他指著一旁閃著大眼的小雙,“你怎麼不問問,小雙在我這里,大雙去了哪里?”“……哪里?”他們兄弟,的確是分開的不多,并且,無雙鏡不是太白星君的法器麼,怎麼在這月老手中,蹊蹺,十分蹊蹺……番外二:小銀之愿(九)(完)“哥哥!”小雙突然笑開來,“哥哥在你身上呀!”這一句簡直沒把莊周嚇趴下。“啊……?。??”他趕緊摸自己的前襟袖口,沒有什麼鏡子在啊,“不……不可能吧!”“不會錯的,”小雙搖頭,“哥哥的本體,就在你身題里面!”說完,少年小手一擺,周公胸口一熱,一面銅色古古鏡出現(xiàn)在小雙手中,那便是他哥哥大雙的“本體”了。“這……本體……”莊周這回可不敢問,既然本體在自己身上,那麼靈體去了哪里……自己整出的那點么蛾子,終究瞞不過太白星君一雙慧眼。“你……你……”當一個姑娘家家梨花帶雨撲到自己懷里,像周淳這樣真正在心里叫著糟糕的人,也著實不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給她爹下了保證了,讓他如此放心的把女兒交到自己手里……突然覺得這女孩兒有點可憐,周淳即便不愿,還是安慰她一番,“珠兒……我真心喜歡他,不可能真的將你娶進門……回家吧,你爹他……”“周淳!我……”回來了,這幾個字硬生生卡在小銀喉嚨中,院門大開,他真心以為周淳是在等自己,所以當前腳剛剛踏入院門的門檻,他便怔住了。女人看起來又軟又暖,哭倒在周淳胸口的她看起來讓人萬分憐惜,甚至讓小銀錯覺,自己是為了她的眼淚還是這個場景,在心疼。所以說,好事是脆弱的墻頭草,稍微沾染上一點不定因素,就不理人的心思,私自變卦成了壞事。周淳想,小銀或許是不會自己回來吧,就算他要回來,小伍哥他們或許也不會放人,周淳本想,到了下次送魚去的時候,一定要想辦法將他勸了回來……小銀的衣料正因為不透水,才會讓灰塵落葉一起沾滿褲腳,周淳完全沒有聽到馬蹄或是車轅轉動的聲音,他甚至將鞋子拿在手上,光腳踏入,似乎是就這樣一路走了回來,這太出乎周淳的預料。“小銀,你……”趕緊將倒在懷里的女人扶正,周淳滿眼都是小銀失去剛才笑容的小臉。小銀不是沒有想過這種事情,那個女人認識周淳的時間比自己久,雖然活在世上千年之久,他卻沒有那個十年,不知道是自己插入了他們的間隙還是自己與周淳中間裂出了間隙,不過兩天……小銀突然想笑,自己是魚,并不習慣走路,這麼一路下來,路程的結尾卻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完全像是一個笑話。為什麼周淳是那個表情?因為沒料到自己會回來麼?也對,其實,自己從未得到過他的許諾……以前聽星星說過,用法術得來的東西不過是一廂情愿,怪自己涉世太淺吧……其實他還是不太清楚心里那股酸楚叫做嫉妒,莫名的感情襲來叫他不知所措,站在那里,他突然就那樣沒了表情。眼睛瞟到一旁的琉璃瓷水缸,當初自己是條魚,在水缸里看著外面的世界,向往它的有趣豐富,小銀不知道自己會碰到什麼,他好奇又期待的世界,完全深過東湖之水。其實,井底之蛙看到的那圓夜空,才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