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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細(xì)膩,燒制出來的顏色是漂亮的青灰色,十分養(yǎng)眼。 陳父變了臉色,“不可能,我明明和你們簽了十年的地契。” 陳父做買賣的,早就做好了各種打算,找塊好地不容易,一旦出手,至少十年。 “今天媒婆上門提親,陳老板拒絕了?!卞X二公子往作坊小樓瞥了一眼,阿萍連忙瑟縮回去,將窗戶關(guān)嚴(yán)實(shí)了。 陳父說道:“我只有一個(gè)女兒,將來要繼承家業(yè),必須召上門女婿?!?/br> 錢二公子指著自己,“我來當(dāng)你們家的上門女婿。” 陳父連忙說道:“二公子是大戶人家的寵兒,門不當(dāng)戶不對,我們高攀不起?!?/br> 錢二公子冷笑,“陳老板的意思,就是沒得談了?” 陳父說道:“如果只是指我女兒的婚事,那自然是不能退讓的。如果是談這塊地,我們可以再談一談?!?/br> 錢二公子說道:“不用談了,月底滿一年,你們必須走。如果不服氣的話,你們可以衙門告我?!?/br> 第章 鮮花盈車 陳父不想失去這塊地,這一年,他建作坊、做燒瓦當(dāng)?shù)慕寻鸭业锥荚疫M(jìn)去了,至少需要兩年才能回本,投入巨大,如果搬離他處,損失慘重,。 陳父是個(gè)生意人,自有圓滑之處,賠上笑臉,“二公子既然來了,喝杯茶再走,有什么事情我們坐下來慢慢聊?!?/br> 錢二公子倨傲,騎上馬就要走。 陳父攔在前面,“我女兒烹的一手好茶,公子不來嘗一嘗?” 錢二公子眉開眼笑,下了馬,“那自然要去嘗一嘗的?!?/br> 窗戶后的阿萍聽了,一聲嘆息。 江南本地人喜歡只有茶葉的清茶,洛陽人的茶就是一碗湯,五味俱全,十分重口味。 清河煮了茶,加了牛乳,花椒,香葉,蜂蜜等等,最后濾去殘?jiān)?,煮成一碗褐色的茶湯?/br> 想到錢二公子猥瑣的目光,阿萍覺得他不配喝自己烹煮的茶,最后惡作劇似的加入了一大勺鹽。 齁不死你。 阿萍端著茶進(jìn)屋,給貴客。 錢二公子的目光就像蜜蜂看到花蜜似的,死死盯著她。 錢家是錢塘關(guān)第一大族,家中有人在朝中做官,這一片方圓百畝山地都是錢家的。 去年錢家修繕房舍的時(shí)候,從老陳家買了瓦當(dāng),當(dāng)時(shí)阿萍身體好轉(zhuǎn),父母慢慢把家里生意交給她,要她拿著賬本去錢家收賬。 阿萍騎著馬去錢家,算盤打的啪啪響,吳語也說的順溜,長相是江南之地罕見的大氣精致,錢二公子對她一見鐘情,上去撩sao,半道堵路。 阿萍并不像尋常女子那樣害羞惱怒,縮手縮腳,她目中無人,都懶得理他,就這么騎馬直沖過去,錢二公子嚇得蹲地抱頭,她騎術(shù)了得,提著韁繩,坐騎就像通了人性,一陣俯沖后四蹄騰空,就像一頭長著翅膀的飛馬似的,從錢二公子頭頂飛過去了。 錢二公子何曾見過這等仗勢?當(dāng)時(shí)就被折服了,在他眼里,阿萍就是一匹桀驁不馴的寶馬,獨(dú)一無二,他必定要得到、親自馴服才行,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男女之愛,還有滿足自己的征服**。 現(xiàn)在,這個(gè)曾經(jīng)從他頭頂上飛過的女子為他洗手烹茶,縱使這茶又甜又咸,難喝之極,他還是全都喝了,一滴都不剩。 喝的不是茶,而是喜歡品嘗她為自己折腰低頭的征服感。 陳父見錢二公子陶醉的樣子,乘機(jī)拿出兩個(gè)各十兩的銀餅送上,說道:“二公子,我們的租約是一年付一次租金,這是下一年的租金,還請二公子笑納,阿萍,給二公子送過去?!?/br> 阿萍提筆寫了收訖,然后將銀餅、收訖還有一盒紅油印泥放在紅漆盤里,擱在錢二公子案幾上,“請公子按個(gè)手印?!?/br> 錢二公子不差錢,他回過神來,低頭瞥了收訖一眼,“陳小姐的字寫的真漂亮,可否教教我?” 阿萍不耐煩,恨不得把印泥糊錢二公子一臉。 陳父卻對她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要她先忍耐,先要錢二公子把明年的租金收下來再說,陳家負(fù)擔(dān)不起中途退租的損失,也不可能去衙門告錢家這種地頭蛇,他們這種毫無根基的僑民根本就惹不起。 阿萍只得先忍耐,說道:“先把手印按了。” 錢二公子還在硬撩,“我若不肯呢?” 阿萍一把抓起錢二公子的手,往印泥上一拍,然后一巴掌拍在收訖上,蓋了個(gè)五指印。 錢二公子骨頭都酥了,任憑阿萍擺布。 阿萍將收訖遞給父親,“事情妥了?!?/br> 陳父拿到收訖,笑得合不攏嘴,“二公子真爽快,小作坊簡陋,沒什么好酒,我請公子進(jìn)城喝一杯?!?/br> 生意場上,酒桌可以解決很多事情,酒喝到位了,生意才能談成。 錢二公子指著阿萍,“陳小姐一起去?!?/br> 阿萍正要拒絕,陳父連忙說道,“這是自然,我老了,瓦當(dāng)作坊的生意將來都要交給她,我們還有八年的契約,這生意要長長久久的才好。將來還要靠錢家照顧我們這小本生意?!?/br> 阿萍心下不爽,默默退下,烹茶也就罷了,還要她陪酒,過分了。 陳父把她拉到庫房里勸道:“錢家是當(dāng)官的,我們商人就是比當(dāng)官的矮一頭,被當(dāng)官的占點(diǎn)便宜算什么?這點(diǎn)委屈都受不了,你將來怎么當(dāng)家做主、維持家里的瓦當(dāng)生意?男人嘛,就是圖個(gè)新鮮,討點(diǎn)嘴上手上的便宜,你不要撕破臉,先敷衍一陣,等他有了更新鮮的,就把你拋到腦后了?!?/br> “敷衍一陣?一陣子是多久?”阿萍礙于父親的顏面,不便發(fā)火,已是氣得雙拳緊握,竭力控制住自己,“我今天就不想去,這錢二公子若不是占點(diǎn)便宜就收手的人呢?今天要陪酒,明日還不知要陪什么呢!清清白白的做生意,為何非要做這些不入流的事?” 陳父老臉一紅,“我在你身邊寸步不離,他不會放肆的。” 阿萍說道:“我打聽過了,這錢二公子家中早就定了親事,只是媳婦還沒過門,今日媒婆上門,說是求娶,其實(shí)就是納妾,來騙婚的。這種心術(shù)不正,一肚子算計(jì)的人,縱使父親陪在我身邊,他也會做出非禮之事。父親此舉,不過是與虎謀皮,沒有什么好結(jié)果” 陳父沒料到女兒早有準(zhǔn)備,摸清了錢二公子的底細(xì),“此話當(dāng)真?” 阿萍說道:“我使了錢,從錢塘本地媒婆那里打聽到的,對方是吳中四家的陸家,真正的名門,只是旁支而已,錢家看中陸小姐的姓氏,有心攀附建業(yè)的權(quán)貴。” 陳父心一沉,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家去。我就說你今日身體不適,不宜飲酒?!?/br> 阿萍辭別父親,拿起雨傘,從作坊后門悄悄溜走。 陳父去客堂應(yīng)付錢二公子,立刻掛上一副笑臉,“小女今日頭疼,不宜飲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