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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一盞兔子燈。 “到處都是龍,我都看膩了,我就要點兔子燈!”皇帝鬧起來小孩脾氣,此時嵇侍中和家人一起過上元節(jié),不在皇帝身邊。唯一能夠勸動皇帝的,就是皇后羊獻容。 眼瞅著要錯過欽天監(jiān)算的吉時了。 羊獻容從屏風后走出來,指著龍燈,說道:“皇上,這條龍好冷,需要皇上點燃里頭的燈取暖,皇上不想看著龍受凍對不對?” 白癡皇帝被皇后哄著點燃龍燈,龍燈升到凌云樓高處,樓頂?shù)氖绦l(wèi)們?nèi)计鹨槐K盞孔明燈,飛到夜空,這就是點燈的信號。 幾乎同時,洛陽城所有的燈都亮了,百姓歡呼起來,狂歡正式開始。 只有齊王沒有動,他站在樓上聽著歡呼聲,靈魂早就在見到羊獻容真容的那一刻,酥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齊王皇室血統(tǒng)不正,很小就離開洛陽,去藩地就藩,因而從未見過羊獻容,之后來洛陽勤王,一些朝拜儀式上都隔著一層簾子,他看不清皇后容貌。 雖然聽過無數(shù)人評價皇后容顏,都贊是傾國傾城,舉世無雙,但齊王覺得這世上但凡是個美人,就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他都聽膩了,想必皇后就是個姿色出眾的美人罷了。 可是今晚他看見羊獻容從屏風后面走出來,他腦子里也只有四個俗氣得不能再俗氣的字——傾國傾城。 她真美啊,洛陽城上元節(jié)所有的燈光,都不如她眼眸的神采。 這樣的女人,值得為她傾城、甚至……傾國! 第31章 一見獻容終身誤,從此美人是路人 帝后在凌云樓坐了約半個時辰,象征性的與民同樂,期間齊王一直殷勤的過來問候,一會問冷不冷,一會過來進獻幾個別致的燈籠。 羊獻容坐在簾子后面,齊王司馬冏熾熱的目光幾乎要把珠簾灼燒出一個洞來。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帝后要起駕回宮了,齊王覺得這是人生中短暫的時光,多么希望這一刻長一些,更長一些。 但是時間不等人,齊王只能眼睜睜看著帝后登上牛車,那個仙女要回去了。 “且慢!”齊王飛快上馬,“上元節(jié)人多眼雜,我親自護送帝后回宮?!?/br> 堂堂大司馬,攝政藩王,居然愿意當天子的護衛(wèi),簡直聞所未聞。 自此,羊獻容石榴裙下多了舔狗一枚。 齊王騎著馬,緊緊跟在牛車旁邊,表面上護駕,其實一顆心都在羊獻容那里。 上元節(jié)要主持各種祭祀等儀式,還要出宮來凌云樓點燈與民同樂,白癡皇帝全靠多年來當皇帝的慣性來完成任務,并無出錯,此時累極了,枕在羊獻容的腿上,昏昏欲睡。 路上顛簸睡不安穩(wěn),回宮還要下馬車叫醒皇帝,皇帝小孩子脾氣,一旦中途被吵醒,起床氣相當可 怕,羊獻容拿出一個皮球,在車廂里一扔,“皇上,我們來踢球吧?!?/br> 這是一輛由九頭牛一起拉動的豪華馬車,車廂就像一個小房子,皇帝打著哈欠,和羊獻容在車里踢 皮球玩耍。 為了方便踢球,羊獻容把裙子的一角撩到腰間,穿著布襪的雙足靈活顛著球,皮球就像粘在她身上似的,在她的肩膀、頭頂,膝蓋等部位跳動翻滾,皇帝伸手去搶,怎么都搶不到,急的滿頭大汗,困意全消。 羊獻容見差不多了,就故意放水,假裝踢空,讓皇帝搶到球。 皇帝笑道:“梓童踢得真好?誰教你的?” 羊獻容笑容猛地一滯,而后笑靨如花,“紀丘子夫人教的,我們待字閨中時,經(jīng)常一起踢球。” 其實是劉曜教的。 皇帝笑道,“梓童整天在宮里悶得慌,閑的沒事就召紀丘子夫人進宮陪你踢球玩?!?/br> 想了想,“這些日子我經(jīng)??匆娡鯋偝鋈肷袝_,嵇侍中說他當了尚書令王戎的僚屬?我怎么記著幾年前他還是個吃奶的娃娃,和清河一起扶著我的膝蓋慢慢站起來學步,眨眼就長大入了仕途?孩子們長得真快,這孩子越長越好看了,我見好多宮女偷偷瞧他,議論王悅有當年嵇侍中年輕時的風采。紀丘子夫人相貌平平,生出的兒子卻不得了?!?/br> 王悅相貌太出眾了,有其生母驚艷之色。其實曹淑也美,只是皇帝和天仙妻子朝夕相處,對美的標準太高,導致他和劉曜一樣,看誰都是相貌平平。 一見獻容終身誤,從此美人是路人。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羊獻容心下有些慌亂,怕皇帝在其他場合口無遮攔,萬一被有心之人聽見,懷疑王悅身世就麻煩了。 王悅這個太子橫空出世之日,就是命喪齊王劍下之時。 羊獻容連忙解釋道:“瑯琊王氏是幾百年的望族,無論才學還是相貌都是出類拔萃的。有人去瑯琊王氏聚族而居的永康里拜訪友人,看到路上的王氏族人一個個都俊美秀逸,眼睛都看花了,贊道,‘今日之行,觸目所見,無不是琳瑯美玉’?!?/br> “從此以后,民間就出現(xiàn)一句俗語,叫做‘琳瑯滿目’,形容諸多美好的事物。王悅相貌出眾,乃是家族淵源,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皇上可不要再提了,會被取笑沒有見識的?!?/br> 白癡皇帝一聽,有道理啊,拍手笑道:“我記下了,琳瑯滿目,瑯琊王氏的確配得上此句。梓童,我錯了,再也不說了,我們玩球吧?!?/br> 牛車外頭,齊王聽不見車廂里的帝后談話,只是偶爾傳出皮球撞擊車廂,還有帝后的笑聲。 齊王心里酸酸的,居然開始嫉妒一個白癡。世上最傻的男人,卻擁有世上最美麗的女人! 羊皇后明明值得更好的男人……比如我。 與此同時,劉曜坐在茶樓上,盯著銅駱街緩緩前行的帝后車駕發(fā)呆,他若是聽到齊王的心聲,估計氣得跳腳大罵:呸,老子才是最配她的男人! 齊王送帝后回宮,回到大司馬府里過中元節(jié),齊王今年三十五歲,正當壯年,這個年紀對權力的渴望早就超過了青春期對女人的渴望。 但是齊王目前權力和地位都達到了頂峰。所謂飽暖思那啥,齊王無處安放的愛火蠢蠢欲動,像個十五六歲的莽撞少年,開始想女人了。 他有四個兒子,妻妾成群,更有歌姬舞姬助興,可是他興趣缺缺,始終魂游天外,覺著大司馬府所有女人都是庸脂俗粉,相貌平平。 沒意思,沒胃口,齊王口味驀地挑剔起來,覺得這些女人都食之無味。 齊王煩躁,中途離席,今晚沒有宵禁,徹夜狂歡,干脆出去走走。 齊王鬼使神差般,再次往銅駱街凌云樓走去,羊皇后在那里停留過半個時辰,或許那里還有她的氣息在。 正思忖著,突然一只箭來襲。 “有刺客!” 身邊的暗衛(wèi)撲了過去,用身體為盾,替司馬冏攔住這一箭。 司馬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