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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了一下,枕了上去。南宮意想了想,緩緩開口問道:“比如說,我呢?”聶流塵困得不行,這個問題他心里其實想過很久了,只是也不知道他幾分是真心,幾分是假意,但他困得不想思考,便說道:“你很好,若那個人是你……”他后面還低聲說了一句,南宮意把他的答案聽得一清二楚,他狡黠地笑了笑,偏過頭在他頭頂上啄了一下。聶流塵忘記自己當(dāng)時說了什么,只覺得頭頂上好像落下來什么,又聽見南宮意在他頭上又問了一句:“你可知道,我在燈上寫了誰?”聶流塵沒說話,他也害怕對方說出來。四月的喬溪夜晚并不冷,南宮意在他們周圍加了一道結(jié)界,將披風(fēng)攏了攏,和他一起幕天席地,很好。第二天,聶流塵從那棵樹下醒來,看到自己枕在還在熟睡的南宮意懷里,披風(fēng)下,他們的手疊放在一起。抬頭看著南宮意纖長的睫毛,聶流塵心里柔軟了一下,但還是慢慢松開了他的手。南宮意蘇醒過來,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迷迷糊糊中伸手抱住了他。“不抱著什么就睡不著?”“沒錯?!?/br>“可你該醒了?!?/br>“不想醒……”“你總會醒的?!?/br>“醒之前再抱一會兒。”第二天,在漫天的青竹投下的濃密陰影中,聶流塵追上了行走在竹林曲徑上的穆蘭蔭,說道:“師傅,弟子有惑?!?/br>☆、桑田(一)“沒答應(yīng)就好,答應(yīng)也不作數(shù)了?!甭櫫鲏m無比安心地拍拍胸口,又說道:“所以說啊,南宮少爺,我沒答應(yīng)的,別跟著我了?!?/br>南宮意臉上揚起一絲笑意,說道:“我說的是,不算答應(yīng)?!?/br>聶流塵扶額道:“我不知道這有什么區(qū)別,不要玩這種文字游戲?!?/br>南宮意道:“總之,你沒拒絕?!?/br>聶流塵沉默了,他說道:“不答應(yīng)又不拒絕的答案,果然像我給的。”他轉(zhuǎn)過身,認(rèn)真說道:“我已經(jīng)仔細(xì)反省過我自己了,有些事情,當(dāng)斷不斷,讓旁人覺得有可能,我想,不如把話說開了,我們沒有可能。”南宮意道:“不是?!毕肓艘幌掠终f道:“給我一點時間?!?/br>聶流塵低頭嘆氣,說道:“南宮少爺,你知道嗎,悲哀的是,就算我們只如初見,也斷沒有任何可能,你還是離我遠(yuǎn)一點吧。”南宮意的手從后面伸來,嚇得聶流塵幾乎向后一個肘擊,可是他只是拿過了燈籠。南宮意道:“我給你打著燈籠,你專心找你的藥?!彼氖钟衷跓艋\上撫了一下,燈籠在兩人中間大放光明。聶流塵扯了一下嘴角,說道:“拿靈力來做這種事,你這個人……真有意思?!?/br>南宮意盯著那盞燈籠,說道:“燈籠不夠亮,別又被什么絆著?!?/br>聶流塵捏捏眉心,心想怎么跟這個人就說不通呢,這么冷的天,還追著自己不放。等等,這么冷的天?聶流塵問道:“剛才咱們看到的那個是□□吧?”南宮意搖頭,說道:“我沒太注意,應(yīng)該是,要不就是青蛙?!?/br>聶流塵回頭說道:“雖已經(jīng)冰霜化盡,但還是很冷的,這么冷的天哪來的□□,只能是被人挖出來的?!彼褵艋\搶過來,說道:“咱們四處看看?!?/br>南宮意在后面笑了一下,說道:“默認(rèn)我跟著了?”聶流塵一個轉(zhuǎn)身,瞪著與自己平視的那雙眼睛,帶著輕微的怒氣說道:“南宮少爺,能不能有半刻正經(jīng)?”南宮意點點頭,說道:“你只管在前面走,我不說話?!?/br>兩人走了一段,發(fā)現(xiàn)前面有一圈光亮,一圈人舉著火把,站在那里。感覺到后面有腳步聲,幾人回頭,竟是十幾個修士,有瓊?cè)A的,也有蜀山的。其中一個瓊?cè)A門人只看到了前面走著的聶流塵,憤然叫道:“果然是你們這些魔修,人死了都不放過?!?/br>另一個瓊?cè)A門人接著說道:“說不定這次瘟疫還是你們所為,想多殺一些人,多收集一些陰氣?!?/br>一時間,對面的瓊?cè)A門人紛紛討論起來,火把的光亮照出他們臉上的憤怒、鄙夷、疑惑,現(xiàn)場亂成一片,蜀山門人想說話也無法開口。聶流塵還沒來得及說話,南宮意從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陰著臉走出來,說道:“瓊?cè)A門幾時出了你們這種信口雌黃的人了?之前不說,這次聶先生是來救人的,和我們目的是一樣的,你們都客氣一點。按照門規(guī),搬弄是非者,三十鞭罰,回去自己領(lǐng)罰?!?/br>瓊?cè)A門人一時間都鴉雀無聲了,在他們對三少爺?shù)牧私饫?,他性子冷漠,而且說一不二,求情都沒用。蜀山門人趕緊開口道:“出現(xiàn)瘟疫之后,邵成秋長老馬上就帶我們過來,這位聶先生是在我們之后一天之內(nèi)趕到的,來了之后一直盡心盡力研究藥物,救治病人,如今無憑無據(jù),怎好說一定是魔修所為?!?/br>南宮意往前走了一步,擋在聶流塵身前,說道:“你們說吧,這么興師動眾的,究竟是什么事?”瓊?cè)A門人互相看了一下,一個年輕的修士小心翼翼地說道:“三少爺,是這樣的,剛才您出去之后,我們在客棧一樓吃飯,結(jié)果旁邊來了兩個人,一個老婦,一個云游修士模樣的青年,老婦哭哭啼啼地對青年說,自己的兒子死于瘟疫,尸骨未寒,墳竟然被人刨了,尸體被人盜走,而且,這個事情,在城里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多起?!?/br>另一個修士繼續(xù)說道:“然后那個修士說,最怕是被人拿去煉作兇尸厲鬼什么的。這些不是只有……”他偷偷看了南宮意一眼,只見對方神色果然更冷了,趕緊把后半段咽了回去。那個年輕修士又說:“我們覺得事有蹊蹺,看您不在,私自決定出城查看,在路上遇到了蜀山的□□,便結(jié)伴而行,剛才到了這里,看見人影憧憧,就過來看看,結(jié)果那些人跑了。我們過來,只見到了幾個挖開的墳堆,里面的棺材板被撬開,已經(jīng)空了,而且,棺材板上和地上都有黑色的腳印,應(yīng)該是……尸體自己走出來的?!彼哪抗馔断蚵櫫鲏m,他的認(rèn)知里,會cao縱尸體的,基本都是魔修。聶流塵撥開南宮意走了出來,行至一行人的后面,果然墳堆被挖開,地上有一些棺材蓋的碎片,還有一行黑腳印,從棺里一直延伸出來,延伸出一丈之后就消失了,從棺材蓋子的破損情況來看,應(yīng)該是被什么從里面突破的。聶流塵說道:“確實像是從里面出來的,但諸位如何判斷是魔修控制尸體走出,如果是自己尸變呢?”那名年輕修士道:“這里的風(fēng)水不是養(yǎng)尸地?!?/br>聶流塵說道:“數(shù)日前衙役從城東水井里面打撈出一具僵尸,我今天去查看,那是一具毒化的尸首,帶有劇毒,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