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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酒歲帶著嘲諷的聲音在飯桌上響起的時候,小船尷尬得恨不得想要抱著手機一起去馬桶里同歸于盡。 頭皮發(fā)麻地看著餐桌上,坐在她對面安靜喝湯的“許先生”,聽到了這話微微一愣,放下勺子看著小船。 餐桌上的七八個人鴉雀無聲。 “師父,歲歲店被砸,也不知道什么人干的,所以我提議她要不要找你幫忙,”小船硬著頭皮說,“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 許紹洋放下勺子,笑了笑:“是我讓人砸的?!?/br> 輕飄飄的聲音響起時,包括小船在內(nèi),餐桌上的人現(xiàn)在每個都恨不得原地人間蒸發(fā)。 許紹洋點了點小船的手機:“告訴她,如果她不在乎店也不在乎的手稿,那我就好人做到底,替她把那個東西燒了,干干凈凈?!?/br> 他停頓了下。 身后男人不明所以,湊近了莫名其妙地問她“這就到了么”,徐酒歲伸手推開他的臉,不管不顧要起身! 她本就比較矮,兩人報仇同一水平線都是薄一昭拎著她的腰,這會兒冷不丁要起來,男人差點被折斷在她手下! “嘶”地倒吸一口涼氣,他沒好氣地拍了她滑溜溜的亂動的背一巴掌,往下一壓:“斷了!” 她這才想起來這是在干嘛。 整個人被摁回枕頭上,她抱著枕頭“呀”了聲:“設(shè)、設(shè)計稿,設(shè)計稿——” “一會陪你,乖乖的先……” “有頭緒了。” 她聲音悶悶地從枕頭里傳來。 薄一昭都懵了,有頭緒了什么鬼,他們眼下正忙,他覺得自己夠賣力了,她還有心思琢磨工作,想設(shè)計稿? …………………………他如同不存在是吧? 七中距離十八中也就一條街,離得那么近,卻和十八中截然相反是本市最爛的學(xué)校,整個學(xué)校年級第一名勉強能考個二本那種。 徐酒歲茫然道:“你哪來的meimei?” 徐井年看著她,沉默。 徐酒歲回望他,沉默。 徐酒歲:“??????” 徐酒歲:“所以剛才他像個X激光掃描儀似的把我從頭到尾掃了一遍,然后嫌棄地挑眉,就因為我沒穿校服?” 徐酒歲:“我都二十四了,穿毛線高中校服——說誰七中畢業(yè)!老子正兒八經(jīng)一本文化分?jǐn)?shù)線昂首高歌考進中央美院高材生,他埋汰誰?!” 徐井年:“還姐夫么?” 徐酒歲:“……” 徐井年:“笑死個人了你,meimei?!?/br> 她抿了抿唇,想到了那次在節(jié)目里被他掛了電話差點下不來臺,還在微博被嘲上了熱搜…… 就這事兒,她都還沒敢開口問他。 這么多年了,這男人根本油鹽不進。 沒過一會兒,門鈴響了。 喬欣的父母也就是薄一昭都干爹干媽都到了,幾十年的鄰里相互之間自然熟到不行……一番熟絡(luò)的打招呼后,薄老先生開始跟喬欣的父親抱怨兒子不靠譜,兩位母親攜手親密在餐桌邊落座。 長輩們落座后,薄一昭和喬欣也坐進了餐桌。 桌子上五菜一湯,都是家常菜,卻也顯示了兩家人的親密。 只是這份親密恰好不是薄一昭想要的,尤其是看到自家母親和干媽擠眉弄眼地在自己和喬欣身上來來回回地掃視—— 就好像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明里,暗里地告訴她們,他和喬欣不合適,全部被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 喬欣美嗎? 整個人都涼透了。 卻還不服輸?shù)匚宋亲樱骸皬男〉酱筮€沒人說我性格不好,長得也不好……我身材挺好的,不試試你否認(rèn)得那么快就是不公平?!?/br> “……” 薄一昭默認(rèn)她已經(jīng)被自己打擊到神志不清,壓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 試試? 試什么? 怎么試?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如果單純還想把我當(dāng)老師,在我這里補習(xí)英語,那么正常的交往并沒有問題,但是如果你……” “那你讓我親一下吧。” 甭管智商,至少長得那真的和薄老師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她嘻嘻一笑,轉(zhuǎn)過頭看著成人版薄老師:“我三歲,我也想撒嬌,那你親親我?” “我不親。”薄一昭伸手扯開領(lǐng)帶,“你不是要回國嗎?我給你買機票?” “你不親拉倒,小杰瑞,親mama一下?” 白湯圓團子一秒叛變,也不計較上一秒還被她欺負(fù)得哭著找爸爸抱大腿,捧著親媽的臉認(rèn)認(rèn)真真香了一口。 徐酒歲掂了掂他:“mama晚上跟你睡?” 薄歲安振臂歡呼:“好??!” ……好什么好? 正抬腳要進浴室的男人直接從浴室門里倒退回來。 看著沙發(fā)上坐在一起,擠成一團的母子倆,走過去將兒子一把拎起來,很有威嚴(yán)地宣布:“多大的人了,自己睡,她是我的?!?/br> “李倩?她哪里可愛?她為什么有你微信?李倩都比我提前擁有你的微信?為什么?憑什么?這不公平!” 徐酒歲一路追薄一昭到了停車場,直到男人上了車,一腳油門揚長而去,她還在糾結(jié)“老子心心念念的東西路人卻早已擁有”這種破事—— 走出停車場時,大喜大悲之間,她覺得自己病得更重了。 …… 徐酒歲到了紋身店,開門沒一會兒姜澤就到了。 走進店里發(fā)現(xiàn)徐酒歲窩在沙發(fā)上,一張臉慘白慘白的,當(dāng)時就微微擰眉上前,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然后那眉皺的可以夾死蒼蠅。 “薄老師昨天拼了老命要帶你走就是為了把你弄成這樣?” “……” 這話里幾乎每一個字都是槽點,要不是姜澤面色陰沉實在不像開玩笑,徐酒歲幾乎覺得他是不是在開黃腔。 她張嘴準(zhǔn)備反駁,話到了嘴邊被一個噴嚏打斷。 第29章 戰(zhàn)爭打響 薄一昭真誠地希望, 他用盡了這輩子的耐心“溫柔以待”的小姑娘,能夠領(lǐng)會他的苦心, 并在他做出雷厲風(fēng)行的舉動之前, 知難而退,見好就收。 他做好了跟徐酒歲促膝長談, 幫助她走上正軌的打算, 關(guān)于這些措辭的尺度和輕重—— 他決定“善始善終”,將自己的“溫柔”進行到底。 畢竟以后還要做鄰居, 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總不能讓人家小姑娘就這么記恨上 思及此, 男人嚴(yán)肅得就像是即將面對勞改犯的心里輔導(dǎo)員, 各種勸說的話和大道理三百六十度在他腦海里翻來覆去…… 用腦過度, 晚自習(xí)兩節(jié)課的時間,他抽完了一包煙。 從薄老師累死的腦細(xì)胞數(shù)字來看,徐酒歲至少拖累了人類科學(xué)文明進步三十年。 辦公室里煙霧繚繞, 這讓下了晚自習(xí)的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