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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看他每天都有發(fā)不完的郵件,偶爾還要跟人家視頻,都有點兒疑惑這不是都快辭職了嗎還在這交代遺言呢? 徐酒歲有幾次也曾試圖豎起耳朵聽他到底在跟人家說什么,但是就她這高三即巔峰的英語水平,她真的沒聽懂幾句—— 后來索性放棄。 沒事的話,男人就坐在徐酒歲旁邊看著她。 有時候也指手畫腳。 徐酒歲嫌棄他就像當初在酒吧第一次見面的許紹洋嫌棄她一樣,外行人意見向來被并不被放在眼里—— 奈何薄一昭向來習慣cao控一切,所以指手畫腳不成功的話,他就會選擇把“指手畫腳”變成“動手動腳”,還頗為理直氣壯地附贈一句:給你靈感的唐獅還擺在我床頭。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徐酒歲被他抱到了自己的書桌上。 旁邊放著她的畫架,上面固定著一張稿紙——疊在形狀丑陋的青龍上面的是一只唐獅風格的貔貅,貔貅自祥云里破云而出,只露出一個腦袋加巨大的爪子,利爪將云撕碎,雙目怒睜,炯炯有神。 徐酒歲想問薄一昭, 他到底想怎么樣? 是不是沒有聽過“一別兩寬,各自安好”這八字金玉良言? 或者一萬八千塊的洗碗機難道是給她的精神損失費, 畢竟他曾經(jīng)對她進行過侮辱人格式的“性格、身材都不符合我的審美”雙重否定攻擊。 無論如何, 徐酒歲還是顫顫悠悠地把銀行卡上的錢轉(zhuǎn)移到了支付寶,其實她也幻想過要把一萬八千塊取成現(xiàn)金, 天女散花狀扔到他臉上—— 但是后來想了想那畫面太神經(jīng)質(zhì)了, 她決定還是用文明一點的方式:比如支付寶轉(zhuǎn)賬。 感謝偉大的馬云叔叔,替多少Drama queen 強勢挽尊, 讓她們不至于做出無法挽回的蠢事。 當天晚上,徐酒歲在店里坐立不安, 滿腦子想的都是一會兒見到薄一昭要說什么, 做什么才能顯得自己冷艷高貴又視金錢為糞土, 想著想著就有些走神—— 白天接到奇怪電話那件事完全被拋到了腦后。 可惜,她腦海里的劇本都寫了三個版本,覆蓋一千四百萬種結(jié)局, 接下來三天徐酒歲卻都沒見到薄一昭,她像是蓄力終極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尼瑪?shù)? 狗男人。 許紹洋言簡意賅地點評自己的父親拿兒子的感情事開玩笑的舉動—— 說不定就是因為他老人機當年拜佛時候心不誠,調(diào)侃味太重,他的女朋友才跑的。 “嗯,”薄一昭沉聲笑道,“我爸當時還笑話他,說萬尺高空只有大氣層,再往外就是沒有嫦娥的月球了。” 兄弟二人說著都笑了起來。 “你爸這么唯物主義,卻還是同佛祖給你拜了個女朋友回來。” 薄一昭聽出了他話語里的試探,臉上笑容卻不變:“這你都知道了,我才剛把人帶回來?!?/br> 許紹洋停頓了下,瞥了他一眼,看不出他有不高興的跡象。 想了想,這才慢吞吞地道:“下午喬欣給我打過電話?!?/br> 可惜后者反應并不大,“哦”了聲。 “她說她的腳很疼,你卻把她扔在了醫(yī)院停車廠,讓她一個人坐著輪椅坐電梯上樓掛號,弄得她很沒面子?!?/br> 徐井年沒反應過來徐酒歲這面色蒼白的又是跟著湊哪門子熱鬧, 薄一昭往外走時,他還伸手拉了她一把:“怎么了?你別湊熱鬧了吧?一會兒真的亂起來顧不上你?” 其實是想說, 萬一你有什么不當發(fā)言, 刺激得人家李倩真得跳樓了,那可就真的法庭見了啊, 神仙都救不了你! 徐酒歲這會兒臉色還是很不好看, 扯著徐井年的袖子讓他彎腰湊近自己:“李倩怎么跳個樓還選藝術(shù)樓素描教室?” “因為周末別的教學樓不開門啊,”徐井年說, “自習室在一樓,圖書館樓頂封死的, 上不去?!?/br> “……” “到底怎么了?” “&%、#*#米開朗基羅。” “什么東西?”徐井年微微瞇起眼看著他姐, “什么阿基米德?” “……阿你大爺, 米開朗基羅!七年前我拿到中央美院錄取通知書后,坐在藝術(shù)樓素描教室里,決定做一個驚天動地的舉動留給后人膜拜?!毙炀茪q面無表情地說, “于是我用了七天時間,給十八中素描教室里那個我對著畫了三年的石膏頭像兄最后畫了一副素描, 作為愛的道別,那副至今被奉為神作,被掛在教室的正中央?!?/br> “……” 她以為她可以的。 當她以為自己成了秋名山老司機,對一切都有準備,可以去談一場屬于成年人的戀愛時…… 昨晚,猝不及防直面男人眼中沉淀的欲、望時,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臨門一腳還是很慫。 慫到現(xiàn)在她有些自閉。 認真地認為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障礙,或者很壞,曾經(jīng)的許紹洋可能被她整到發(fā)瘋,而光想到薄一昭可能會成為第二個許紹洋,她就難受得想要把墻撓穿—— “我真的很喜歡他?!?/br> 她沮喪地把臉深深埋進小船的胸里,蹭了蹭。 “我不能允許自己失去他。” 她碎碎念,充滿了怨念。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她傻了, 薄一昭沒傻。 男人面黑如鍋底,在她來得及一把抓住自己的老二之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聲音凌厲:“摸哪?!” 徐酒歲被這嚴厲的一吼吼得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吼臉紅得像煮熟的蝦, 男人在她來得及吱聲前,將人不怎么溫柔地往后推了一把:“滾過來撿你的手機!” 他的聲音是磨著后槽牙說出來的。 徐酒歲愣了愣,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她的手機還在通話中……臉上表情頓時由白轉(zhuǎn)紅再轉(zhuǎn)白, 她爬下副駕駛,開門下車繞道駕駛座這邊,開門,趴在薄一昭的腿邊伸手去夠那掉落在駕駛座下面的手機—— 薄一昭在她伸出手的瞬間, 雙腿讓了讓,如同躲避瘟神一般,充滿嫌棄地避免了跟她哪怕一絲的觸碰。 徐酒歲好不容易繃直了指尖拿到自己的手機,拿起來一看,居然還在通話中。 徐酒歲:“……” 現(xiàn)在她真的是想原地去世了。 在薄一昭冰冷的目光注視下,她直接把手機掛斷了。 他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兩人在他面前肆無忌憚地秀恩愛,而不給他加點猛料? 薄一昭不怎么高興地抿了抿薄唇:“她來做什么,腳還瘸著就亂跑?!?/br> 他說這話完全是無心的,單純的抱怨。 但是聽在腦子里時時刻刻有一部的女人腦子里,那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腦海里迅速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