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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已經(jīng)做好接受挑戰(zhàn)的準(zhǔn)備了。”樊云說。南鏡道:“當(dāng)然?!?/br>南鏡對他的意思沒誤會就好,樊云默默松了口氣,面上不顯山不漏水的。南鏡歪歪腦袋,忍不住笑了笑,道:“你一個成名多年的八級藥劑師,卻非要挑戰(zhàn)我這個初來乍到默默無聞的小藥劑師,如果輸了,你就不怕名聲掃地嗎?”樊云依舊冷漠如常,有種云淡風(fēng)輕的瀟灑在里面:“愿賭服輸,命里對我而言都是塵埃,只有愚者才會因為一次的勝負(fù)而斷定一個人的品質(zhì)?!?/br>胸襟倒是很廣闊,眼界也足夠高,是個厲害的人。南鏡對樊云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感覺,而且樊云給他的感覺有些像親哥哥封漸離。唔,說起來好久都沒見哥哥了,很想他呢。樊云莫名感覺南鏡看他的目光更加熾熱了,這到底是誤會了還是沒誤會???樊云凌亂了。南鏡又沖他一笑,眼角的一點淚痣瑩瑩如生光,給他平添幾分嫵媚。“就算你真的贏了,你就不怕別人說你勝之不武嗎?”樊云側(cè)臉看了南鏡一眼,那眼神中意味深長,說道:“別人只會嘲笑你自不量力。”南鏡:“……”媽的!他倒是一不小心忽略了驚云公子在天京城內(nèi)的號召力和口碑!就算樊云輸了比賽,別人也會猜疑是自己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獲得勝利。如果樊云贏了,那更會有人對自己進(jìn)行冷嘲熱諷,非得被群嘲成一條狗啊臥槽!想到這里,南鏡眼皮子兇猛地跳了幾下,頓時覺得樊云那張俊逸非凡的冰山臉也難看了不少,心機帝就在眼前,哪里君子了?深深吸了口氣,南鏡把腦袋轉(zhuǎn)回正面,捋起袖子道:“是死是活都得不到好,看來我只能全力以赴了?!?/br>樊云說:“但愿如此?!?/br>在他們交談的時候,南鏡后面不遠(yuǎn)處的某個cao作臺旁的藥劑師用陰冷的視線看著他們。那個人正是樊清,他在南鏡離開不久后就來到天京城,憑借樊家人的身份順利加入聯(lián)邦學(xué)院,并成為一名八級藥劑師的入室弟子。樊清在入校之前已經(jīng)是六級藥劑師了,而且他的藥劑品級能夠達(dá)到上品,在同輩中已經(jīng)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因此非常受器重,不少人都對他羨慕又嫉妒。在短短一個月內(nèi),經(jīng)過師父的指點,樊清已經(jīng)勉強能夠做出七級藥劑了。走到哪里,樊清都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對于這次大賽也勝券在握——就算比不上成名多年的樊云,他也要拿下第二名!比賽很快開始了。南鏡接到了一盒草藥,打開之后手上的動作頓時愣了一下。那幾株草藥不但全部都是下品草藥,而且又兩種主要草藥還都枯萎了!這不可能是意外,南鏡已經(jīng)不相信這些所謂的“意外”了!南鏡朝左右兩邊各自看了看,就看到樊云和另一個學(xué)生拿出來的草藥全部都是盈潤飽滿,色澤鮮亮的中品。果然如此,南鏡眼神微冷。下意識往高處評委席上看去,一個一個掃過,南鏡在看到某個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時,頓時了然——莫瑞那此時已經(jīng)去掉常年戴在臉上的一層薄紗,出塵冷艷的臉上帶著看好戲的微笑,其中夾雜了一抹難以形容的厭惡,和南鏡的眼睛遙遙對上。殺伐之意瞬間在兩人之中迸發(fā),氣氛一時凝重起來。莫瑞那嫉妒又憎恨南鏡搶走了原本屬于他的蘭蒂斯,而南鏡仇恨莫瑞那屢次對他下毒手,不僅是他前世慘死人手的罪魁禍?zhǔn)祝€是這輩子遠(yuǎn)離家鄉(xiāng)的仇人。那場爆炸之前,莫瑞那塞到他嘴中的墮胎藥,還險些害死了鳳萌萌!就連穆淮安,南鏡經(jīng)過這幾年的沉淀,都已經(jīng)能夠徹底放下并無比坦然地面對了,但莫瑞那——他們之間的宿怨,根本毫無化解的可能,必然你死我活才能罷休!此時此刻,莫瑞那有種無法言喻的痛快感——他是上位者,是審判者,似乎這樣他就能夠掌控南鏡的生死了,那種被南鏡處處壓了一頭的窩囊,終于翻了個個,讓南鏡感受一番。然而,面對莫瑞那的暗算,南鏡只是冷冷勾了勾嘴角,似諷非諷,抬起左手朝對方遙遙豎起中指,做了個鄙視的動作。莫瑞那臉色鐵青,捏緊了拳頭——不,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等時候到了,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做萬劫不復(fù)!南鏡鄙視過莫瑞那之后,便低下頭來,無奈地看著手中干巴巴可憐兮兮的草藥。樊云也看到了南鏡的草藥,眉頭皺了一皺,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你可以示意裁判更換草藥。”南鏡側(cè)臉朝樊云微微一笑,點頭若有所思道:“你說的沒錯?!?/br>南鏡抬手示意巡考人員過來。“我的草藥好像有問題,能不能更換一組?”南鏡問道。那個巡考人員斜著眼瞇了干癟的草藥一眼,不近人情地說:“草藥可用,不允許更換。”南鏡勾唇:“別人的草藥都是活草,我的卻有兩株死草,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要的就是把你弄下去!巡考陰測測地冷笑一聲,負(fù)手而立:“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你自己運氣不好人品不夠,難道還怪考試不公平?”“荒謬!”這句話并不是南鏡所說,而是樊云聽到了對話之后做出的結(jié)論。巡考一看樊云,頓時氣焰降了下去,他敢得罪誰也不敢得罪樊云??!要知道這可是呼聲最高的藥劑師之一,前途無量。巡考連忙賠笑道:“這……這草藥就只有這么多,是按人頭弄的,現(xiàn)在再去準(zhǔn)備也來不及了,您看……”南鏡呵呵笑了兩聲。聯(lián)邦學(xué)院能一下子拿出這么多六級材料來比賽,自然財大氣粗,怎么可能沒有剩余?無非就是不想給罷了。他故作輕松地一語道破天機:“沒關(guān)系,有人刻意和我過不去,就算我要求換草藥也沒用,何必為難別人?!?/br>巡考尷尬地笑笑。南鏡腦中靈光一閃,側(cè)過腦袋瞅著樊云的盒子,腆著臉笑道:“如果驚云公子不滿意,刻意和我換一換,我不介意的!”樊云凝下了修長的劍眉,冷淡的面容更顯得滿是冰霜,那眼神似乎能化成實質(zhì),將巡考人員凍成冰渣子。他雖然對南鏡發(fā)起了挑戰(zhàn),但他絕對不是為了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