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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叫了一碗,這才接著壓低聲兒道,“大棚種植一旦普及,我那蔬菜就不如現(xiàn)在搶手了,但一些固定的客源銷路肯定還是能維持的,但要說怎么賺,那就不可能了,所以,開辟出路的辦法,就是售賣種子,我買地用自己的錢,地是自己的,賣種子的錢就不用上交國庫,只需上繳一定賦稅即可,而農業(yè)若是普及發(fā)展好了,對于國庫充盈,也是一大助力,此乃雙贏之道,至于農教司那邊,就繼續(xù)做個清水衙門吧,這會兒還沒什么油水呢,就上趕著給我使絆子,要真油水豐足的,也是便宜了那些貪官污吏,為別人做嫁衣,我才沒這么偉大?!?/br>“聽起來是不錯,挺有想法的?!标懻辄c了點頭,還是道,“不過你現(xiàn)在畢竟和以前不一樣,這事兒,還得跟皇上說清楚才行,省得以后麻煩。”“嗯,我會的?!边@時老板正好將豆腐腦端上來,季然舀了一勺吃了,這才道,“回頭你幫我寫一份奏折。”“好。”吃完豆腐腦,季然便準備跟陸臻回衙門了,畢竟是工作時間,一直這么在外邊晃蕩不務正業(yè)不好,然而兩人剛走出豆腐腦鋪子,就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陸婆子。季然跟陸臻飛快交換了個眼神,都挺驚訝的,陸婆子居然來了京城!而且這穿金戴銀的打扮得跟個富太太似的,身后還跟著丫鬟婆子,這是……第94章陸婆子的仇恨“哎喲!”會在這里碰到陸婆子,季然驚訝歸驚訝,卻沒想著怎么著,尤其不想跟對方碰上。但有些事吧,就是這么寸,你越是想怎么著,特么事情就是事與愿違,他這都沒來得及轉身走人呢,就被陸婆子一個轉頭看到了。陸婆子那架勢,就跟個暴發(fā)戶似的,趾高氣揚的,就讓身邊的婆子扶著走到了季然面前。“喲喲,我當是誰看著這么眼熟呢,嘖嘖嘖……”陸婆子繞著季然一通轉。陸婆子沒有眼色,但她身邊的丫鬟婆子卻是有的,忙伸手拉了拉她,扶著她的婆子更是捂著半邊嘴,貼著陸婆子耳語了一番。陸婆子這才消了聲兒,對著季然上上下下一通打量,看出季然身上穿著的官服時,臉色更是刷的就沉了下來,陰云密布的臉甚至看著有些扭曲,眼底的恨意如果能化成利箭,估計季然早就被射成了篩子。“老夫人,咱們走吧。”扶著陸婆子的婆子覷了季然一眼,湊到陸婆子耳根前小聲道。陸婆子沒有說話,也沒有立即走人,盯著季然的臉看了好一會兒,那眼神,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神經質。季然從始至終都沒有吭聲,就那么挑眉看著她各種情緒翻騰各種臉色變化,也知道對方這么強烈的恨意從何而來,無非就是陸長遠這個寶貝兒子的死。然而季然并不覺得需要為此覺得內疚,他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作死,他不介意踩上一腳,而陸長遠窩藏通緝犯是事實,殺人也是事實,不管那陶沅是個什么樣的人,殺人償命,陸長遠這頭砍的并不冤。不過陸婆子的恨他倒是挺能理解的。然而恨就恨吧,他季然活兩輩子,就沒慫過誰。倒是對陸婆子這一身兒變化,他心里挺犯嘀咕的。季然心里正琢磨著,就聽陸婆子身邊的丫鬟道,“是啊老夫人,咱們還是快回去吧,一會兒夫人該擔心了?!?/br>“是啊,可不能讓倩兒擔心,這丫頭就是孝順,一會兒看不到我這娘回去,又該急了?!标懫抛舆@話與其說是對身邊兩下人說,還不如說是故意說給季然聽的,而事實上,她也的確是說給季然聽了,冷笑一聲,陸婆子揮開婆子攙扶的手,走到季然面前,咬著牙縫陰狠道,“季然,你折我遠兒,只要我陸婆子活著一天,我就跟你沒完,血債血償,我就是豁出去這條老命不要,也絕不會放過你的。”“錯?!奔救槐緛聿幌霃U話,但對方都話頂話逼到跟前了,他這要還是燈桿似的杵著就太慫了,“折掉陸長遠的不是我,應該說是,人在做,天在看,哪天你這條老命突然沒了,也不會是因為我而豁出去的,是天道輪回,報應來了?!?/br>“你!”陸婆子臉色數變,咬牙切齒,“你就牙尖嘴利吧,我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別以為,泥腿子當官兒,就真能橫著走了,咱們走著瞧?!?/br>“好啊?!奔救恍Φ靡荒樥嬲\,“那咱們就騎驢看唱本兒,走著瞧。”陸婆子惡狠狠的盯著季然的臉,半晌才收起恨不得撕了他的眼神,氣勢騰騰的轉身走人。她身邊的婆子丫鬟看了季然一眼,忙小跑著跟了上去,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跟陸婆子說著什么,不過季然也沒興趣知道就是了,冷笑了一聲,跟陸臻一起轉身朝另一個方向去了。“看陸婆子這一身行頭,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吧?”等走出一段距離,季然才偏頭看著陸臻道。“差不多?!标懻辄c點頭。“她口中的倩兒……”“應該是陸淑倩,她小女兒,我給你說過的?!标懻榈?。“你給我說過嗎?”季然偏頭想了想,“好像是有點印象?!?/br>“她這兩個女兒,當初都嫁的不錯,在我們那兒,算是長臉的了。”陸臻邊走邊道,“大女兒嫁的是陵縣地主家的傻兒子,傻是傻,但強在榮華富貴,而且地主家人丁單薄,就那么一個獨子,還是個傻的,等老的一蹬腿兒,這個家里里外外,還不是陸淑清說了算?!?/br>季然沒有打斷陸臻,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至于這小女兒,當初嫁的稍微差了一點,是個秀才,但窮是窮點,好歹也是功名之身,一旦高中,前途也是不可限量,這陸婆子……”陸臻皺了皺眉,“潑是潑了些,腦子卻是個明白的,家里捧著個陸長遠寄予厚望,女兒那邊就把希望都放在陸淑倩丈夫身上,沒少教導大女兒接濟小女兒,當然,這大女兒除了接濟陸淑倩家,也沒少接濟娘家,尤其在陸長遠身上,也算是下過一番心血的。”“嘖嘖?!奔救宦牭眠粕?,“這哪是養(yǎng)女兒,養(yǎng)的是搖錢樹冤大頭吧。”“架不住人家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啊?!标懻橐残α恕?/br>季然卻很驚訝,周瑜打黃蓋,那不是三國時期的嗎?陸臻怎么知道這典故,難道說這時代某個時期其實還與那時候重疊過?這是……歷史發(fā)展著發(fā)展著撒了歡兒,開劈叉了?回到農教司的時候,邱曹二人已經把之前請的那十人給聚齊了,每人一擔糞,而之前屋檐下那堆草也燒成灰依照他的吩咐給撒地里了,就等著季然回來發(fā)號施令了。“大人,人都到齊了,您看這接下來?”季然剛進屋,曹大人就迎了上前。季然沒有接曹大人的話,背著手直接走到那一溜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