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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凡的時候眼神怪怪的,問他他也只是搖頭。既是小狐貍用不著安逸凡了,安逸凡便又被若水打發(fā)去趕車了。眼下這阻撓既是來自官府的,可不正好該叫安逸凡去解決。“我說王爺,你還不趕緊去跟那兩個差役說說,讓他們放我們過去。我們這車上除了小孩子便是方外之人,又沒有江洋大盜的,與官府自是無礙?!比羲蜷_車門看安逸凡還老老實實地排著隊等著官府檢查不由得笑道,“我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乖覺的,肯在這里候著小吏來盤查你?!?/br>“這時候你倒想起我是個王爺了。”安逸凡苦著臉道,“我這不是把玉佩當(dāng)了嘛……”“你平時身上就不放個私章什么的?要不是看著你的王爺身份有點用,道爺我?guī)愠鰜碜鍪裁??浪費糧食嗎?”若水瞪了安逸凡一眼關(guān)了車門。若是此番進(jìn)不了縣城,今晚就要露宿野外,若水道虛自是無所謂,晨歌就是林子里長大的,可就苦了安逸凡了。安逸凡就算為了自己著想,怎么也要進(jìn)了城才行。若水從窗子里往外看著,只見安逸凡理了理衣衫朝那幾個小差役走過去,光看背影,還真讓人能感受到一股器宇軒昂的王霸之氣,若水不禁一笑。自從接近狐岐山,道虛就開始閉目念經(jīng)。纏在手腕上的菩提子念珠拿在手里,捻動得越來越快,珠子上散發(fā)出微弱的金色光芒。馬車的一腳,若水不離身的那把傘時不時便發(fā)出嗡嗡地輕響,總要若水拿在手里才肯安靜下來。晨歌看看道虛又看看若水的傘,扯了扯若水的衣袖道:“哥哥,我覺得好像不太對勁?!?/br>“哦?怎的不對勁?”若水說著看了眼道虛,對方神態(tài)安詳口中念念有詞,但卻并不緊張。“我也說不好,就是跟我離開的時候不太一樣?!背扛柰嵬嵝∧X袋。因著被火燎傷了尾巴尖,若是變成人樣子便是傷在了臀上坐臥不安,晨歌本是不愿意變成人形的。可這一路上若只是“嚶嚶”的叫喚又沒人能聽得懂,只好化作人形趴在道虛身邊,誰讓道虛身上暖和呢。“小和尚,你說呢。我看眼下這情形,怕是與狐尾花不開有干系?!比羲膫銠M在膝上,一雙玉手在傘面上摩挲著。“此地鬼氣太重,難怪官府不讓外鄉(xiāng)人進(jìn)入,只怕是城里已然出了什么怪事了?!钡捞摫犻_雙眼,眸中閃過一絲悲憫,“今日就算是明著進(jìn)不了狐岐山的地界,我們也要潛去查探一番了?!?/br>“正合我意?!比羲︻h首。“如果我們進(jìn)不去,還怎么能上山呢?”晨歌眨巴著大眼睛看著若水,“唔,我是可以變成狐貍的樣子跑進(jìn)去了,他們肯定不攔我,難道你們也會變成動物嗎?”若水剛要張口,就見晨歌一拍巴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知道了,那個野雞王爺,他能變回原形對不對……可若水哥哥你和道虛哥哥怎么辦呢?”若水忍俊不禁,道虛亦是笑了出來。若說晨歌的長相與若水有三分肖似,那這腦子里的所思所想,倒和現(xiàn)在的安逸凡更加接近了。好歹安逸凡拿若水當(dāng)妖精還是只狐貍精,到了晨歌這,安逸凡堂堂雍王竟成了野雞精,難怪安逸凡一看到晨歌就憋氣。正說著,安逸凡回來了。“我們進(jìn)去吧,縣令正好就在此地,我亮明了身份,他請我們?nèi)タh衙安置?!比绻惨莘灿形舶?,現(xiàn)在肯定是搖上了,那一臉邀功的諂媚相,看得若水一身雞皮疙瘩。“誰說我們要去縣衙住了?直接上山?!?/br>安亦凡一聽便是一臉苦相,卻又不能直說自己身嬌體弱禁不起露宿野外的折騰,只能迂回地勸若水改變主意。“若水,我剛問過縣令,之所以狐岐山周圍戒嚴(yán),是因為最近縣城里出了好幾起命案,死者皆是外鄉(xiāng)來的人,且這死因很是蹊蹺怕是與狐岐山上的精怪有關(guān)。縣令為著安全考慮才設(shè)了卡子不讓外鄉(xiāng)人進(jìn),只待查明真相再說。你看我們是不是先去縣衙了解下情況再作打算……”若水本就沒打算直接上山,剛才那番說辭只是為了難為下安逸凡而已。“如此說來倒是先去縣衙也無妨。”安逸凡還沒來得及為自己說動了若水高興,就被若水下面的話生生憋了一口氣回去。“小和尚,我聽說這狐岐山附近的冬筍很是有名。你現(xiàn)在天天就吃點黃豆什么的苦修,不如今天來嘗嘗這冬筍如何?走遍天下(體)驗各地的風(fēng)土民情也是一種修行不是?”若水坐到道虛身邊,“我聽說這冬筍產(chǎn)量不多,等閑人家買不到,這縣衙里就算是為了迎來送往也會備上些的?!?/br>道虛淡淡看了安逸凡一眼,轉(zhuǎn)而對若水道:“既是你想吃,我陪你一起嘗嘗也無妨。”沒料到道虛竟是如此回答的,若水一驚,隨即便是笑靨如花看得人心醉。安逸凡瞪著道虛咬著后槽牙關(guān)上了車門。他前腳關(guān)門,后腳若水便收起了笑容,只嘆了口氣頭枕上道虛的肩膀,似是有些疲憊。到了縣衙才知道,今日能進(jìn)得城來,還真要說是安逸凡撞了大運。狐岐山腳下的這座縣城名曰岐陽,便是說這位置在狐岐山之南。當(dāng)?shù)氐目h令正是上一科殿試的探花。說起來每一界科舉的狀元榜眼探花大多是在翰林院里供職,想外放當(dāng)個縣令還要有人脈才行,畢竟這知縣是一方地頭蛇可是比翰林院那個清水衙門強(qiáng)得多,其中的貓膩可是不少。岐陽縣令王山當(dāng)初能到這里來當(dāng)縣令,還是托了八竿子的關(guān)系找到的安逸凡這里,兩人在王府里見過一面。安逸凡說自己早就不記得王山長什么樣了,可王山哪能不記得貴人的樣貌,一見安逸凡撩袍子就要下跪,是被安逸凡攔住了才沒跪成。要沒有這一層,安逸凡又當(dāng)了玉佩,想進(jìn)城還難了。因著不想暴露身份,若水的馬車依舊是安逸凡趕進(jìn)城的。王山見王爺主子都對這車上的人畢恭畢敬的,心里登時咯噔一下,以為是皇上微服出巡呢,后來見著若水,這臉上恭謹(jǐn)?shù)纳袂榫妥兊糜行┰幃惲恕曛植[縫著小眼瞟安逸凡的時候,王山那眼里明顯夾雜了些不能放到臺面上說的意味。若水無意和官府之人多做糾纏,道虛那邊就更不用說了,對著若水都不怎么說話的人還能跟王山多說些什么?若水抱著變回狐貍樣子的晨歌拉著道虛坐在一邊,由著安逸凡去和王山打交道,順便詳細(xì)聽聽命案的事兒。“哎呦王爺,說起這命案可真是愁死下官了。實話跟您說了吧,要不是您說您身邊有法力高深的高人陪著,給下官豹子膽,下官也不敢放您進(jìn)城哦?!奔壹矣斜倦y念的經(jīng)更何況是個人口還不算少的縣城,王山的糟心事兒可是多了去了,這死人的案子無疑是最糟心的一件了。“廢話少說,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