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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還是在身邊人傳來的一張紙條下破功。“對不起?!?/br>上面用端正的正楷寫了這三個字,和簡陌這個人一樣,顧言在看到這三個字的時候身幾乎是控制不住地顫栗起來。對不起?這是什么意思?他現(xiàn)在很想大聲質問簡陌,現(xiàn)在寫對不起是什么意思?是跟什么說對不起,是說什么對不起。是說小謙的事嗎?他只是從頭到尾都不喜歡他而已,呵,這有什么好對不起的?他之前一直隱忍的委屈痛苦一下子就在這個對不起上爆發(fā)了。他盯著上面的字,呆愣了很久,直到自己將自己在失神的狀態(tài)下解放出來。他轉過頭去,簡陌還是一如既往地完美高大,精致的側臉、冷淡的表情和永遠挺直的脊背。簡陌似乎從來沒有變過,除了這個對不起。顧言在下一秒就起身跟正講到興頭上根本停不下來的教授請了個假,也不管教授答不答應就直接抓起自己的包朝門外跑了出去。簡陌就這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慢慢拿過顧言剛剛看著的自己寫給他的字,上面有一個小點被浸濕了,顯出深色的部分,他撫上上面似乎還帶著溫度的液體,輕輕地碰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后小心翼翼地將那張紙疊好,放進了自己衣服最里面的那個口袋里。那么,顧言,你還是有一點喜歡我的吧?他知道現(xiàn)在笑起來有多傻,但是他卻在還寂靜的教室里就這樣笑了出來,像是得到了什么至高無上的榮耀。顧言跑出去的時候撞了不少人,他只是一味地說著對不起,將那些咒罵都拋到腦后,然后繼續(xù)往院外跑去,他覺得現(xiàn)在這里的空氣都讓他覺得壓力巨大,他覺得自己下一刻都快要被壓碎了。他止不住想簡陌來這邊的意義,還有,簡陌跟他說的對不起的意思。他根本不能再自作多情地想象那是簡陌還喜歡他的證據,如果說他之前只是覺得難受,那么上次簡陌mama親自來找他,然后從她口中聽到的簡陌喜歡小謙很多年,甚至讓mama都察覺的事,他就覺得自己大概以前是瞎了才看不到這些。他不需要對不起,說不上他想要的是什么,他想要的,以前都擁有過,以前都自以為地擁有過,現(xiàn)在他知道了。他覺得自己總要說些什么,做些什么,但是他都做不了,就好像像剛剛那樣只能丟臉地跑出去。孬種!他罵自己。簡陌,他狠狠地將這兩個字放在口中咀嚼著,嚼碎撕爛。他腳下不停,直接出了校門,然后坐了公交車,暫時不想去莊騫那邊,但是想不出要出哪里,他就站在公交車上,從上車之后一直做到終點站,等最后一個人都走光,司機提醒顧言之后顧言才下了車。他就這樣任自己走著,走過大街小巷,不知道目的地,直到手機在手里響起的時候他才慢慢地接起來。那邊何蕭正溫和地問自己在什么地方碰面,然后接下去討論中飯該吃什么。顧言聽著何蕭溫暖的聲音,一如既往啊,他很想跟何蕭說自己大概接受不了他,說自己現(xiàn)在什么都聽不進去,說自己現(xiàn)在很難受。但是直到最后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他只能告訴何蕭自己中午會和莊騫他們一起吃,說了聲抱歉之后就掛了電話。他看著自己手上的手機,覺得自己真自私,覺得自己明明知道何蕭的心意,卻還是什么都說不出來。他不想讓何蕭受傷,但是他做不到就這樣就和何蕭在一起,他喜歡的人還是那個人,只是現(xiàn)在他再沒有堅持下去的理由。他不想讓何蕭和自己一樣,完完全全重蹈了自己的覆轍,那樣對何蕭太殘忍了。這樣想著手機突然來了一條短信,是何蕭。上面是‘你在哪里’的問句。他胡亂掰了一個地方,沒想到何蕭在不久之后就發(fā)來一條‘你不在啊’的回復。他楞了楞,何蕭真的去了那個地方啊,這樣想著,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何蕭。他趕緊回了何蕭,告訴他自己現(xiàn)在在外面,暫時不回去。那邊的何蕭也回了一個‘嗯’之后就沒有回復了。顧言松口氣,對何蕭這樣的細致關心,他覺得壓力很大,他回報不了他。他在凌亂街頭,第一次產生了‘就這樣不回去,不見任何人,不聽任何聲音吧。’的想法。等過了很久,顧言覺得心里好過一點才回到莊騫的地方,卻沒想到何蕭正坐在樓道口的樓梯上,看上去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看到何蕭頭上布滿細細小小的汗,笑著望著自己。顧言心里一酸,不該這樣啊,他承受的,怎么能讓這樣美好的何蕭再經歷一遍?他定定地望著何蕭,然后深呼吸了幾口氣。“對....”大概是看出顧言眼里快要盛滿的愧疚,何蕭怎么能猜不出顧言接下來要說什么話,他的笑一僵,險些要掛不住。他將自己的拳頭握緊了一些,然后努力掛上了一個笑,向顧言可憐巴巴地問到:“我這么大老遠地跑過來,顧言你就這么狠心不請我進去蹭個飯?或者,喝個茶都行唄?”顧言看著這樣子的何蕭,嘆了口氣,然后掏出鑰匙打開了門,請了何蕭進去。何蕭望著顧言的神情,將臉埋進陰影里,抬起頭來又像什么事都沒有一樣跟著顧言進了房間。簡陌就這樣完整地上完了課,然后走出了教室,往上次去過的顧言的寢室走去。寢室里只有余坤一個人,沒有上次那樣匆忙凌亂,只是完全只有余坤一個人住的樣子了。余坤看見簡陌還嚇了一跳,等簡陌問起顧言的時候還猶豫著要不要告訴簡陌,但是最后還是像是被打敗了一般告訴簡陌顧言已經搬出去了,但是至于搬去哪里,他只知道和朋友住在一起了,其他的是真的不知道。簡陌聞言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但是余坤還是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簡陌的迷茫失落。他要來了顧言這個學期的課程表之后,禮貌地跟余坤告了別之后離開了。之后的每一天,顧言總是能收到來自各種不同的人送的早餐,讓他有些受寵若驚,問了問何蕭這件事,但是何蕭也不清楚,他也拒絕不了那些半生不熟的人,只好收下了。到后來卻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那些人甚至都將自己的中飯和晚飯都準備好了,顧言這一下子真的不得不拒絕了,但是那些人只是將東西放下之后人就不見了,讓顧言都有些不敢接受。第一天中午有人送飯的時候何蕭就知道了,他看著上面的標志,那是一家高級餐廳,他拉住一個給顧言送過飯的人問過,然后知道是有人在給顧言送飯的才覺得奇怪。他那一天就拉著顧言蹲守在那個地方,然后就看到簡陌拿著那家餐廳的包裝盒給了另外一個人,然后那個人就走了。何蕭低下頭看向顧言,但是顧言低著頭,他看不清顧言的表情,只能看到顧言握緊到泛白的拳頭。他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