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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的小把戲。“唉,偏生不讓我好好睡。”梁景生很是懷念第一次醒來之前那段睡眠,完完全全的無意識,毫無煩惱,甚是自在。想來醒酒湯的效力已經(jīng)發(fā)揮過,梁景生此時舒坦不少,頭暈感已經(jīng)消失,只還是覺得口干,舒舒筋骨后便又要去喝口水。摸上陶壺,觸手溫熱。梁景生不禁苦笑,有時候真的不知道拿四時如何是好,心下更是煩躁,沒有什么事情可以瞞一輩子的。梁景生猛地搖首,又長吁了幾口氣。“棄我者不足念,亂我者不足憂。想來日子太閑,才自尋煩惱?!?/br>思及此,梁景生決定到店面幫忙,不再放縱思緒。雖然說是幫忙,其實也不過是在店面里與各桌客人聊天,但凡讓他幫忙拿酒上菜他總能夠?qū)⒆捞栍浕?,收拾桌面基本就是將碟盆敲破。最后,惹得四時跳腳,梁景生也只能哂笑一聲,暗笑自己一句“繡花枕頭”。忙碌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閱春廬也到了打烊的時候。收拾好店面,三人吃過飯后各自回屋。梁景生才跨進屋,就看到屋邊矮桌上放著疊好的衣衫,想來是梁景生與客人聊天的時候肖大娘已經(jīng)把衣衫捎回來了。他不自覺的抽出丁慕言的那件青衫,抖開來仔細的瞧。色如青山,仿如帶了一衣春(和諧)色,直教梁景生心花怒放,不能自己,好像透過這春(和諧)色可以看到丁慕言讓人如沐春風的笑。突然,一個念頭閃過梁景生的腦海,如果丁慕言把這青衫遺忘了,自己是否可以留下它?畢竟自己與丁慕言的相見是否只剩送畫那一次也未可知。丁慕言待梁景生是怎樣態(tài)度除了梁景生自己便只有老天爺知道了。其實梁景生亦不知自己對丁慕言的喜愛會是如花火的短暫還是會如山溪的細長。只這一刻,梁景生非常渴望想要這青衫,他想要一個念想。于是,這青衫被梁景生藏于衣柜最底下??墒橇壕吧肋h也想不到,這青衫將會藏在他身邊半生之久。☆、悅殘荷一晃月余,云高天青,已是秋涼驅(qū)了夏暑。閱春廬仍然慘淡經(jīng)營著,并沒有什么大不同。非要說什么不一樣了,那就是這酒館的店家梁景生最近成為了往來客人重點的談?wù)搶ο蟆7撬蝗蛔兊酶豢蓴硣?,亦非他突然成了俠客義士,只不過是他近來常在在店面出現(xiàn)而已,這一點便足見這來附近居民日子有多無聊。其實原先梁景生極少出現(xiàn)在店面里,更多時候他會在后院里讀書寫字吟詩吃酒,怎么風花雪月怎么過,所以別說是對于閱春廬的生客,就算是熟客,梁景生都是帶著一種神秘感的。瞧他形容清俊,舉止有禮,談吐有物,實在不像會在這種地方經(jīng)營酒館的人。剛開始的時候大伙對他的猜測也是頗多,只時日長了,卻仍沒有討論出任何有價值的結(jié)果便不了了之。如今,梁景生天天出現(xiàn)在店面,實在是大大破壞了他的神秘感,照這樣看來店里客人應(yīng)該不關(guān)注他才是,可這樣的反常,又給梁景生添了另一層的迷霧。以前,梁景生因為不出現(xiàn)而神秘,現(xiàn)在因為他出現(xiàn)而神秘。“看到?jīng)]有,你快看店家那神情,我就說他是在等人的吧?!笔炜图壮读送赖氖炜捅囊律溃瑝旱吐曇粽f。熟客丙被他一扯,差點沒把一筷子面條全送鼻子里,心里暗罵自己蠢竟然讓熟客甲搭桌。“我看店家那只是睜著眼睛睡覺?!笔炜捅а劭戳艘幌抡f,然后繼續(xù)與桌上的面條奮戰(zhàn)。熟客甲自以為隱蔽地盯著梁景生,又扯了熟客丙一下。這回熟客丙迅速的抬頭省得這次不知道臉上哪個部位會吃到面,可是沒有留意給手使力,一筷子面全便宜了桌面。“你那什么眼神,瞧店家那雙眼,明顯是含眼脈脈。我看他八成是在等女人?!笔炜图讓Π素缘臒崆槭指邼q,全沒注意熟客丙咬牙切齒的樣子。“粗人一個,你又懂什么含情脈脈。不過店家笑得嘴角含春倒是真?!?/br>一向與熟客甲不對付的熟客乙竟然從鄰桌提了酒壺過來坐下,想來也想分享自己的八卦心得。“我呸,你這說的不是跟我的一樣?!笔炜图遵R上就跟熟客乙叫陣。“你耳朵不好使嗎,我說你錯了嗎?嘁,我只說你不懂?!笔炜鸵乙荒槻恍肌?/br>夾在兩人中間的熟客丙頓覺不妙,馬上扯回話題,可不敢放任二人吵起來,那時候夾在中間的自己少不得被噴二兩口水。“店家在等人那是你們猜的吧,又沒證據(jù)。”果然,對八卦十分感興趣的二人,馬上就投入到話題中。熟客丙頓時松了口氣,自顧自在心里哀嘆倒霉。熟客乙說:“這你就不懂了吧。剛開始幾天店家還跟大家聊天什么的,現(xiàn)在幾乎一出現(xiàn)就坐在柜臺里盯著店外,這不是等人難道還特地跑外面發(fā)呆不成?”熟客甲說:“肯定是等的女人。一個大老爺們天天的等,除了女人還能是什么。”熟客乙說:“隨便哪個女人肯定不成,必須是位二八佳人?!?/br>熟客甲說:“這不廢話嗎,難道我剛才說的會是個隔壁村的劉大媽嗎!”熟客丙發(fā)現(xiàn)這兩人實在是水火不容,才沒說幾句又要干起來,他很想無語問蒼天一下。“咦……”熟客丙無語問蒼天的動作才剛抬了個頭還沒問蒼天就發(fā)現(xiàn)梁景生瞧著他們,不知何時開始。熟客甲、乙見熟客丙兩眼發(fā)直,順著其眼光看過去,自然也是看到梁景生正瞧著他們,不由得大窘。原來熟客甲嗓門本就大,一開始雖然壓低了聲音,其實周圍幾桌都能聽得清,而他們那桌離柜臺本不遠,所以說梁景生從一開始就聽到熟客甲跟熟客丙說的“悄悄話”。后來熟客乙加入,兩人說話沒兩句就要互損一下,聲音不自覺是越來越大,兩人還不自知。梁景生聽得他們說得頭頭是道也來了興致,朝他們看過去,只是熟客甲和熟客乙聊得投入,而熟客丙在自怨自艾,都沒有注意到他罷了。現(xiàn)在三人終于發(fā)現(xiàn)梁景生的目光,像被抓現(xiàn)行的小偷一樣焦慮。只是他們都沒想到梁景生只對他們點頭微笑后起身往后院走,好似方才三人只是在跟他打招呼一樣,著實讓三人不解。其實梁景生的心思很簡單,那就是既然事實不想讓人知道,那么讓他們誤解了去也挺好的。只是這層心思,他不說破,旁人是無法窺其真義。看到梁景生又轉(zhuǎn)回去對著店外發(fā)呆,熟客甲跟熟客乙雙目一對,目光閃閃,竟然不約而同的點頭。隨即互“呸”了一聲,一個繼續(xù)吃菜一個繼續(xù)吃酒,只剩下熟客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三思兄?!?/br>舒緩的聲音化作春風徐徐,纏住梁景生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