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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青衡的故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5

分卷閱讀25

    只歷史比較老的黑眼娃娃。

莫明其妙地我背後就起出一串雞皮疙瘩,心里涼颼颼地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再往下翻看到附頁,彬麒那有些歪扭的可愛圓體字寫著:“給葉屋知哉,我的愛人”。

葉屋……知哉,是彬麒的初戀男友的名字嗎?我有點愣,直覺感到真的非常蹊蹺,忙翻到第一頁耐著性子去讀整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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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一目十圖地掃完大半本漫畫我呆住,手里的煙早就燃到盡頭燒得手指“吱吱”地響,然而非常古怪的,我一點也不覺得疼。

彬麒的故事全部用的原人原名,真實誠懇到有些傻氣:年輕的患有自閉癥的少年從小迷戀人形玩偶,在家人安排下到年過三十有妻有子的日籍人形玩偶師家學(xué)習(xí)美術(shù)以及玩偶設(shè)計。少年漸漸愛上那位一本正經(jīng)的玩偶師,然而當(dāng)對方終於接受少年的心意,卻發(fā)現(xiàn)年長的戀人患上了腦癌。很快玩偶師就陷入臨終前的昏迷。少年將奄奄一息的愛人從醫(yī)院偷出來打算駕車跳崖殉情,最後一刻卻被戀人犧牲自己挽救了性命。愛人臨死時囑咐少年“不要浪費生命,你要去找跟我一樣的人,好好愛他,等到你的壽命盡了,我會在天堂等你”。

故事情節(jié)說出來就讓人覺得格外惡俗,好在彬麒筆法柔美,該大氣滂沱的時候又毫不猶豫地渲染氣氛,非常能夠把人帶進(jìn)故事里面去。只是這漫畫里面葉屋的臉……呃,跟我的長得象得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這一點立刻就有解釋:少年開始在家人幫助下到處搜集長得跟葉屋一摸一樣的男人,直到在某間靈堂,周彬麒見到了魏青衡。

之後的故事我想不必再需要多說,那些熱情的告白與溫柔的愛語,乃至床上幾乎要把人內(nèi)臟擠壓出去的頂撞,原來都不是給魏青衡的。周彬麒的眼里只有葉屋知哉,而魏青衡居然被一句“我愛你”蠱惑就離開同居十年的男友,做了周彬麒的葉屋娃娃。

我其實一點也不生氣,我只是覺得不可思議。這麼久以來,彬麒看著我的時候總是眼神恍惚,連為我畫像的時候畫出來的都是葉屋;而我時刻自詡英明神武,居然連這些都看不出來。

難怪李道文要時刻拿那種神氣看我,難怪鄭澤在分手時不住追問我是否知曉周彬麒的過去。原來一切不過是個笑話,我實在是太……,我,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世界上哪一種語言里面有哪一個詞可以形容我這些經(jīng)歷。我只是覺得累,然而胸中像有火在燒,坐著就好像要吐出血來。

回過神已經(jīng)是午夜,彬麒跟李道文仍在演唱會上沒回來。我茫然站起來看四周,恍惚覺得這里一切其實并不屬於我,整間公寓都飄蕩著某一個陰森透明的,叫做“葉屋知哉”的鬼魂。然而可悲可笑的是,為了住進(jìn)這間公寓,我已經(jīng)把那個住了十年的,幾乎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血淋淋地一手毀壞掉。

木然地下樓,天氣冷得厲害,口里呼出來的氣幾乎是立刻便在眉毛上結(jié)成了霜。我裹緊大衣任由直覺帶領(lǐng)往前走,街上的路燈一只只接著暗下去,眼看就要下雪了。鄭澤的生日就是明天,每年他生日就會下雪,我以前總是笑他,說他是雪天寶寶。

身不由己地就走到鄭澤家門口,我不知道為什麼,渾身失力,幾乎有點魂飛魄散地按了門鈴,然而沒有人應(yīng)。

我開始覺得害怕,雖然已經(jīng)分手,鄭澤有百分百的權(quán)利資格去追逐新愛,我卻反而無論如何都無法放開,一想到他下午跟Markus當(dāng)街的親吻就心如刀攪,痛得手指都在痙攣。

不住全力拍門長達(dá)一個世紀(jì)之後鄭澤總算來開了門,他似乎正在沐浴,穿著浴袍,頭發(fā)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露在外面的皮膚上滿是紅暈。我聞到松脂的味道,但卻沒有熟悉的薰衣草香,面對鄭澤有些不耐的問詢,居然愣愣回答:“你換了沐浴液嗎?薰衣草不好嗎?”。

“……”,鄭澤聞言有點哭笑不得:“我其實一直不喜歡薰衣草”,他打量我一眼,嘆口氣:“這麼晚了,出事了嗎?”。

“啊……我,”,我低下頭去,不知為什麼眼眶里就全都是淚,覺得委屈得難受,伸手?jǐn)堊∴崫傻难?,將頭貼在他肩膀。男人剛從浴室出來體溫很高,身上還有濕潤的水汽,讓我覺得心情安定,眼淚guntang地就滲進(jìn)他浴衣里面去。

“有客人嗎?”,里間有低沈的男音用德文笑著問:“不如請進(jìn)來喝酒,剛才你……”。

我愕然抬頭,從臥室走出來的男人高大魁梧,穿著浴袍,正用毛巾擦著一頭濕漉漉的金發(fā)。他見我抱著鄭澤不由一愣:“魏先生,圖書館出事了嗎?”。

鄭澤沖Markus做個表情示意,隨即反手?jǐn)堊∥壹绨蛉崧晢枺骸靶『?,出什麼事情了?”。

“啊,沒什麼”,我後退一步,從他懷里出去站直,臉上擠出個微笑:“那個,只是來問你,之前你給我的那個關(guān)於周彬麒的信封……那些文件,你還有沒有存檔”。鄭澤做事一向穩(wěn)妥,如果事情真的是我想的那樣,那只被我在分手當(dāng)天燒掉的信封,他百分百會有一份存檔做備份。

“呵……”,鄭澤皺眉,稍微瞇眼仔細(xì)看我:“那個信封的內(nèi)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還有備份嗎?”,我舔一下嘴唇,喉嚨里實在太滿,忍不住緊緊閉上眼睛握住胸口衣襟。

“你進(jìn)來坐下再說”,鄭澤一手握住我肩膀,低頭湊過來:“你先坐下,我去給你找”。

他離得這麼近……我感到他的體溫,不知為何心跳得極度緩慢,拼命深呼吸抑制住眼淚:“不必,我……我拿了東西就走”,抬頭跟Markus擠出個笑容:“不好意思現(xiàn)在來打擾,我拿點重要的資料”。

鄭澤回頭看一眼Markus,眉毛皺起,然而也不再多言,輕輕嘆口氣去書房,赤腳在深色木地板留下濕印……鄭澤手腳都非常秀氣,老人們常說他男生女掌是長壽的福相。

我低頭看一刻他腳印,隨即側(cè)頭保持那個僵硬的笑容跟德國男人寒暄:“明天是鄭澤的生日,你們打算怎麼慶祝?”。

“呃?”,Markus挑起眉毛,有些驚訝:“明天是他生日嗎?我還真不知道”,他膚色健康的臉上浮起紅暈,非常興奮:“嘩,那可真是個大日子……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生日……”。

“你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嗎?”,我瞇起眼睛,眼前模糊的厲害,心跳一下從極緩慢變成極快速,呼吸急促得胸骨生痛:“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呃,其實也不能算在一起……”,金發(fā)碧眼的男人側(cè)頭想想:“我一直追求他,不過他直到上個月才恢復(fù)單身”,他笑得非常幸福而甜蜜:“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傻瓜,居然會放棄鄭澤這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