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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呢?霍己厭畢竟不是真的邱聞歌,現(xiàn)下也還沒有能力達到和邱聞歌共情的地步,他仔細斟酌了一番,小心翼翼道:“不小心迷路了?!?/br>凌奚居高臨下地望著邱聞歌柔弱的身軀,眼神復(fù)雜。他心知,邱聞歌是不打算把自己的身世公之于眾了,這是件對他有利的事情,可是他為什么開心不起來?縱使他這個師弟身體羸弱、修仙無望,但卻有著最清冷孤傲的自尊心,凌奚是全云遏敬重的大師兄,而唯有這位小師弟從來沒有對他表現(xiàn)出任何羨慕仰望的姿態(tài)。而現(xiàn)在,當(dāng)邱聞歌得知凌奚的真面目,得知凌奚并不是別人眼中那種無所不能的大師兄時,也沒有任何憎恨或者厭惡。凌奚不甘心,他甚至希望邱聞歌在得知自己身世后會恨自己,會去云遏告發(fā)揭穿自己,可是他沒有,他連一點波瀾情緒都沒有給自己,哪怕是厭惡。凌奚無奈,他知道邱聞歌這樣的冷漠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道:“回去吧?!?/br>霍己厭知道自己打不過凌奚,可是依舊為白千行而憤恨,便指著白千行再次開口和凌奚道:“他受傷了,需要治療?!甭湓诹柁裳劾?,便是邱聞歌第一次主動和自己多講了一句話,雖然是關(guān)于別人的。凌奚看了白千行一眼,道:“那是揚塵沙,量比較少,不會瞎。”霍己厭走到白千行跟前,見眼周紅暈在慢慢退卻,便放下下來,拉著白千行道:“我要帶他回去?!?/br>凌奚頓時有些嫉妒:“他是妖族,我們云遏一向不和妖族來往,你不會不明白!”霍己厭盡量壓制自己的本性,依舊冷冷道:“他救過我?!眱?nèi)心十分心累地想:都說了這么多話了,會崩人設(shè)的吧?師父說這位邱小公子可是個緘默的人,不行不行不行,如果他再問我就要開始沉默了!這次凌奚那邊不再問了。師弟被那人擄走后,遭受鞭笞,是自己救下他,可是他卻說是這個妖族救了他??磥韼煹懿⒉皇菍λ腥硕祭淠?,這種冷漠唯獨對自己,為什么!憑什么!“好?!绷柁深D了好一會才開口道,“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便是我們云遏的救命恩人?!?/br>三人商量好,便由凌奚御劍帶著霍白二人往雁痕山巔飛去。雁痕山巔的云遏門,夾道均插著白底黑圖的旗幟,霍己厭仔細辨認了一會,那是一只雁子的形象,看來這云遏門的圖騰便是大雁了。夾道足有百來步之遠,走完夾道便是云遏大門,云遏大門很開放,并沒有象征性的門,唯有一旁千年石碑上刻著“云遏門”三個大字,表示里面便是云遏門的地盤。走進云遏大門,便是爬不完的階梯,硬是把云遏門的住處建得更加高聳入云,倒是很有攔風(fēng)遏云的效果。為了表示對長輩的尊敬,小輩們在這段階梯上不允許御劍,霍己厭只能拖著疲憊的雙腿一層一層地爬。白千行的眼睛差不多好了,睜開視人是沒有問題的了,只是雙眼中還有微微紅血絲。要想真正治愈必須用云遏密制的解藥,否則這雙眼睛是回不到以前的。走完階梯,凌奚將霍己厭領(lǐng)去宮羽殿——掌門的宮殿。凌奚見到掌門邱纓,便恭恭敬敬地行禮道:“師父,師弟尋回來了?!?/br>邱纓是一位看上去五十來歲的男人,按理說修仙之人和修佛的一樣,能夠維持自己的容貌,可眼前這位明顯有了花白頭發(fā)。當(dāng)然,不能忽略那些本來就喜歡以老者形象示人的修仙者,可是霍己厭清楚,這位云遏掌門命不久矣。邱纓俯臥在坐榻上,望著下面的弟子和兒子,眼神明顯在凌奚的身上停留的時間長,霍己厭這個外人都能看出,這位掌門愛自己的弟子比愛兒子多。也是,這么弱雞的兒子,邱纓恐怕很后悔生下他吧。霍己厭內(nèi)心替邱小公子惋惜。邱纓聲音有些喑?。骸盎貋砹?。聞歌,為父命不久矣,你作為我唯一的兒子,有些事情我必須和你交代清楚。”說完他對著凌奚道:“奚兒,既然是有客人來了,就先領(lǐng)他下去招呼著?!彼呀?jīng)無力打理云遏,很多事情都私底下移交給了凌奚。凌奚遵命退下。云遏掌門世代世襲,血脈傳承是千百年來的信仰。邱纓撐起身子,示意霍己厭走近些。霍己厭走到邱纓身邊,攙扶他起身,聽見邱纓道:“我決定讓你jiejie嫁給凌奚,然后將掌門之位傳給你jiejie。”霍己厭的心透過靈魂,與對側(cè)通靈的那一絲牽連,隨著邱纓的話語竟頓感刺痛。霍己厭還不清楚,那就是心痛的感覺。作者有話要說:這周又輪空,存稿越來越瘦,我在考慮是不是應(yīng)該再停一個禮拜等榜單:(撲街作者好心累_(:зゝ∠)_第45章蓮花仙境(九)霍己厭第一次嘗試到這樣的感覺,不同于對母親偏心的恨,也不同于對大黃離開的痛,那是一種不一樣的體驗。那是什么感覺呢?為什么邱纓掌門說要將jiejie許配給凌奚就會有這樣的感覺呢?難道說……可是看凌奚的樣子,按理這位邱小公子對這位師兄應(yīng)該無感才對。霍己厭有些迷茫了,邱聞歌雖然緘默,但并不無知,他一定也會有自己的秘密,而且藏得很深,這將直接影響霍己厭對邱聞歌的共情判斷。霍己厭一想到上次他錯將落凡上神共情為小鬼的情人就覺得懊惱不已,這一次他絕對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所以必須慎之又慎。霍己厭爭取裝作不好奇的樣子,道:“父親既然已經(jīng)決定,我自然沒有意見。”邱纓目視遠方,似乎有交代不完的事情,久久才拉回視線,對霍己厭道:“你大姐近來的身體你也知道,想來折騰不起這樁婚事。你二姐庶出,若是將掌門之位傳于她必定會不服眾,而你……”邱纓沒有把要數(shù)落邱聞歌的話說下去。霍己厭趕緊識趣地接話:“我知道?!?/br>邱纓又繼續(xù)道:“如今的云遏已經(jīng)江河日下,多少門派在虎視眈眈,若是能夠違背組訓(xùn)實行掌門禪讓,我也不必為此煩憂了?!?/br>霍己厭生于皇宮,對這種血脈相承的祖訓(xùn)早就麻木了,這些老一輩的人總有執(zhí)拗不過的信仰。他并沒有發(fā)表自己的想法,在邱纓的眼里,自己的兒子依舊是一如既往地緘默不言。邱纓掌門放下這個話題,轉(zhuǎn)而道:“那位白衣少年,可是妖族的?”霍己厭不知道云遏門與妖族有什么糾葛,只道:“是。在山下遇上了些事情,是他救了我?!?/br>邱纓掌門笑了笑,有些意外:“原來你也是會往家里帶人的。也好,不要總是一個人悶著,將來若是你大姐做了掌門,必然還是很多人不服,你一定要幫襯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