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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嗎?在莫落年的松開他的那一刻,千夜只覺得心里一空,一霎那的以為自己可能會失去莫落年,他頓時就是一慌,趕忙上前一步抓住莫落年的手,顫抖著聲音帶著些許哽咽說:“不是,我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想說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在這樣了,做什么事之前能不能先和我商量……不要總是、總是那么決絕,我……我、我也是會害怕的……對不起……”我也會害怕的。被千夜帶著濃重的哭音給喃喃出來,他低著頭雙手掩面,淚水從指縫間劃過滴落在地上,讓人想沖上去不顧一切的抱住他。莫落年也當(dāng)真這樣做了,聽到千夜急切解釋又小心翼翼道歉的話,莫落年眼眶也是一紅,猛地一下把人拉過來緊緊抱在懷里,鼻翼間傳來熟悉的發(fā)香,莫落年覺得,此時他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今天的痛……還不及你千年前毀凡世蕭時的十分之一吧!”畢竟,凡世蕭真的算是被千夜給打造成了上古神器。被他戴在身邊上萬年,靈性什么的都已經(jīng)達到了最頂峰,想把這樣的一件東西給毀了,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千夜當(dāng)時獨自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待在凡世里的一個小角落里……有多么無助。猛然提到凡世蕭,千夜還因為情緒波動而微微顫抖的肩膀,瞬間僵住。他被手給遮住的眼睛也是下意識的微睜了睜,然后他緩緩抬起頭,眼睛里充斥著滿滿的不可思議。毀凡世蕭的時候,過程確實不太好受,他差點兒就仙寂了。可是莫落年說這話的意思,是告訴他他當(dāng)時在場嗎?不然為什么要說今天的痛苦不及他那時的十分之一。千夜看著莫落年的眼睛動了動唇,剛想說話。莫落年就笑著伸手撫了撫千夜額前有些凌亂的長發(fā),動作溫柔的都讓千夜一瞬間忘了呼吸,他貪婪,他無比想要讓這樣的情景靜止,然后這天地間就只剩下他和莫落年兩個人。再也不會分開。“那天我真的很想抱抱你,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想見到我,所以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依偎在另一個人懷里。而我……卻什么都做不了?!蹦且豢?,莫落年都想親手殺了抱著千夜的狐言。可是他心里明白,狐言也已經(jīng)不眠不休的找了千夜兩天,而且那時候的千夜,極度需要一個人去陪他,莫落年才在這樣的心理安慰下愣是沒敢上前。“你、你……那時候在那兒?”萬年來,千夜心情不好就總會自己一個人去凡界,根本就沒有和任何人結(jié)伴過,所以他就以為他在毀凡世蕭的時候也還是他自己。“我說過,我一直都在?!?/br>……“撲通――”,人猛然一下跪倒在地的聲音,讓一直跟在千夜身后不曾離開的莫落年心里一緊,手也猛地向前一伸,腳都下意識的朝前跨了一步。可這些動作都又在千夜倒下之后卻頑強的爬起來一一停止。是了,他現(xiàn)在是不敢上前的,而且,就算出現(xiàn)了……又是以一種什么樣的身份呢?明明還不是秋天,可莫落年此時卻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氣,這冷,直接傳到了他的骨子里,讓他本還溫?zé)岬男亩既滩蛔∫稽c一點冷卻下來。千夜全身上下都是傷口,就算是一襲紅衣也掩蓋不了那一道道在身上猙獰的傷口。一頭墨發(fā)凌亂不堪,千夜似乎也毫無察覺,只是在跌倒了之后,靜默了一會兒,又撫著身旁的一棵樹面無表情的爬起來,連他的背影都透漏著一種不可言喻的失魂落魄。這就是千夜在凡世毀了凡世蕭后的模樣,那絕殤的背影讓莫落年心疼。站起來后,千夜微微喘了口氣,但那聲嘆息傳到離他不遠(yuǎn)的莫落年耳里,更像是看透一切的自嘲般的笑。“呵呵……”果然,莫落年想的沒錯,那確實是笑,只見千夜搖頭輕笑了一聲,腳步踉蹌的又繼續(xù)朝前走去。事實上,千夜也根本就不知道他應(yīng)該去哪里,他只知道,他應(yīng)該做點兒什么,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忘了凡世蕭的罪行、和他所犯下的所有罪孽。還有那個一直都在攪亂他心神的人。可以的話,只希望能一并忘了吧!這一切,本不應(yīng)該發(fā)生在他身上,他本來可以一直毫無顧忌的做著那個高高在上、又不可一世的六界之主,可是有些事,就是因為一個人的出現(xiàn),一切都變了。是的,他輸了,而且……很慘。又是一聲“撲通”,還陷入在悲傷情緒中的千夜瞬間栽倒在地,只不過這次,他試了兩次,竟在也沒有多余的力氣站起來了。最后似是不甘心,他強行使出他現(xiàn)在僅有的所有力氣想站起來,可是結(jié)果卻是適得其反。“噗――咳咳……咳咳……”胸口沉悶喉口猛地一甜,千夜嘴里當(dāng)即就噴涌出一大口鮮血,鮮血順著嘴角滴落在衣襟上,又為那鮮紅的紅衣涂抹了一層血紅。同為紅色,卻莫名顯眼。揪的人心生疼。“哈哈哈……數(shù)萬年,數(shù)萬年……我千夜毫無牽掛、一世自由,就是父君母皇師父都一一湮滅,我都沒有如此這般模樣……可現(xiàn)在、現(xiàn)在卻因為一個莫落年……因為一個莫落年發(fā)瘋讓凡世墜入血海,我確實罪孽深重,對哈哈……我、輸了……”千夜跪在地上佝僂著背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痛哭出聲,這身影,竟像是一瞬間老了好多。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衣擺形成了好看的弧形,散落在地上,像一朵美得不可方物的彼岸花,雖美,卻更傷。微風(fēng)把本就在樹上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樹葉吹落下來,似是連樹葉都看出了千夜的悲痛,覺得他此時需要安慰,所以那紛紛落下的樹葉,都一片一片的落在了千夜的身上。直到一片葉子砸在了他還捂著臉的手背上,千夜才漸漸止住哭聲,慢慢從手里抬起自己的臉,眼神空洞的盯著落在自己面前的樹葉。看著那片泛黃的葉子好一會兒,千夜才抬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跡,又伸手把那片樹葉撿起來,又看了好一會兒才喃喃自語:“對,就像你一樣,一旦和樹分開了,就再也回不去了?!?/br>說罷,千夜就一臉漠然的扔掉手里的葉子,覺得也休息過來了,他又試了一下從地上站起來,這一次……他成功了。只不過千夜好像忘了,葉子和樹分開了確實回不去了,可是等到來年的這個時候,它還是會重新長出來的,當(dāng)時的千夜并沒有想通這個道理。直到千年后再次遇到輕玄,他才猛然想通,有些事與感情,都是可以復(fù)蘇的。聽到千夜痛哭的聲音,莫落年只覺得他心臟的心跳都停止了,可還是在那哭聲中能感到一陣一陣的揪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