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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一群吃瓜觀眾對著這邊指指點點。 “誰啊這么沒公德心?” “還能是誰?英王剛剛上去,估計是哪個想飛上枝頭做鳳凰的想勾引那位,才被扔下來了吧。” “太危險了這是!” “哎,要不要上去看看這人怎么樣了?” “那兩個姑娘萬幸逃過一劫,怎么還吵起來了?” 千霜還在跟吃貨魚對噴:“渣魚你沒有心,我日你XX!” 商衍修養(yǎng)好,哪會像她這么罵,雖然沉默不語,但他一個睥睨的眼神就能挑起千霜全身的怒火。 千霜現在滿腦子都是她一定要滅掉這條沒有心的魚,忽視掉霸業(yè)號瘋狂的示警,摩拳擦掌就要沖上去與魚搏斗。 商衍也隱約察覺到要打架的訊息,瞇起眼看過去,冰藍眼眸中目光微微深邃。 就在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的當口,一人一魚的頭頂上傳來一聲罵罵咧咧的怒喝:“誰在下面吵吵鬧鬧惹得本王不消停,找死呢!” 說著,那人握著水墨折扇從窗口探下頭來,正好與兩道截然不同的目光對上。 冷淡的那道像冰,灼灼的那道像火,花容隱冰火兩重天,莫名一哆嗦,下意識要縮回頭,卻在看清其中一張臉后猛地愣住了。 花容隱扒著窗欞,張著嘴愣愣地看著那張熟悉而陌生的臉,恍惚間覺得自己如墜夢中。 “四皇姐,此次去邊關……怕是不能帶上這些東西?!比菝渤鰤m的少女眉宇間尤帶青澀,但神色中已滿是謀定天下的沉穩(wěn),她克制地拒絕,肅穆的臉上卻含了抹溫和的笑意:“多謝四皇姐今日相送,待我凱旋歸來,你我姐妹再把酒言歡?!?/br> 彼時天光灑落在她眉間,她目光湛湛,明明孤身一人,卻仿佛身懷千軍萬馬,帶著一身赤膽忠心,毅然決然地奔赴邊關,救萬人于水深火熱。 花容隱當時怎么說的,她說:“等你回來,皇位就是你的了,到時候皇姐可不指望能喝上你的酒,只盼你給個閑散差事,好讓皇姐我恣意一把,游遍人間?!?/br> 花千霜頷首說:“好。” 然后沒多久,她三皇姐就登基了。 她們姐妹倆最終還是沒能喝上酒。 …… 那年花千霜被派去邊關,將要離開的時候,她沒有去送。 她害怕被已成女皇的三皇女敵視,鬧到最后連帝都都待不下去,只能在旁人的口中得知花千霜的漸行漸遠。 可她沒有預料到,就在今天,花千霜,她的五妹回來了。 她們遇見,卻像個陌生人。 花容隱神色凝滯,好像只剩下了那個失了魂的姿態(tài),無動于衷地立在那個窗口,任圍上來的隨從如何呼喚,也不動一下眼珠。 為什么要回來,你不知道嗎?帝都已經布滿了天羅地網啊。 她忽然見下面那人笑著對她打了個手勢,然后拉著那個天仙似的女子進了樓下的門。 花容隱忽然一哆嗦,立時清醒了過來,這人真是花千霜嗎?花千霜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花千霜明明應當還在趕赴帝都的路上,帶著百萬士兵回家。 糟了! 花容隱趕緊把隨從揮退,勒令他們待會兒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進門,然后惴惴不安地立在門前,等一個推門。 腳步聲很快在門外響起,木門平平靜靜被推開后,也沒想象中那般令人淚下的場景,眉眼含笑的人牽著一個臭著臉的絕美女子進來,腳步不急不緩,仿佛她要見的不是一個一別多年的親人。 “四皇姐,你這事做得真不厚道?!鼻谝巫由献耍活櫥ㄈ蓦[僵住的神色,伸手分別給自己和商衍倒了兩杯茶:“meimei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拿酒招待我,反倒差點叫我含笑九泉,這是個什么道理?” “五……皇妹?!被ㄈ蓦[喉間發(fā)澀,不認識似得看著那個姿態(tài)放松隨意的人。 “四皇姐,你不記得了嗎?”千霜抬起眼,眸中是花容隱熟悉的湛湛光華:“你還欠我一場酒?!?/br> 花容隱說不清楚什么感覺,像是某種可怕的猜測突然被放下,渾身倏然輕松下來,唇角也露出笑來:“怎么會忘?!?/br> 花容隱本以為若與花千霜重逢,要么是相顧無言形同陌路,要么是大鬧一場重歸于好,她從沒想到,現實中會是這樣的展開。 “緣分緣分,四皇姐你的人不往別人頭上砸,就往我頭上砸,當真是緣分?!鼻七^來一盞茶,花容隱愣愣地喝了,暫時沒適應她端方肅穆的五皇妹忽然改變的畫風。 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只好問一些她比較擔憂的問題:“本王……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千霜,你今日為何出現在這,你難道不應該——” “在來帝都的路上是嗎?”千霜一攤手,有點無奈地說:“本來我也想慢慢走欣賞沿路風景,但這位小姐——”千霜嘴角一挑,對著面色變青的商衍一抬下巴:“我新收的小弟偏要鬧著吃帝都的油條,我這頂不住,就帶他快馬加鞭地過來了,這不是剛剛掉了兩根油條,現在還生著我的氣?!?/br> 千霜一邊說,一邊拿眼神暗示著什么。 花容隱瞥見,嘴角一抽,暗暗揣摩了一下其中的深意,就試探著問:“油條是吧,這個簡單,我叫人買十幾二十根賠給這位姑娘?!?/br> 千霜就露出一個贊許的眼神。 商衍也緩了臉色,恢復高冷姿態(tài),吹了吹杯中茶葉,優(yōu)雅品茗。 千霜沒眼色似的,又給他推一杯:“現在滿意了吧,商姑娘?商小祖宗?” 商衍是一條大度的魚,不跟脾氣暴躁的人類計較,聞言頓了頓,只冷哼了一聲。 花容隱沒管這位商姑娘,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千霜:“你怎么就這么回來了,陛下要是知道……” “陛下這幾天不是龍體有恙嗎?”裊裊的霧氣朦朧了千霜的眉眼,顯得她神色淡漠語氣微冷:“所以她不會知道的。” “話雖這么說……”花容隱想想又不對:“那你是如何提前得知的?” 千霜笑而不語,無形裝逼。 商衍坐在旁邊喝茶,懶得拆她的臺。 一時間房間陷入沉默,花容隱尷尬地起身出門,吩咐外面的人去買油條,再回來的時候,就又想到話題了:“我那一年……對不起,沒去送你。” 千霜笑說:“又不是三歲小孩,不送就不送了,有什么奇怪,再說,當時那個情況,誰來送我誰就是找死,放心,我不怪你?!?/br> 聽到這個答案,花容隱有些釋然,心底卻生出了如空洞般的失落。 這是怎么了? 千霜說:“這幾日我會在幽王府,待大軍回歸,再出面領兵,你不用擔心,我心中有數。” 花容隱心中更不是滋味,她一個草包慫貨,什么也幫不上她,最終也只艱澀地吐出一個“好”字。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