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3
幾乎被雜草掩蓋住的小路,一路朝山坡上跑,一邊可勁的撒著歡兒。黃大哥回頭看了韓江一眼,皺著眉叫他:“欸,小韓,趕緊回來,瞎跑什么呢你?”過了一回,韓江才笑著跑回來,擦著腦門上的汗,說:“你別說,這個公園還真不錯,空氣都特別清新的感覺。就是舊了點,修了得有二三十年了吧。”“二三十年?這公園估計比你爸媽歲數(shù)還大?!秉S大哥拿過一瓶配發(fā)的礦泉水遞給韓江,不緊不慢的說著:“這個公園是剛解放沒幾年修的。開始只是個小公園,后來擴建了好幾次,才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韓江灌了一大口水,坐到劉越身邊,興致勃勃的說:“剛剛我跑到那個土坡頂上,看到居然有個被圍墻圈起來的地方,門口還有個舊鐵門鎖著,也不知道是干嘛的?!?/br>黃大哥臉色一滯,抬手就敲了韓江的頭一下:“叫你別亂跑不聽,你以為啥地方都可以去的啊?!?/br>韓江和劉越都感到莫名其妙,,一頭霧水的看著臉色變得凝重的黃大哥,兩副求知若渴的小眼神。黃大哥嘆了口氣,思考了一下,才給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講起了這個公園的老典故。原來,修這個公園的時候,新中國才成立,整個國家都是百廢待新的狀態(tài),基礎(chǔ)建設(shè)更是跟不上。所以那是這個公園按照現(xiàn)在的眼光看,也就只是一片被圈起來的荒地。后來,社會局勢突然就動蕩了起來,一時人心惶惶。特別是到最后幾年,斗無可斗的小兵們開始分派內(nèi)訌。而且,沖突從一開始的文斗變成了最后大規(guī)模的武斗、械斗。殺紅了眼的熱血青年不管不顧的大規(guī)模加入了這場混戰(zhàn),一時可以說是山河變色,血流成河。大批無人認領(lǐng)的尸體就被隨意的丟棄在路邊,不僅嚴重影響了生活,還讓本來就不安的氣氛平白多了幾分恐怖氣息。迫于無奈的政府機關(guān)召集了所有部門開了好幾個會,討論了好幾天才最終決定把尸體都拉到更寬敞也更便于集中管理的C大,等待家屬認領(lǐng)。又有不知道哪個人出了個餿主意,說是正好C大醫(yī)學系有個泡遺體標本的福爾馬林大池子,把這些尸體都先放進去泡一泡,一方面阻止尸體太快腐敗,免得家屬不好辨認,一方面也可以減少尸臭味。之后,C大簡直成了人間煉獄。無數(shù)的尸體就這么經(jīng)過福爾馬林的洗禮之后,碼放在cao場搭建的簡易窩棚里。每天都有失去孩子消息的家屬哭著找來,作著嘔離開。有的尸體因為堆放時間太長,被反復的放進福爾馬林池里浸泡,最后都變成了一條條臘rou干一樣的東西。曠日持久的動亂的結(jié)果,是C大的cao場都終于擺放不下這不計其數(shù)的尸體。于是學校在政府的默許下,偷偷派人把久不見人認領(lǐng)的尸體連夜拉到了當時荒草叢生的這個公園,找了個地方就草草的掩埋了事。再后來,動亂結(jié)束。政府在好多年之后擴建公園的時候才想起了這碼事。于是,特意劃出一片土地修成了一個陵園。公園幾次擴建之后,這個陵園也漸漸被人淡忘在了這個公園的西北角上。“這個地方很邪性。據(jù)說當年偷摸請了好多道士和尚,做了好大的排場都差點鎮(zhèn)不住。你小子有幾個膽子夠被嚇破的,不問個清楚就敢瞎跑?!秉S大哥眉皺得死緊,指著聽的目瞪口呆的韓江的鼻子訓他。“那個啥,我小時候也經(jīng)常到這來玩,好像也沒碰到什么不尋常的事情啊?”劉越聽完這個有年代感的故事,覺得心里有點不那么舒服。“我也不是說就一定有鬼。”黃大哥又皺著眉抽了一口煙,才組織好語言,繼續(xù)說道:“這么說吧,我個人覺得鬼神這種東西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存在。但是,如果這世上真的有鬼,那我肯定相信,這里埋的那一群,一定就比普通的鬼更蠻不講理,戾氣也會更重。”黃大哥把抽完的煙摁滅在臺階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你們年輕,不能體會到有一個安定的社會環(huán)境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那種整個社會都籠罩在躁動不安的空氣里,人們除了毫無理智的大肆破壞,就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茍且偷生的日子,我怎么都不想再經(jīng)歷一遍了。”黃大哥抬頭看著遮天蔽日的高大樹木的繁茂枝葉,目光悠遠。半天才低下頭,拍拍屁股站起身:“行了,故事也聽完了,趕緊干活吧?!?/br>☆、3另一邊,何川海最近也沒閑著。某天日常上班的時候接到轄區(qū)某醫(yī)院打來電話,說是接診了三個昏迷的半大孩子,初步檢查各項指標正常,所以懷疑是集體投毒事件。而且孩子們的身份也不清楚,說是某公園的工作人員送來的。何川海聽完這個報案一頭霧水,這個事件怎么聽都有點前后搭不上,而報到了刑警隊更是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管怎么樣,何川海還是收拾收拾,跟老嚴一起醫(yī)院先看看在說。到了報案的醫(yī)院,問到了三個人的病房,何川海跟老嚴走進去,卻只看到三個一動不動躺在病床上掛著點滴的年輕人。兩女一男,二十歲左右的年紀。正查看輸液瓶的護士看著警察到來,指著空白的病人名箋說:“警察同志,麻煩你們盡快找到這三個人的家屬,我們得問病史過敏史,不然不好下藥?!?/br>說完,公式化的點點頭,離開了病房。何川海跟老嚴商量了一下,老嚴留下守著病房看情況,何川海轉(zhuǎn)身去了辦公室找接診的醫(yī)生。醫(yī)生忙得團團轉(zhuǎn),好容易才找了個空給何川海詳細介紹情況。原來,這三個孩子是某個公園的一個守門人送來的。據(jù)他說,他早上去上班,就看到這三個小孩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不知死活。把他嚇得夠嗆,叫來同事把人都送到了醫(yī)院,卻發(fā)現(xiàn)三個人一直昏迷,怎么都叫不醒。醫(yī)院也把能做的基礎(chǔ)檢查都做了,出了報告的都顯示正常,還有幾項復雜點的毒理病理測試報告要下午才能出。何川海皺著眉做著記錄。這事情從目前收集到的信息來看,是挺像集體中毒事件,但是,在公園里中毒?還是三個花樣年華的孩子一起去公園服毒自殺?何川海怎么想怎么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找醫(yī)生要到送人來的公園守門人的電話,何川?;氐讲》空髑罄蠂赖囊庖姟蓚€人商量了一下,老嚴負責給三個年輕人拍照然后帶回隊里先看有沒有相關(guān)報案,再比對戶籍系統(tǒng)看找不找得到人,還不行的話估計得印發(fā)協(xié)查通報下發(fā)給各個派出所去走訪調(diào)查。何川海則直接去公園找到那個守門人問問情況,再順便去看看現(xiàn)場。何川海根據(jù)電話里那個公園守門人的指引,往事發(fā)地點走,卻差點在公園里迷了路。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