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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就這么無牽無掛的走了?。。 ?/br>呂辛博是個孔武有力的男人,雖然年過四十,卻因為工作需要,加上注重保養(yǎng),所以仍舊顯得健壯陽剛。這一聲爆喝,從胸而發(fā),劉越居然覺得耳朵都被震得有點嗡嗡作響。眼看著呂辛博又要朝劉越面前沖,何川海往前邁了一步,隔在兩人中間,擋住了呂辛博咄咄逼人的視線。好像兩只雄性的獅子在對峙,兩個人都一動不動,卻也都分毫不肯讓步。最后,還是劉越拉了拉何川海的衣服后擺,走到他身邊,對著呂辛博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呂大哥,死者已矣,你這又是何必呢?”“死者已矣?”呂辛博冷笑了一聲,眼里的情緒說不清是絕望還是渴望:“如果他的死就真能一了百了,他為什么還每天晚上都出現(xiàn)在我夢里?他明明有話要對我說,可我卻聽不見!這樣也叫死者已矣嗎?”劉越尷尬的看了眼何川海,希望他可以想點辦法,說服想法已經(jīng)有些癲狂的呂辛博??珊未ê1緛碓捑蜕?,何況他根本也看不到孔任志,只有一臉愛莫能助的給了劉越一個抱歉的眼神。“多可笑。這么大把年紀(jì)了,還為了一個沒根沒影的夢夜不能寐,我還到處找能通靈的人想辦法。簡直跟個神經(jīng)病一樣?!薄眳涡敛┮膊辉谝鈨扇说陌抵薪涣鳎皇欠路鸪两谧约旱氖澜缋?,自嘲的說著。“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又怎么知道劉越能看到鬼?”何川海因為看不到孔任志,反而是劇情代入感最弱的一個。所以,從頭到尾,他好奇的只是,呂辛博的出現(xiàn)未免太巧了一點。“我找過一個算命的,他說能幫我的貴人是熟人。他還說,自殺死的人會不斷重復(fù)自殺的行為,所以,我每晚都會在這里呆一陣,就為了能再見見他?!眳涡敛┨统鲆桓鶡?,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可他真沒什么話留下?!眲⒃接悬c愁,不知道要怎么解釋呂辛博才會聽進(jìn)去。”是嗎?”聽到劉越再三的這么說,呂辛博才閉上眼,沉默了好一陣,才垮下肩膀,頹然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往日的呂辛博總是一副成熟穩(wěn)重的樣子,可劉越發(fā)現(xiàn),他眉間的皺紋好像盤根錯節(jié)的樹根,深深的把他的滄桑刻進(jìn)了靈魂里。呂辛博不由衷的笑了笑,說道:“他倒是干脆。也許是我上輩子欠了他太多,所以這輩子才怎么都還不完吧?!?/br>之后,三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呂辛博轉(zhuǎn)頭看著空地上隨著煙花的升空而小聲歡叫著的男男女女,剛毅的臉在煙花的明暗中看不清表情。劉越卻有點恍惚,剛剛用這種求而不得的眼神看著煙花的明明是另一個人,可轉(zhuǎn)眼間,他們雖然不經(jīng)意間做了同樣的事,卻也永遠(yuǎn)的錯過了彼此。呂辛博、孔任志、施冉之間的故事,劉越到最后也分不清到底誰錯的多一點,誰又更可憐一些。其實三個人都有錯,但好像又錯不至此。可如果單怪孔任志的怯懦,未免又有點太殘酷了。每個同性戀都背負(fù)著社會這個十字架前行。劉越腦子里突然冒出不知道哪里看來的這句話,頓時有些黯然。呂辛博抽完了一支煙,最終一言不發(fā)的離開了。劉越看了一會,從兜里掏出一包煙,自顧自的點了一根,夾在手里,也不抽,僵硬著身體,頓了好一陣,才向背后的何川海問道:“你有話要跟我說?”何川海沒想到劉越會這么問,怔了一下,才好似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想了想,才說道:“我沒有告訴你死者叫什么,你只是看了尸體就叫出了孔任志的名字?!?/br>“哈,好像是這么回事?!眲⒃叫α艘宦?,沒有反駁。“而且,前幾天我在酒吧見過你?!焙未êT竭^劉越肩膀,把煙從他手里抽出來,皺著眉塞進(jìn)嘴里:“就是孔任志常去那個酒吧,名字叫做‘非’的?!?/br>“嗯?!眲⒃奖粨屃藷煟膊粣?。只是又摸出一根,點燃塞進(jìn)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所以,你又什么話向?qū)ξ艺f嗎?”何川海含著煙,話說得模模糊糊,劉越卻覺得心臟好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攥在了手心,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冷不丁一口煙竄進(jìn)肺里,劉越彎著腰咳了半天。從中學(xué)那陣學(xué)會抽煙之后,劉越很久沒有被煙嗆過了,這一陣撕心裂肺的嗆咳,劉越覺得自己的眼淚都快給辣了出來。一陣折騰,劉越再抬起頭的時候,空地上的煙花已經(jīng)放完,圍觀的人們也已經(jīng)散去。劉越吐出一口肺里的煙,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孔任志。他放不下的,并不是沒拍完的那張煙花,而是像煙花一樣猛烈燃燒卻又什么都沒剩下的愛情吧。真是矯情啊。劉越心想。然后他轉(zhuǎn)過身,直視著何川海的眼睛,笑著說:“對,就是你想的那樣,我也是個同性戀?!?/br>☆、16劉越其實暗地里無數(shù)次的設(shè)想過自己跟何川海攤牌會是個什么樣子。但是他想破腦袋,都沒有設(shè)想出,何川海在聽到他出柜之后,只是簡單的“哦”了一聲,就沒有了下文。之后,何川海把別別扭扭的劉越拉到了一個小飯館,點了一桌菜。劉越意興闌珊的一邊吃,一邊給何川海復(fù)述著孔任志跟自己的對話。大概是餓過了勁,劉越有點食不知味的用筷子戳著面前的魚,一邊說:“所以,這就算完了?怪沒勁的。”何川海皺著眉點點頭,用筆在本子上劃著道道:“現(xiàn)在的情況是三個直接關(guān)系的人……和鬼,都一口咬定孔任志就是自殺的。關(guān)鍵是,現(xiàn)有的證據(jù)跟孔任志描述的情形也都對的上,所以,除非有新證據(jù),rou則,這案子只能到這了。”劉越看著被自己戳得支離破碎的老干媽蒸魚,有點犯惡心的扔了筷子。掏出一張紙巾擦著嘴,邊說:“總覺得怪不得勁的?!?/br>何川海沒說話。其實他心情比劉越還復(fù)雜,自己的第一個案子居然最后會以這么個烏龍的情況結(jié)案。何川?;氐疥犂?,打了一份報告,看到報告內(nèi)容的法醫(yī)差點沒跟何川海打起來。還是小金勇猛的上前攔住了暴跳如雷的法醫(yī)。“你到底怎么回事?這么多疑點,你就以意外結(jié)案了?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法醫(yī)甩開小金,推了推眼鏡,怒意未平的說。“報告里已經(jīng)寫清楚了。根據(jù)死者手機(jī)里的照片可以判定,死者是自己把身子探出窗外跟煙花合影,突然滑倒才會墜樓。這也解釋了為什么明明不夠?qū)挼拇皯魹槭裁茨艿舫鋈€成年男人,同時,也能解釋得通為什么他腰上有瘀傷,因為他失足摔倒的時候,腰磕在了窗框,所以才腰上有瘀傷,窗框上有上衣纖維。”何川海耐著性子把報告內(nèi)容現(xiàn)場又給人解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