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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風月鬼談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

分卷閱讀15

    寒星般冷冽。

“我,我不是......我只是感染......”游嵐的話還沒說完,之間眼前黑影一閃,哪里還有那黑衣男子的身影?

他呆呆地站在房間里,低著頭愣了好久,直到斜陽落幕,也沒去尋李大夫去,深夜霜寒露重,生生咳了半宿才勉強睡去,一睜眼,已是黎明,遂下了床打點起來。

一連三日,游嵐看著那空無一人的室內,心里滿是落寞,不知曉那人究竟去了何處,也許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清晨學子的朗朗讀書聲,晚霞滿天時的學子散學時,一天再次過去。

游嵐坐在房門外的檻上,院中栽種的幾株紫藤花零落成泥,再也不復當初紫中帶藍、燦若云霞的樣子。

傳說中紫藤花為情而生,為情而亡,思及此,心中不免一澀。

“他怎么還不回來”教書先生抬頭看了看院中的已經凋零殆盡的紫藤花,呢喃道。

有道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大概也是如此。

游嵐自以為自己恪守雅正之道,君子之禮,卻未料凡人入紅塵,如鉆進了千絲結,躲不得,避不了,是傷是歡喜早就已經不受控制。

素未謀面的萬丈紅塵將他牢牢包裹其間,原來,歡喜是這樣的;書上說的“一日不見如三秋兮”竟是這般的滋味。

忽然之間,熟悉的冷檀香彌漫鼻間,游嵐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已經三日不見的黑衣男子此刻正摟著自己,下頜擱在他的肩膀上,久久不愿意放開。

而后,那黑衣男子俯身低頭欲侵奪方寸嫣紅的唇間,游嵐推抵了幾分,見他隱有推卻之意,黑衣男子慢慢放開了緊摟的雙手,后退了幾步憤憤說道:“你不愿意,方才為何說那樣的話引我現(xiàn)身”

原來,原來他一直都在自己身邊,只是不曾現(xiàn)身而已。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不想把風寒傳染給你?!庇螎辜t著個臉低聲說道,邊說邊起身攥住了黑衣男子的衣袖,仿佛稍不注意眼前之人就會消失般。

黑衣男子怔了怔,道:“上一次,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見游嵐紅著臉點點頭后,那黑衣男子的臉上浮現(xiàn)了大片大片的笑容,沖淡了他與生俱來的冷意。

暮云合璧,月華灑滿院子,房間里傳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吟哦聲,夾雜著男子溫柔的言語和偶爾的悶哼,所幸私塾周邊無什么鄰里,一夜折騰到天上也無人打攪。

轉眼間青荷朵朵出碧葉,蟬鳴就著風聲快活。

“游夫子,這位公子長得可真是俊呵,我媒婆張沒福氣為夫子牽一回紅線,還望能為這位公子做一次紅娘。”媒婆張瞧見與游嵐并肩而立的黑衣公子時,眼睛都恨不得粘到他身上去,恐怕只恨自己已入土的老母將自己生得太早,要不然自己打扮一番鉆了花轎抬過去可不正好。

“張大娘,這是七弦的好友,若是他有中意的姑娘后,七弦一定尋您老走上一趟的?!庇螎构首髡浺环務?,全然漠視了身旁臉沉得黑云般的男人。

“哎,大娘,咱們改日見了面再細聊啊,你、你干嘛拉我???”游夫子使勁憋著笑,一本正經道。

黑衣公子拽起游嵐的袖子回了家,陰沉著個臉如煞星,瞧見他這樣子,游夫子撲哧一聲笑得花枝亂顫。

“你,你笑什么七弦,我問你,你、你說我們現(xiàn)在是什么關系?”黑衣男子一臉肅然道,眸子恨不得黏上去。

見他這一派嚴肅正經,游嵐連忙收斂俏色,應了句:“好友算是吧!”

“好友”黑衣男子故意咬重了字眼。

“額,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能算得上朋友嗎?”游七弦睜著迷離可憐的眼睛盯著黑衣男子,裝作一派無知的模樣。

好個楚楚可憐的游夫子!

“游嵐,游七弦,游夫子,你、你、信不信今晚我折騰死你。”黑衣男子一甩袖子,黑著臉轉過身去。

一聽這句話,游嵐臉霎時白了,一把攥住了黑衣男子的袖子,死活不肯放開,可憐兮兮道:“我錯了,我們是夫妻,對的,是夫妻,不過你總得告訴我你的名字吧!哪有娘子不知道自家郎君姓甚名誰”

不知道是哪個字眼說道了這黑衣男子的心坎里,變臉比變天還快,一朝烏云盡數散去,黑臉包公化作清淺一笑,附在書生的耳邊低聲道:“記好了,你家郎君姓厲名清明,至于字嘛,沒人給取過,不過日后便叫追嵐吧!”

隔幾日,蒼梧鎮(zhèn)赫赫有名的媒婆張扣響了私塾的大門,臉上的笑容堆了一層又一層,活活能夾死個蚊子,一張巧嘴將鎮(zhèn)上首富家的千金夸得那叫一個天上有地上無,當真是天下第一大美人,再說這黑衣公子好福氣,入了美人的眼,遂差了她跑這一趟,問那位黑衣公子愿不愿意上門入贅去。

厲清明嘴角抽搐了幾下,臉黑得像是抹了層墨汁般,惡狠狠地甩下了句話:“游七弦,晚上好好等著?!?/br>
始作俑者的游七弦自知理虧,忙上天入地尋了一大通貌似有理實則狗屁不通的托詞,硬是讓那位素有一張巧舌如簧的大媒婆灰溜溜打道回了府。

這叫什么,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還是叫自作孽,不可活!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唱婦隨?

反正游夫子隨了厲姓后,唬人的本事漲了不少。

☆、禁蛇

“求……求你……我求求你,救他,救他,好嗎?求你了……”

看著秦歌匍匐于地,不斷地磕頭,額頭隱隱顯出了血跡,只是磕頭的動作絲毫未停,那一襲青衫早已沾染污穢。

高高在上的城靈大人眉頭緊皺,額角青筋突起,只得牢牢攥住椅背堪堪穩(wěn)住身形。

縱使南燭身為陵游城一城之靈,修行千年的半仙蛇妖,終究還是堪不破情之一字。本奉判官之命守護這陵游城靈長之物,卻沒承想,倒是把心丟在了一介凡人身上,可為他生,為他死,破天荒地成了他的守護神。

而現(xiàn)在這個凡人,求到了南燭的面前,心心念念要救的卻是另一個男人——陵游城的城主之子殷萼。

當真可笑,一介蛇妖,如今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意中之人為他人難過悲傷,為他人棄了所有的自尊,卑微地褪下所有的驕傲。

當初天劫之時,受的是五雷轟頂;

當初過十八層地獄時,受的是十大酷刑;雷刑也好,拆骨剝皮也罷,不過是皮rou之痛,咬牙挨過也就是了。

可要是心里難過呢?

吃什么丹藥才會好呢?

憑什么?南燭你是傻得嗎?

你可是城靈,要什么得不到?只要是你想要的,誰也別想逃過!

你想要秦歌,是嗎?

你這個膽小鬼,揣著藏著掖著的小心思是要等著帶到蛇xue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