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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后頸發(fā)梢的清香,李如灝怎么也靜不下心睡覺。何安剛才的怒氣戳得他心里難受。自從有自己的事業(yè)之后李如灝一年之中有多數(shù)都是不著家的,這個“家”指的是跟何安的小家,更別說他父母那邊了。小鷹翅膀硬了,只有特殊的節(jié)日才知道飛回去看一眼,趕上關(guān)鍵的戲份,他干脆就在劇組里過節(jié),反正劇組里人人都是如此。他與何安的母親一輩,還有外公那一代都是至交好友。長輩們剛得知兩個小孩私定終身的時候也打過罵過,可到底是心疼地先妥協(xié)了。何安的家長倒還好,都是看著李如灝長大的,相當(dāng)于半個兒子、外孫,沒有什么不滿意。秦佳茹和秦家老小也是如此,但李家長輩們到底不一樣,他們從前喜愛何安,不過是因為他是秦佳茹的干兒子、李如灝的發(fā)小。如今他們又怎么會真心愛護(hù)這個拐跑了李如灝的男人呢。李如灝不是兩耳不聞天下事的人,但人心如此,如何能去強(qiáng)求別人跟秦佳茹一樣打心眼兒里把何安當(dāng)自己兒子。十歲的時候他或許這么想過,希望所有人都能真誠地接受自己所喜歡的一切,可三十歲了,大家能默契地維護(hù)表面的和諧就足夠。是他從來沒有細(xì)細(xì)計較過家族里的心眼子,也沒有從何安那里察覺到什么不妥。偶爾從那邊回來何安的興致總是不高,他只當(dāng)他累了,或者是他不喜歡那些嘴上沒門的親戚。大概是受過很多暗氣,才會變得“相看兩厭”。手指插|進(jìn)何安的指縫中,李如灝的掌心貼合著何安的rou手。何安是吃多了易長rou的體質(zhì),他從小就很注意飲食和運(yùn)動,身材保持地非常完美,只是一雙手厚厚的白白的,李如灝逗他的時候說這是豬蹄,疼愛他的時候說是貓兒的rou墊。想起他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教授、學(xué)長學(xué)妹還有家長們都夸贊他成熟的何安最喜歡窩在李如灝懷里撒嬌耍賴。李如灝自從進(jìn)了大學(xué)就成了真真兒的學(xué)霸男神,把他爸爸爺爺?shù)臉幼訉W(xué)了十成十,不茍言笑,架子端得足足的,可他總拿何安沒辦法,縱容地笑罵這人就是只“狡黠又粘人的貓”。那時他們,一個高冷一個儒雅,一個寵溺一個驕縱。李如灝走到哪兒后面都跟著何安,跟幼兒園的時候一模一樣,只不過從前的小孩是哭哭啼啼地拉著哥哥的衣角,后來初長成的青年則甜蜜地牽著愛人的手。形式變過很多,但心頭的滿足從來沒有變過。是什么時候開始改變的呢。何安主動提出來要去將然做事,學(xué)校里那個總和男神形影不離的帥哥不見了。他在別的地方學(xué)會了應(yīng)酬、拼酒、談判、下套,整整八年。這八年里,何安變得越來越穩(wěn)重,笑的時候少了,鬧的時候也少了。李如灝有時候恍恍惚惚,好像看見了高中時候的何安,他甚至懷疑過大學(xué)時代全身心依賴著他的何安是不是另外一個人,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靈魂穿越。從他們幼年朝夕相處開始,李如灝慢慢地把何安從沉墜的地心拉上來,好不容易拉上了地面,見到了久違的陽光,可維持不了幾年,他又再一次陷下去了。那種感覺,就好像經(jīng)年等待之后被永遠(yuǎn)地放了鴿子。所有人或羨慕或欽佩地說何安沉穩(wěn)、孝順,又有大將之風(fēng)。只有同他躺在一張床上朝夕相對的李如灝看到的是他的陰沉和壓抑。理智和情感剝離,李如灝一方面理解并支持著何安的事業(yè)和計劃,一方面卻無可遏制地感到苦悶,甚至無處可逃。他從前總是想起二十歲的何安,他們一起放肆一起瘋,甜蜜而單純。今晚,李如灝抱著懷抱里真實的何安反復(fù)琢磨,曾經(jīng)他忽略的、不在乎的,突然有了沉甸甸的重量。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點(diǎn)粗長呢XD第25章第25章何安酒量不差,前一晚喝得也不算多,向李如灝撒的那一通火字字句句都還記得。都說酒壯慫人膽,其實放在何安身上也一樣。他當(dāng)時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但就是控制不住,那些平日里被壓抑的情緒失去了理性的禁錮,一溜兒地倒了出來。就好像是,何安的思緒飄飄蕩蕩地離身體遠(yuǎn)去,悄然漂浮,他看見另一個自己聲嘶力竭地宣泄長年累月的委屈和不滿,他阻止不了。“草!”何安下了跑步機(jī),粗略地?fù)破鹚υ谝慌缘拿聿梁梗较胱蛲硭Э氐男袨榫驮接X得幼稚可笑。李如灝還沒起,一想到他們待會兒還要一起吃午飯,何安就羞得恨不得穿越回昨天晚上掐死自己。早晨被生物鐘叫醒后何安的意識漸漸回籠,隨即逃跑般地離開了臥室。運(yùn)動后出了一身汗,他猶豫再三,仍舊去了客臥的浴室。怪他。昨夜自己的舉動,以及李如灝低聲下氣的語氣,怎么看都像是在丈人家里受了氣之后向丈夫抱怨的男人,為的是能讓他哄他。簡直像是在……撒嬌。過了肆意驕縱、被人寵愛的年紀(jì),何安一想到自己會做出這樣令人誤解的行為就忍不住起一身雞皮疙瘩。起床后慢跑了一個半小時仍然沒能回復(fù)過來,對自己氣的不行。好好淋了個浴,何安這才神清氣爽。出客臥后正好碰見李如灝要下樓,他一時沒準(zhǔn)備好,竟是匆匆避開了對方的眼神。李如灝剛睡醒,起床嗓很重,急著想下去喝水緩解一下。他囑咐何安快點(diǎn)回房換衣服,然后徑自下樓。何安借酒撒氣之后第二天起來頗為尷尬,李如灝倒像個沒事人一樣。不過他一貫如此,哪一回不是何安暴跳如雷,那人穩(wěn)如泰山的。一顆心更加沉靜了,穩(wěn)穩(wěn)地落在草坪上,一動不動。何安沉著臉進(jìn)去穿衣服。進(jìn)臥室這十分鐘里何安又變了心境。他嘆息地想,李如灝那個脾氣難道他是剛剛知道嗎,你既不能改變他,也不想離開他,那就只好寬解自己了。搭伙過日子,總不能言而無信,更不能耿耿于懷。李如灝正倚在沙發(fā)上邊吃早餐邊看郵件。何安榨了兩杯果汁,一杯正喝著,一杯擺在他面前的矮幾上。李如灝抬眼看去,朝他溫和地笑笑,而后端起來喝了一口。電視機(jī)沒開,屋子里顯得特別安靜。何安咬著沒被完全過濾掉的果渣,越過李如灝拿了遙控器開電視。對于他們而言,家里的電視機(jī)更像是裝飾品,甚少有被打開的機(jī)會。除非是何安覺得家里得有點(diǎn)聲音的時候才會放放外語頻道的新聞,不過也只是放著而已,沒有人關(guān)心里面到底講了哪些玩意兒。這次何安卻看得很認(rèn)真??粗粗?,他忽然想到,他們到底有多久沒有一起度過這般平靜安適的周末了?這樣共處一室卻各自安靜的和諧畫面,讓他的心里軟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