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8
上樓,先抬頭望了一眼,樓上是黑的。他徑直走了進去,掃了一眼,室內(nèi)空蕩蕩的。 溫季瓷眸色微動,桑酒還沒有回來。 他的腦海里再次想起了那個雨夜,宗遇送桑酒回家,兩人站在一起交談的畫面。 黑眸瞬間沉了下來。 黑暗中,溫季瓷沒有開燈,他拿起手機,撥通了桑酒的號碼。 桑酒今晚還在片場拍戲,等會就會輪到她的戲份了,她正在認真背臺詞。這時,手機振動,她低頭一看,是溫季瓷打來的。 桑酒接起手機,還未說話,溫季瓷的聲線就低低沉沉響起:“還在拍戲?” “是啊?!?/br> 溫季瓷的聲音停頓了幾秒,忽然問道:“宗遇也在嗎?” 桑酒覺得奇怪,溫季瓷怎么又問起宗遇了?但她沒放在心上:“當然在啊,怎么了……” 還未說完,手機驀地掛斷,只留下空空的忙音。 桑酒怔住,隨即撇了撇嘴,真是的,明明是他主動打過來的,現(xiàn)在又莫名其妙掛了。 她有時候真搞不懂溫季瓷在想什么。 “你剛才和你哥哥打電話?” 宗遇輕聲問了一句。 桑酒看向宗遇,點了點頭。 “你和你哥看上去關(guān)系挺好的?!?/br> “一般般吧?!鄙>坡曇粲行┹p了下來。 宗遇見桑酒并不想談論這個話題,就笑了笑不再問。 溫季瓷掛了手機后,就拎上外套上了車,黑色的帕加尼行駛在黑夜里,淹沒在一片墨色中。 車子停下,夜更深了。 因為時間不早了,拍的又是夜戲,在場的工作人員很少,片場有些安靜。 溫季瓷拿出黑色的口罩,手指勾起口罩的邊,戴了上去,薄唇和下頜皆被遮住,堪堪露出一雙涼薄的眼睛。 溫季瓷邁步走了進去。 他掃了一眼,目光落在某個纖影身上,倏地變得柔和了下來。 不遠處,桑酒側(cè)著身子,她穿著黑色的羽絨服坐在那里。羽絨服很長,幾乎蓋住了桑酒的小腿。 里面露出一截淡青色的裙擺,垂落在她的腳踝,像是盤桓在她腳邊的青蓮花。 她低著頭,腿上放著劇本,正認真地看著。小臉瑩白,在黑夜里似籠著淡淡的雪光,剔透明亮。 溫季瓷深深地凝視著她,隱在口罩下的薄唇,不自覺微微勾起。 他的視線往旁邊一掃,忽然暗了下來。 他看到了宗遇。 宗遇和桑酒中間其實隔著好幾個位置,此時宗遇也并沒有和桑酒有什么交流,但溫季瓷的眸色還是沉了幾分。 桑酒絲毫不知道,溫季瓷已經(jīng)到了片場,她正在思索,等會她就要拍威亞戲了,這是她第一次吊威亞,一定要好好注意。 桑酒想著想著,視線隨意飄到了前面。 她微微怔住。 寂靜的黑夜里,那里站著一個頎長的身影。 男人帶著黑色的口罩,眉眼不辨。黑夜籠罩了他的周身,卻更深地將男人的氣勢凸顯出來,凜冽萬分。 那雙黑眸剛才還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 待到兩人視線交匯,卻又悄然偏轉(zhuǎn)。 桑酒瞇了瞇眼,這個人的身影怎么有幾分熟悉? 桑酒的視線向來不會在一個陌生人身上停留太久,但她頭一次這樣長久地打量一個人。 雖然她也說不清是什么原因。 她越看越覺得那人她好像見過,似乎是…… 這時,導演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桑酒的思緒:“桑酒,準備過來拍戲?!?/br> 桑酒立即回過神來,她站起身準備去拍戲。離開前,她的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 她真是魔怔了,那人怎么可能會來這里? 桑酒離開了,溫季瓷的視線隨著她的走動,步步相隨。 有些工作人員也看到了溫季瓷,他頎長挺拔,站在那里,實在太過顯眼。 哪怕他戴了口罩,也能看得出來,他鼻梁很高,黑發(fā)下的那雙眼睛沉黑鋒利,氣質(zhì)絕佳。 他們奇怪,片場什么時候來了一個這么好看的助理? 他們循著溫季瓷的視線看去,發(fā)現(xiàn)他一直盯著桑酒看,他們恍然,原來是桑酒的助理。 其他人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沒有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溫季瓷一直看著桑酒,桑酒已經(jīng)站在高處了,他定定地看著。不知怎的,心里涌起莫名的擔憂。 桑酒站在高處,鼻尖盡是冷風呼嘯而過。 導演喊道:“開始。” 她深吸了一口氣,威亞吊著她往下墜去。 落到三分之一處時,威亞忽然斷了一根。 桑酒身子驀地往一旁傾斜。 所有人都震驚了,威亞怎么好端端地斷了一根? 溫季瓷瞳孔倏然緊鎖,手不自覺握緊,極深的恐慌遍及全身。他抬起眼,直直地看著。 桑酒懸在半空中,臉色瞬間蒼白,她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意外。她不斷告訴自己,不要緊,只是斷了一根而已,她不會出事的。 下一秒,拉扯著桑酒的力道驀地消失,桑酒整個人快速往下沉去。 威亞徹底斷了。 這一幕落進溫季瓷眼中,他的心口似被撕裂了一道口子,劇烈的疼痛和擔憂涌了上來,頃刻間便淹沒了他的心臟。 周圍響起驚呼聲,桑酒疾速地下落,她望著下方,堅硬的地面仿佛近在咫尺,再往下落去,幾乎就要撞上去了。 桑酒唇色蒼白,閉上了眼。 墜落之際。 忽然有一個人沖了過來,在眾人目光下,他張開雙臂,環(huán)住桑酒的腰,極深地把她擁入懷中。 那一瞬,桑酒眼前一暗,天地翻覆。 俯沖的力量如此之大,身下那人以身做盾,背重重地砸向地面。 他卻沒有一聲悶哼,甚至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fā)出。 寂靜中,那人只是抬眼,將手無聲又用力地擁緊。 周圍光線黯淡,似暮色籠罩般一寸寸覆下。焦急話語聲,紛雜腳步聲,皆向桑酒而來。 但桑酒卻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