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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傷口蓋上撒了藥的棉塊,再用膠帶貼好。緊接著葉歧路看了一眼姜湯,再看近乎已經(jīng)在機械式地攪合著的易云舒,他不知道對方在看什么在想什么,反正是神飛天外了。葉歧路笑著湊到易云舒的耳邊,用氣聲輕輕地、一字一句地說:“熬~太~久~啦~”易云舒一下子回過神了,猛地轉(zhuǎn)頭看葉歧路。葉歧路的笑臉就近在咫尺。“想什么呢都愣神兒了?”葉歧路的笑容加深了,“快點喝了姜湯睡覺,大晚八岔的,敢情兒你沒事兒人兒,我明兒可還上學(xué)呢?!?/br>易云舒深深提了一口氣,半天才吐了出去。兩個人一人喝了兩碗姜湯后,易云舒就去床上了。葉歧路留在廚房,正在滅灶臺的火。易云舒躺在床上。距離上次在這兒住已經(jīng)過了大半年了。葉家毫無變化。易云舒翻了個身,右手習(xí)慣性地伸到枕頭底下,閉眼準備睡覺。剛閉上的眼睛瞬間又睜開了。枕頭下好像有東西?滑滑的、涼涼的、說硬不硬說軟不軟的。易云舒抓著那個東西拿出來一看——是一張紙。紙張很新,卻稍稍有些褶皺,顯然在短時間內(nèi)被人反復(fù)看了無數(shù)遍。易云舒打開了那張紙——吉他譜!就是之前學(xué)校夜里出現(xiàn)的大神送給葉歧路的那個吉他譜。易云舒看了一遍,然后在紙張的陰影下笑了一聲。“喂!”葉歧路已經(jīng)收拾完廚房回到屋里了,一眼就看到易云舒拿著他的吉他譜,他走過去一把將那張紙搶了回來,“能不能講究點兒,不要亂動別人的東西!”易云舒反問:“你看得懂嗎?”“你管我看不看得懂呢?”葉歧路將那張紙放到衣柜里,“這可是我的重要寶物?!?/br>“哦,這樣啊——”易云舒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第二十四章葉歧路突然意識到了問題,他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易云舒。“是不是你?”葉歧路直截了當?shù)貑枴?/br>已經(jīng)閉起眼睛準備睡覺的易云舒清醒了過來——他裹著被褥坐了起來,與葉歧路對視了幾秒鐘,鎮(zhèn)定且冷靜地說:“去把你的吉他拿來?!?/br>葉歧路再一次打開了衣柜,從最下面的格子中取出了吉他。“這一把是前年一個朋友從英國帶回來的,”易云舒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像個大爺一樣斜倚著棉被,“現(xiàn)在流行的紅棉什么的和它完全不是一個等級?!?/br>葉歧路拿著吉他爬上床的另一邊對易云舒對坐著,他疑惑地皺眉,“你為什么要將這么好的吉他送人?就不怕它折在我手里?”易云舒用手抓著胸膛,“那你為什么要從鄒隊長的手下救我呢?”葉歧路沒想到易云舒反倒將了他一軍。是啊,為什么呢?“其實人活在世,哪來的那么多為什么,我們又不是?!币自剖鎻淖バ靥抛兂闪俗ゲ弊?,懶洋洋地說,“就正好在那個時候想做那件事兒了而已?!?/br>葉歧路長吁了一口氣。然后他搭在琴弦上的手指輕輕一撥。吉他聲起。他彈了那首他原創(chuàng)的小調(diào)——完完全全按照吉他譜上的和旋。一曲彈完,葉歧路故作平常地看著易云舒。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波瀾不驚,內(nèi)心還是有點渴望聽到易云舒的評價的。吉他聲尚在兩人之間環(huán)繞。幾秒鐘過后。易云舒對等待中的葉歧路進行正式的宣判:“你對吉他的理解不要有誤區(qū)——”他又換了個姿勢,“像吉他譜那種東西,最多只是一個教科書。譜子是死的,可人是活的。音樂的魅力就在于即興,很多不按譜子轉(zhuǎn)換和弦反而是神來之筆——像你剛剛彈奏的這首,我就認為有各種各樣彈奏方式——”易云舒坐直了身體,對葉歧路伸出手。葉歧路很有默契地將抱著的吉他遞給易云舒。易云舒拿過吉他,擺弄了幾下旋鈕,調(diào)了調(diào)音,然后熟練地抱起吉他,靈活的手指撥動了起來。葉歧路聽易云舒彈出第一個音后,就說不清是失望還是什么其他的情緒了。因為他演奏的曲風(fēng)和之前那位大神所彈奏的背道而馳。那個時候的大神,清新又文藝,強勢又凌厲——葉歧路覺得自己是無論如何都茬不過的,甚至他都有一種感覺,他再苦練兩年,還是會被對方按在地上摩擦,毫無反抗之力。而易云舒就不同了,他的曲風(fēng)相比之前的大神就平易近人的多了——基本上就是扒著譜子來的。難道真的天外有人?直到曲子進入c段的時候,葉歧路才恍然大悟。媽的根本不是易云舒水平不如大神,而是人家就是在給他進行教學(xué)??!“第一種,這里改成g/c和旋——”易云舒一邊說一邊彈。第一種和旋結(jié)束后,他忽略了ab段,又重新彈起c段。“第二種——”葉歧路嘆為觀止。“第三種——”葉歧路嘆為觀止x2“第四種——”葉歧路嘆為觀止x3“第五種——”葉歧路嘆為觀止x4“第六種——”易云舒的左手快速地正反切換,可以說是眼花繚亂,像穿花蝴蝶一樣。這已經(jīng)不是嘆為觀止可以形容的了!“我cao!”葉歧路眼睛中都蹦出火花了,“最后一下子倍兒牛逼,你怎么練的?”“你看吧,吉他就是這么神奇?!币自剖娣畔录耐瑫r笑了起來,“我剛剛試彈的幾種,其實最后一種是最簡單的,可你卻對此最為驚奇?!?/br>葉歧路歪了下頭。最簡單???“那叫無影手,也有人叫蝴蝶手。”易云舒掀開被褥躺進去,“就差不多是點弦勾弦的技巧,看起來倍兒花哨倍兒牛逼,但比前面的幾種簡單多了,我覺得無影手不應(yīng)該叫‘演奏技巧’,應(yīng)該叫‘表演技巧’,能把外行兒人忽悠的一愣兒一愣兒直暈菜,其實難度也就那樣兒,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也不難?!?/br>葉歧路拿過吉他試了試,別說無影手了,左手那幾根手指差點沒打結(jié)兒。“你也甭追求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易云舒拽了拽被子,“先練好基礎(chǔ)吧?!?/br>本來已經(jīng)困到打哈欠的葉歧路現(xiàn)在無比興奮。果然如易云舒所說,吉他真是神奇!葉歧路拉扯了易云舒一下,兩人目光接觸,葉歧路雙手合十抵在下唇,躍躍欲試地問,“你能不能教我?”“………………”易云舒面無表情地看著葉歧路,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