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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一沉,垂首看她,眼底意味不明,一字一句慢悠悠道:“溫姑娘消息倒是靈通。” 溫雪吟使勁昂首,才勉強(qiáng)在兜帽邊沿的遮擋下看清男人的臉。他平時面上總帶著笑意,然而此刻卻微微擰著眉,深邃的眸子像是要將她看穿一般。 “哼?!?/br> 她本就不是什么低聲下氣之人,這會兒叫人這般打量,小姐脾氣自然就上來了,猛地將頭扭過去,不肯再同他對視。 經(jīng)溫雪吟這么一賭氣,趙轅歌自覺失態(tài),終于收了目光,復(fù)又掛上那再熟悉不過的笑臉,“太子預(yù)備選妃確實屬實,溫姑娘這么問,莫非有何想法?” “有倒是有?!?/br> “哦?”趙轅歌來了興致,“若姑娘不介意,不如與在下講講?我與太子相熟,說不定有些事……可以幫上一幫?!?/br> 溫雪吟愣了愣,撇撇嘴。 果然想多了。 她裝作沒聽懂模樣,接道:“幫什么?太子選妃,你應(yīng)該幫的人是太子,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趙轅歌笑容有那么一瞬僵硬,繼續(xù)問道:“溫姑娘此話何意?” “你放心,本小姐不會占你便宜,血玉笛的事你如此幫我,我怎么會在選妃的事情上再給你添麻煩呢?”溫雪吟眨眨眼,心想既然傅子城是太子手下,多多少少還是要在人家面前說些好話,“要說這選太子妃啊,你可得替你家殿下好好考慮考慮,美丑和胖瘦,賢惠或急躁,你作為下屬,雖說沒什么分量,至少也得把把關(guān)吧?” “比如你?” “我?”溫雪吟一驚,當(dāng)下停了步子,脫口而出,“噫,我才不要當(dāng)那倒霉的鎮(zhèn)宮神獸去!” “……”趙轅歌跟著停下,臉色黑了黑,沉默片刻,一字一頓反問道,“鎮(zhèn)宮……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趙轅歌:你再說一次? (趙某人在掉碼的邊緣跳探戈,總有一天會翻車)感謝在2019-11-27 00:48:15~2019-12-02 17:34: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島 5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aa858600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 9 章 溫雪吟下意識便想重復(fù)一遍說與他聽,忽覺不對,底氣沒了大半,只小聲答道:“鎮(zhèn)宮……之寶?!?/br> 她方才怎么就忘了,傅子城作為太子的手下,將來的太子妃自然也是他的主子,當(dāng)著人家的面說未來太子妃的不是,實在是失策。 還好她機(jī)智過人,及時補(bǔ)救。 可趙轅歌卻是清清楚楚地聽見了她原先說的話。 鎮(zhèn)宮神獸?也不知是從什么野冊里學(xué)來的詞,只不過她如今這般形容太子妃,到頭來說不定還是罵到了自己頭上。 如此想著,再聽溫雪吟的狡辯,趙轅歌也就不打算再做計較,臉色隨即好轉(zhuǎn),甚至還挑眉附和:“看來溫姑娘對甄選太子妃一事理解頗深?!?/br> “不深不深……”溫雪吟重新將臉藏進(jìn)暖和的兜帽當(dāng)中,繼續(xù)朝前走,臉色如常卻不敢再同他對視,嘀咕一聲,“我理解這個作甚,又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兒?!?/br> “不過據(jù)我所知,世家小姐乃太子妃的首選,溫姑娘家世顯赫,屆時應(yīng)當(dāng)有機(jī)會同太子見上一面?!?/br> “太子長得很好看嗎?” 趙轅歌:“嗯?” “我聽宮學(xué)里那些丫頭說,太子才貌雙全,風(fēng)流倜儻,長得應(yīng)當(dāng)不賴,”溫雪吟只是掰著玉指自顧自道,“可這些丫頭片子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是從哪兒得來的消息說太子樣貌俊朗?我估摸著她們總共也沒見過幾個男人,萬一要是太子實際上歪瓜裂棗的,還不如彈花樓里的倌倌們好看,那我為何要去湊這個熱鬧?” 她只是低頭看著裙擺一步步隨著男人的身影朝前走,也就看不見趙轅歌此時黑沉的臉色,甚至在男人再次停下步子前先一刻定住腳步,兩眼發(fā)光地抬頭問他,“你在太子手底下做事,那你說,太子到底是怎樣一個相貌?當(dāng)真如那些姑娘口中說的那般英?。俊?/br> 趙轅歌聽了,垂眸看她,幾乎是咬著牙道:“溫姑娘為何忽然問起這個?” “若長得不夠好看,我才不要去湊這個熱鬧?!?/br> “那依姑娘所說,何為好看?” 要說這個,溫雪吟立馬便來了勁,抬腿連步子都邁的輕松許多,“京城里有個地方叫彈花樓,里面有好多好看又溫柔的倌倌,至少也得像他們那樣,才有點看頭吧!” 彈花樓?倌倌? 趙轅歌氣極反笑,很快又換上平常波瀾不驚的姿態(tài),默不作聲看著眼前被斗篷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腳步難得輕快的姑娘。 拿他和彈花樓的小倌比較,這一賬他若是還不記下,怕是今后東宮的瓦都能被揭光了。 可溫雪吟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在她眼里,“傅子城”這人目前來看還是自愿跟她站在一條線上的,當(dāng)然,若是他目的不純想借機(jī)套話在誰人面前陷害她,她抵不過死不承認(rèn)便是,臉皮這種東西,要多少便有多少。 “要說這彈花樓啊,可惜本小姐也就去過一次,得再找個機(jī)會去玩玩兒才是!”她習(xí)慣性地將手探至腰間,卻并未再摸到血玉笛,剛上來的興致瞬間煙消云散。 看她方才的架勢,趙轅歌原以為她能說上半日,不想這么快人便閉了嘴。 這么一看,安安靜靜不說話,似乎才是溫雪吟最為可人的時候。 否則沒了相府千金這個身份,單憑她這張小嘴,在外頭早被人收拾了。 “我的意思是,你見著了太子,興許能把血玉笛要回來?!?/br> “我親自去要?”溫雪吟驚愕地扭頭,“你們太子很好說話嗎?” 趙轅歌面不改色,“若要的人溫姑娘,應(yīng)當(dāng)可以。” 她驕傲地勾勾唇,“這話說的好聽,我喜歡!” “溫姑娘可想好了?” “想好什么?” “如果我猜的沒錯,不久貴妃便會忍不住置辦一場宮宴借機(jī)面見各家小姐,溫姑娘那時去,或許能見太子一面?!?/br> 溫雪吟沒再答話,只微笑著沉默片刻,將頭偏向一邊,“勉強(qiáng)……考慮考慮?!?/br> 趙轅歌想了想,自認(rèn)為方才那番話沒什么破綻,追問道:“姑娘有何顧慮?” “這顧慮嘛倒是沒有,”溫雪吟兀自走著,“只是這樣一來,我豈不是得混在那堆丫頭中間,跟街上大娘搶蘿卜一樣,擠破腦袋就為同太子說上兩句話了?我不稀罕這什勞子太子妃的位置,可別人喜歡……” 搶蘿卜? 趙轅歌不由得扶額,相府嬌嬌慣慣的千金,居然還知道這些事情,也算是難為她了。 不過敢用蘿卜形容他的人,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