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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我豈不就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了?烏四越想越激動,又一次在房間內(nèi)繞著圈走來走去。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秦錚在劍指山內(nèi)的第一次收獲,就跟自己有關。當時烏四為了為難秦錚,就讓他去藏經(jīng)閣地下整理多年沉積的案卷玉簡。結(jié)果這廝居然在堆積如山的廢棄書簡中硬生生扒拉出一本上古功法的殘卷,為未來的大殺四方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我完全可以先去藏經(jīng)閣地下一趟,搶先把上古功法殘卷找出來嘛!烏四盤算了一下,發(fā)現(xiàn)距離新進弟子歸來還有一個時辰,就當機立斷,向著藏經(jīng)閣出發(fā)了。☆、第四章話分兩頭,烏四在忙活的時候,秦錚一行人也終于來到了問心路前。出乎大家的意料,眼前出現(xiàn)的并不是一道多么宏偉的道路,而是一扇緊閉的巨石大門。杜若交代了幾句,便前去開啟問心路,只剩這些少年少女等待在大門周邊。他們畢竟年紀相仿,之前是沒有多少接觸的余裕,如今嘰嘰喳喳了一路,早已經(jīng)認識得差不多。“這個問心路,究竟是什么呢?”陸煙羅望著那道大門,有點害怕的樣子:“若是沒有通過,是不是就要立刻回家啦?”陳奕書——那名瘦小的男孩——笑道:“不用緊張,這只是一個入門的儀式,用來明見心性的。咱們既已通過入門考核,就已經(jīng)是劍指山的弟子啦!”這話一出,不僅是陸煙羅,還有不少附近的少年紛紛松了口氣,看來他們也有著相似的擔心。“你知道得真多!”陸煙羅崇拜道。陳奕書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也是聽人說的,僥幸、僥幸……”聽聞此言,秦錚卻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陸煙羅還待再開口,耳邊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隆聲,轉(zhuǎn)頭一看,那兩扇沉重石門,竟是緩緩開啟了。門內(nèi)有橋,凌駕于懸崖之上,其下深淵無盡,靜聽有鬼哭神嚎,細聞有惡臭陣陣,單看著就讓人不由膽寒。然而一走上去,卻會盡數(shù)忘記先前的膽戰(zhàn)心驚。懸崖深淵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樓臺亭閣,奇花異草;可怖的哭號消失了,耳邊傳來的是仙樂飄飄;空氣中更是飄蕩著難以形容的清香,輕輕一嗅,便是神清氣爽。眾少年們排著隊一一上前,后面的緊皺眉頭,上了橋的卻是眉開眼笑,活活一幅離奇異景。杜若在一旁冷眼旁觀,觀察并記錄著每個人的表現(xiàn)。馬上,待他們將路走到盡頭,便能看到心里最為渴望的事物。若是見到朝思暮想的東西出現(xiàn)在眼前,人們會如何做呢?他們會欣喜若狂,發(fā)足狂奔,直直跑向那只有幻夢中才有的景象中去——然而這時候,路已經(jīng)走到頭了。一切華美幻象瞬間褪色,虛假化為真顏,眼前只有一道危崖獨立,周圍依然是唳聲陣陣,惡氣熏天,回頭一望,自己方才竟在深淵上凌空而行。失落有之,悵惘有之,悲傷有之,荒謬有之,這時候所體會到的心境,正是這些孩子們上山的入門一課。只是,他們能悟到多少,就只有看個人了。杜若一邊看,一邊回憶著過去師弟們的表現(xiàn),眼神不由柔和了些——而這時,她突然頓住了。有一個孩子,他的表現(xiàn)很不尋常。她記得這個孩子叫秦錚。走在橋上的時候,他就不像其他人那樣歡喜和驚奇。他的目光直視前方,腳步堅定異常,似乎絲毫不為浮華所動??斓奖M頭的時候,他應是也見到了夢寐以求的幻想,可不但沒有加快速度,反而謹慎地打量著前方,臉上是……很難以形容的微笑。杜若默默看了一會兒,還是覺得很難以形容。這種笑看起來很歡喜,又帶著點迷茫,仿佛有些猙獰,同時又非常模糊。——如果杜若生活在另一個奇妙時空的當下,她可能會毫不猶豫地用“癡漢笑”這個詞進行定義。然而她沒有。所以,在謹慎的思考之后,杜若在“秦錚”一行之后,寫下了“心智深沉,外物難動”這八個字。問心路并不是資格的檢驗,眾人進去走一遭,瞧瞧心頭所系究竟為何也就罷了。大多數(shù)人見到的都是自己的父母,也有人看見了珍奇美食,瑰麗美景,更有人瞧到了酒色財氣,種種離奇幻象不一而足。出來的人也是情態(tài)不一,有凝眉沉思的,有舉目寄懷的,有遙望家鄉(xiāng)的,還有奇奇怪怪的。而方才表現(xiàn)出眾的秦錚,此時的反應更是非常獨特。“秦哥哥,你……不要笑了好不好?”陸煙羅扯扯他的衣袖。“莫要胡扯?!鼻劐P微笑應道,“我笑了嗎?”“你……你笑得有點奇怪,還流鼻血了?!标愞葧\實地指出了這一點。秦錚伸手一抹,果然滿手的血跡,他毫不在意地用袖子一擦,目光深沉,神情堅毅,隱現(xiàn)大將風度:“不過是小傷罷了?!?/br>到底是什么時候在哪里受傷的呢?這個問題不是一個人有,但是沒人敢問。問心路走罷,杜若勉勵了大家?guī)拙洌銓⑺麄冾I到了知事堂。在那里,有一個冒著黑氣的烏四已經(jīng)等候多時。烏四此時心中是說不出的郁悶。他原本打算得很好,自己先一步梳理藏經(jīng)閣的古舊書籍,收獲上古殘卷,走上巔峰之路。然而事實卻是自己翻得頭昏眼花,結(jié)果一無所獲。不過如果按照打掃時間來看的話,這些書籍玉簡簡直都能稱得上“上古”了。陳年的積灰威力十足,從藏經(jīng)閣地下跑出來之后,即便施展了幾次除塵咒,烏四還是覺得渾身灰撲撲的。要不是還要給新進弟子分配任務,他肯定要去洗個澡的。可這到底是為什么呢?究竟什么地方出了差錯?莫非,只有秦錚方能從那些舊書中尋出有用的那一本?一邊在心里思量著,烏四一邊念著歷代慣用的開場白,交代了一些弟子們應當遵守的規(guī)章制度,并且對他們的到來表示了熱烈的歡迎——不過因為他的表情,導致下面的年輕弟子們中有相當一部分將之理解成了威脅,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秦錚也顧不得喘氣,他在認真地看著烏四。瘦削,陰郁,蒼白。這是所有見到烏四的人的第一印象。他的身材并不高大,體型也不健美,黑色的衣袍甚至讓他整個人更縮小了一圈,與肌膚的對比更加令人觸目驚心。說實話,作為一個男人,烏四的相貌其實有些艷麗得過分。不過他身上那陰郁的氣質(zhì)掩蓋了一切,讓人并不會將注意力過多地放在他的臉上。畢竟在修真界,無論如何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