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束了進食。“這次出差可不可以推掉。”戚奧低著頭突然出聲。“你說什么?”柏爾的杯子舉在半空,沒有繼續(xù)動作。“這種公差只是名義上的吧,實際上就是拿著公費去旅游,你退出的話,一定有很多人想頂上去?!逼輮W聲音悶悶的。“別說傻話了?!卑貭栐颈焕蔽蹲茻崃艘稽c的情緒漸漸冷卻,語氣也恢復了日常的疏離。他覺得戚奧又開始無理取鬧了。“傻話?”戚奧突然抬頭正視著柏爾,后者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有點眼圈發(fā)紅?!霸谀阊劾镂揖褪莻€成天冒著傻氣兒的長不大的野孩子是吧?你既然決定把我領(lǐng)回家、為什么就不能多愛我一點?”“夠了。你喝多了?!卑貭栯p眼掃過兩個空了的酒瓶,似乎是在為自己的話尋找依據(jù)。“還是說,你根本就覺得收養(yǎng)我是個錯誤的決定,現(xiàn)在只是礙于面子、每天都像處理工作那樣公事公辦罷了?你是不是覺得,只要我成年了你就可以擺脫我、過上正常的生活了?那你還不如現(xiàn)在就把我一腳踢開——因為面對這樣的你,我也覺得每分每秒都很難熬?!逼輮W激動地說完這些,哽咽了一下,而后他又放輕了聲音,閉上眼睛艱難地呼吸著:“如果不愿意回應,就別讓我繼續(xù)愛你了?!?/br>柏爾感到喉嚨一陣發(fā)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兩人相對無言沉默了許久,后來他才緩緩放下杯子:“你他媽什么都不懂。”說完便匆匆結(jié)了賬,先行離開了。第6章第6章-6-大排檔那晚過后,戚奧就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他似乎不會太去在意柏爾的情緒了,或者可以說是故意在挑戰(zhàn)這個男人的底線——如果說之前的任性是小打小鬧,那么現(xiàn)在的他可就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恣意妄為”了。他有時會故意在吃飯時弄掉勺子,彎腰去撿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碰一下柏爾的腳踝;柏爾洗澡時他也會突然推開門闖進去,趁對方發(fā)飆之前又裝作只是來拿東西,很快走人,而后緊閉房門不知在做些什么;睡覺的時候甚至時不時地靠假裝夢游來摸進柏爾的房間,后者醒來時往往會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一個年輕人緊緊圈住,身后抵著的對方的某個部位正散發(fā)著不可名狀的熱度和硬度。戚奧這所有的行為簡而言之就是兩個字——輕浮。有時簡直輕浮到了不要臉的程度。而柏爾呢,據(jù)他自己說,他當時能忍住沒一腳將戚奧踹翻在地真是個奇跡——沒辦法,座椅邊角就墊在戚奧后腦勺的位置,真出什么問題了,花錢、擔責任的還是他自己,犯不上。——但這并不代表他就不敢動這小子了。一次柏爾質(zhì)問戚奧是不是又去招惹自己的新“女友”了,對方聽完就神經(jīng)質(zhì)地笑起來,答非所問地說:“沒想到您口味越來越嫩了。她才21,我都能上她了。”緊接著便被柏爾一拳揍在瘦削的臉上,嘴角瞬間出血。“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要是敢碰她——戚奧,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踏進這個家門!”柏爾說完便摔門而出。第7章第7章-7-6月很快就來了。這段日子戚奧總算消停了幾天——因為訓練強度太大了,他每天總是一回家就倒頭大睡,根本顧不上在柏爾面前胡來。“世勛。”一個低他一屆的小男生扯了扯戚奧的衣角,“該上場了?!?/br>愣神的戚奧瞬間將思緒從柏爾那里收回,朝人點了點頭:“嗯?!?/br>今天是訓練的最后一天,次日便是比賽。戚奧依然拼力在打,可總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世勛,你沒事吧?”那個名叫方回的小男生在教練吹哨準備走過來訓人之前湊到戚奧身邊擔心地問。戚奧搖了搖頭,又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并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戚奧,怎么回事?明天可就上場了,你今天竟然給我犯走步這么低級的錯誤?”教練臉色非常難看,戚奧也不做聲,只是微微低著頭,看上去是在認錯,實際上依然不在狀態(tài)。“行了,今天就到這里?!苯叹氾@然知道這小子心里揣著事,如此練下去根本不會有任何效果,還不如提早結(jié)束,也好讓其他隊員都好好調(diào)整一下,以便明天全力以赴?!澳阍琰c回去把事情給我解決了,明天必須拿出最好的狀態(tài)迎接比賽,聽到?jīng)]有?!?/br>“知道了。謝謝教練?!逼輮W朝對方鞠了一躬,而后繞過看上去像是在等他的方回,徑自回了休息室。晚上到家時屋子里又是一片漆黑,沒急著開燈的戚奧抬眼一瞥,依然只有柏爾的書房門縫里透著點亮。他在黑暗中摸索著進了浴室,先把一身的汗臭味兒洗了個干凈,而后便光著上身只穿了條及膝短褲,發(fā)絲上還淌著水,就那么一動不動地,坐在黑暗中。不知過了多久,開門聲清晰地傳來,戚奧沒動,原本放松的眉頭卻悄然收緊。“啪嗒”。玄關(guān)處的燈被人打開。戚奧側(cè)臉去看,門口的人顯然沒有意識到屋子里有人,似乎被嚇了一跳。“怎么不開燈?”那人換了鞋子,故作鎮(zhèn)定地問。“因為有人開燈卻不用,家里不需要多一個人去浪費電?!闭f著,戚奧還故意將視線拋向了某個房間。“吃晚飯了嗎?”柏爾故意轉(zhuǎn)移話題,也沒再看戚奧,只是邁步走向書房,隨口問道。“這重要嗎?”戚奧的眼神全程跟著他,兩人的語氣也相差無幾。柏爾進了書房,沒說話,戚奧停了幾秒又說:“何況不論我怎么樣,你都一定能把自己照顧得沒半點兒差錯——生//理//需//要該解決的絕不委屈了自己。所以你大可以不這么裝好人?!?/br>幾秒種后,柏爾關(guān)了書房的燈,立在門口?!澳氵@么大了,自己能解決的大概不需要我教?!?/br>戚奧沒有答話,只是換了個姿勢,舒展開胳膊仰躺在沙發(fā)里,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柏爾與他對視了幾秒,忽然發(fā)現(xiàn)他越來越看不懂戚奧了——或許他從來都沒懂過他。戚奧總是不厭其煩地挑釁他、激怒他,總是裝出一副從容且成熟的流氓痞子的模樣,盡管柏爾知道他從來都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他和自己目光接觸時總是心虛的,可他還是硬撐著,不露更多破綻——除去他眼中從來掩飾不住的愛慕。——去他媽的。柏爾每每想到這個就忍不住亂了方寸,忍不住罵一句臟話。他很想叫戚奧停止這種行為——愛他的行為——可他根本說不出口!哪怕僅僅是設想,他都絕不可能跟這個撿來的兒子和和氣氣地坐在一處、討論這種荒謬至極的事情。柏爾想收回視線,然后平靜地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