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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欠債：8177.5

需要給我上課：16.355小時

備注：菜錢算我一半，蛋糕零食都是你吃的，女王的都算我的?！?/br>
梅旗看到最后終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臨近年關，公司里的項目卻都沒有停滯。戚銘硯想請兩天假提前回老家過年。據(jù)說往年春節(jié)前請假領導都會痛快的批掉，但這段時間的確太忙，戚銘硯心里也沒了底，猶豫著進了葉宣的辦公室。

自從那天葉宣在梅旗家三個人打開天窗說了亮話，戚銘硯能感覺到他和葉宣兩個人之間關系的微妙變化。盡管兩人仍舊想繼續(xù)之前簡簡單單的領導與下屬到關系，但說話時的感覺，相對而視的眼神都不太一樣了。

“坐?！比~宣抬頭見他進來，示意他坐下，又埋頭寫著什么。

“葉總，我想請兩天假，大年二十八、二十九，提前回老家過年?！?/br>
葉宣沒理會他說的話，問道：“大慶那個項目的標書做的怎么樣？”

“在做?！?/br>
“唐山那個呢？”

“做好了，剛給郭姐發(fā)過去?！?/br>
“發(fā)給我?！?/br>
“好?！?/br>
戚銘硯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一只手放在椅子扶手上，食指不停地輕敲著。

“之前新疆和內蒙的項目可能都沒有拿下來。”

“哦。”

“大慶和唐山這兩個項目必須要拿下一個，明白么？”

“知道了，我們盡力?！?/br>
那兩個項目自己都沒有跟著去投標，戚銘硯自覺理虧。作為領導這樣發(fā)難，也是無可厚非。

葉宣寫完了手中的東西，終于抬起頭，問道：“梅旗的傷……怎么樣了？”

戚銘硯萬萬沒想到他會在工作時問這種問題，回答說：“好了不少，能走路了?！?/br>
“哦?！?/br>
之后兩人都沉默著，葉宣等了會兒又開口說道：“這幾天好好把那兩個項目標書弄弄，不要提前走了?！?/br>
“好吧?！?/br>
戚銘硯從葉宣辦公室出來，伍鵬過來問：“葉老大心情如何？我也想跟他請假?！?/br>
“大姨夫來了?！?/br>
“……那算了?！蔽轾i嘆了口氣，又說，“昨晚下班后他還發(fā)了郵件，說要舉行婚禮答謝宴呢，怎么睡了個覺大姨夫就來了？”

“是嗎？”戚銘硯還沒來得及看郵箱。他點開郵件，果然昨晚7點多，葉宣發(fā)了郵件，將會在下周攜夫人請部門的同事吃飯。

“哎，你給多少紅包啊？”

“不知道，大家給多少就跟多少唄。不過不想去吃飯?！?/br>
“領導請你吃飯你居然拒絕？這么不給領導面子？”

戚銘硯輕笑一聲，他和葉宣之前還用的著刻意維持某種友好的關系嗎？在公司是上下級、同事，自己把該做的工作做好，下了班還是不要走動為宜，畢竟兩人誰看誰都不那么順眼。

于是戚銘硯讓父母先回去，自己三十那天再開車回去。

戚銘硯的老家在西部一個城市，開車大概四五個小時的距離。盡管戚銘硯上了大學就沒在家住過，周末也不經(jīng)?；丶?，但每年的春節(jié)還是要和父母一起回老家。

上完最后一天班，大年三十一大早，戚銘硯開車出發(fā)，中午的時候到了老家。

老家的親戚很多，包括爺爺奶奶、叔叔姑姑在內的一大家子都在農(nóng)村老家。如今的農(nóng)村條件比城里還要好，每一家都蓋了小樓，屋里都是開闊敞亮。老人喜歡熱鬧，于是一大家子人過年是必須要回去的。戚銘硯小時候由奶奶帶大，和她的關系甚至比跟父親都要好，回到家就圍著奶奶說個不停。

“小硯，你是不是又長高啦？”

戚銘硯一笑：“哪有啊奶奶，我都25歲了，還能長個兒？”

“小硯，你啥時候給奶奶帶回個姑娘來？”

“奶奶，你有好幾個孫女，還要姑娘干嘛？”

老太太瞪著眼睛說：“嘿，奶奶要孫媳婦啊。”

戚銘硯一指旁邊的哥哥和弟弟們：“你有這么多孫子，管他們要?！?/br>
“臭小子！”

戚銘硯一邊說笑，一遍拿著手機，對著一家子人隨便拍了個小視頻，發(fā)給了梅旗。

“我到老家了。”

梅旗回的很快：“家里這么多人?！?/br>
“嗯，爺爺奶奶孩子有六個孩子，孫子輩兒的更多。”

“好幸福。”

戚銘硯看到這三個字，才意識到梅旗那里可能是冷冷清清的，只有他和梅怡兩個人。父親再婚，肯定不會回去，他倆也不可能去父親家。戚銘硯心里突然一陣酸澀。他是真心地想跟梅旗分享自己的生活，梅旗看到這些會不會不開心？

第30章分離二

30

“哥哥，咱們去放炮吧！”戚銘硯最小的一個表弟還在上小學，這會兒跑過來喊他。

“好?！?/br>
于是戚銘硯把手機揣進兜里，兄弟姐妹七八個人出了屋。

老家的村子里有一家制造煙花爆竹的廠子，賣大小不一、各式各樣的煙花。每年過年，村子里的小孩子們都樂翻了天。戚銘硯帶著幾個人進去買了不少。年紀小的就分給他們安全的小煙花，類似點著繞圈的小汽車、在地上翻跟頭的小火輪、拿在手里滋滋冒小火星的條狀煙花。另外戚銘硯看到這里有賣直徑幾乎有碗口粗的大型禮花。他興奮地買了好幾箱。估計在北京賣的煙花很難有這么大的，不知道點燃升空之后是什么樣子。

戚銘硯又在外面放了幾掛鞭炮，想了想又給梅旗發(fā)了個消息：“買鞭炮了嗎？”

他回了屋，父親又問了他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戚銘硯的父親是個律師，自己開了個律所。但大學選專業(yè)的時候戚銘硯死活不學法律，畢了業(yè)也是自己出去找工作。父親開始很不滿，后來也就由他去了。戚銘硯一邊跟父親聊天，一邊還要應付著七大姑八大姨的盤問，諸如“掙多少錢”、“有沒有女朋友”、“什么時候結婚”、“買沒買房”之類。他隔一會兒看下手機，終于一個多小時之后等來了梅旗的回復。

“沒買，剛睡了個覺?！?/br>
大年三十這天的下午睡覺？戚銘硯問道：“準備晚上熬夜么？”

“沒有啊，熬夜是小孩子干的事情?！?/br>
戚銘硯除夕這天倒是經(jīng)常熬夜，看完電視出去放炮，之后跟兄弟姐妹幾個人打麻將一直打到天亮。初一一早再出去拜年，反正每年過春節(jié)他都很興奮，玩得很開心。

“我每年都會熬夜啊?！?/br>
“所以說你是幸福的小孩子啊?！?/br>
戚銘硯看完這句心里有點憋悶，他看不到梅旗的表情，猜不到敲這句話時的心情，是興奮地在和他聊天抑或是覺得他無聊了隨便打趣一句，他都不得而知。本想跟他聊聊天，可聊著聊著就有種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