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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了。 而郁里,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郁家別墅里面一片死寂,明明冬天已經(jīng)過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春天, 這里卻更顯蕭瑟。 清貴英俊的男人坐在沙發(fā)上,他的對面是青年醫(yī)生,兩人臉色都寫滿了疲憊。 別墅里很安靜,說實話已經(jīng)很久沒試過了,這還是因為樓上的孩子打了鎮(zhèn)靜劑。 “還有什么辦法嗎?” “我盡力了。” 江言從來沒見過那樣的孩子,不顧一切想要離開這座房子,趁人不注意就跑去跳海。 因為那個海里,有他丟失的重要東西。 他從來沒想過,男孩會弄丟那個洋娃娃,也從來沒想過洋娃娃對他這么重要。 甚至乎,從樓上跳下去都要出去。 如果真的能找回來,他相信面前這個男人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可是那艘船早就已經(jīng)沒了。 “那艘船,我讓人撈上來了。” 即使只剩下一副殘骸,明知道那個洋娃娃已經(jīng)沒了,可除此之外不知道還能做什么。 “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郁知秋緩緩搖了搖頭。 “等他醒了,我再上去看看他?!?/br> 聞言,男人薄唇動了動卻什么也沒說,不過他這幅猶豫的樣子,倒是被江言察覺到了。 “有什么要說的嗎?” “謝謝你?!蹦腥说统恋纳ひ粽f道,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跟別人說這兩個字。 “哈哈,機(jī)器人也會說謝謝嗎?” 青年忍不住開玩笑,可是沒人笑得出來。 安靜的環(huán)境沒能維持多久,因為幾個小時之后,樓上再次傳來轟隆隆的巨響。 聽見響聲的時候,江言面色凝重起身上樓,還沒進(jìn)房間就聽見沙啞的嘶吼聲。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空蕩蕩的房間里已經(jīng)沒有別的家具,只擺放著一張柔軟的大床,原本視野很好的窗戶,如今也被木板緊緊封住,再也看不見一絲風(fēng)景。 穿著睡衣的男孩被女傭攔著,他的額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手腕上也纏著紗布。 隨著他劇烈的掙扎,手腕上的紗布逐漸滲出血跡,露出里面血rou模糊的咬痕。 那傷口是男孩自己咬的,因為他想制造傷口讓他們送他去醫(yī)院,這樣就有機(jī)會逃走了。 可是,他并沒有得逞。 “老師,求求你放我出去。” 看見青年出現(xiàn)后,滿臉淚痕面色藏寶的男孩拼命地?fù)溥^去,仿佛抓著救命的稻草。 “艾莉還在等我,她說好冷好冷……” “老師,求求你讓我去找她,求求你……” 短短兩周男孩已經(jīng)骨瘦如柴,他卑微地像青年求救,但是從來沒有人理會過他。 江言知道男孩每天都會做噩夢,夢里洋娃娃在向他求救,會告訴男孩她好冷好害怕。 可是江言知道,這都是男孩臆想出來的,因為失去洋娃娃,他的病一夜之間加重。 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嚴(yán)重。 “郁里,艾莉是洋娃娃,她不會冷的。” “你騙人,艾莉會冷,是她告訴我的?!蹦泻⒀劭衾锊粩嗟魷I,“她說好疼,火燒得好疼。” “這些都是假的?!?/br> “不是,不是的——” 男孩一把推開青年,深褐色的眼里全是悲憤,他最不喜歡聽別人這么說艾莉,他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們也不知道艾莉她會說話。 他的艾莉從來沒有騙過他…… 所以,她一定在等他…… 眼前的男孩就像失去了靈魂的軀殼,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只想找到他的洋娃娃。 可是,那個洋娃娃已經(jīng)燒成灰燼了。 “老師,你放我出去吧,求求你……” 但拼命請求的男孩,卻被青年狠心推開。 江言下樓的時候,上面時不時還傳來嘶吼聲,他微微閉了閉眼睛當(dāng)做沒有聽到。 …… 三天之后,郁知秋將一個盒子遞給江言,漂亮的盒子用墨綠色絲帶綁著。 而弄這個東西,是青年主動請求的。 江言接過輕輕一拉,掀開條紋交錯的盒蓋。 只見厚厚的羽毛上面,躺著一個漂亮的洋娃娃,金色的長發(fā)宛如海藻一般,祖母綠的眼眸折射出綠瑩瑩的光澤,仿佛是真人的眼睛。 “像,太像了?!?/br> 這個洋娃娃,簡直跟男孩的洋娃娃一模一樣,要不是知道是假的根本區(qū)分不出。 “真的會有用嗎。”男人有些質(zhì)疑。 洋娃娃的頭和胳膊,在男孩的柜子里有一大堆,就是這副身軀花了不少心思。 他專門詢問了男孩的外祖父,找到當(dāng)年制作出洋娃娃的老匠人,花巨金請對方趕工打造的。 但是他沒有把男孩的情況告訴帕肯里德。 江言迫不及待把洋娃娃抱上樓。 房間里,男孩虛弱地趴在地上,他就像一個兇猛的困獸,沒有女傭敢靠近一步。 或許再這樣下去,不得不把他綁起來。 忽然,他看見有人開門了,高挑的老師站在門口,而青年懷里抱著一個洋娃娃。 那一刻,男孩表情瞬間呆滯。 “艾莉,艾莉……” 他不顧一切從地上爬起來,傻笑地?fù)屪咔嗄陸牙锏难笸尥蓿鹑缯鋵毎憔o緊抱著。 “艾莉,你沒事,太好了……” 男孩之前的癲狂宛如錯覺,他興奮地抱著洋娃娃躺到床上,好像怕她冷著似的。 看到這樣的畫面,江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不過接著又有些心酸,前不久給男孩上課的畫面歷歷在目,多么可愛的一個孩子。 他站在原地看了很久,默默關(guān)門出去了。 但是青年還沒下樓,身后又是嘈雜的聲響,不得不返回房間,看見原本躺在床上的男孩,把剛才還視若珍寶的洋娃娃摔得面目全非。 “郁里,你在做什么?”江言趕緊阻止他。 “這不是艾莉,這不是艾莉……” 男孩摔著手里的洋娃娃,把洋娃娃的手腳都摔斷了,圓圓的腦袋滾了出去。 青年醫(yī)生沒想到他這么快知道,男孩是怎么看出來的,明明是一模一樣的洋娃娃。 “她不會說話,她不是艾莉……”男孩蜷縮著喃喃自語,消瘦的小身體不斷顫抖。 …… 江言說不清自己用了多少方法,他心里有多想幫這個男孩,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早已不只是把男孩當(dāng)成病人。 第一次覺得自己這么沒用,盡管他用盡渾身解數(shù),男孩還是因為虛弱進(jìn)了醫(yī)院。 郁里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好好吃過飯了。 骨瘦如柴的男孩躺在病床上,裹著紗布的手腕上微微滲血,因為他一直沒有好好養(yǎng)傷。 而另一只手,插著輸送營養(yǎng)液的管子。 忽然郁知秋的電話響了,他拿起手機(j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