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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魔鬼。蘇懷瑾愣了一下,臉色冷了下來。他沒有強迫吳鈺,而是輕輕地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然后轉(zhuǎn)身面對顧沈遲。“……先生,”他抿了抿唇,擋在仍舊跪著的吳鈺面前,幾乎是第一次對著養(yǎng)父露出了強硬的神色,“我要帶他回家?!?/br>顧沈遲緊貼在身側(cè)的右手動了動,臉上還是沒有什么表情:“這里就是你的家?!?/br>蘇懷瑾瞇了瞇眼睛,側(cè)頰的腰肌清晰地突了一下:“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您對我有什么不滿,大可以直接說出來,我從不會對您的懲罰有任何怨言——但、但他是無辜的……”他有點兒說不下去了,整個人像是被傷害的小動物那樣乍起了全身的皮毛,警惕地瞪視著對面散發(fā)出強勢氣息的男人:“我……我不能讓他繼續(xù)待在這兒了?!?/br>這不是他原本想說的話——蘇懷瑾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他原本打算對顧沈遲來一場關(guān)于“那一場青春年少的凄美愛情”的演說,可“我愛他”三個字哽在喉嚨里死活都說不出來,只好臨陣換了個說法。也許是“愛”這個字代表的意思太過沉重,哪怕是為了完成任務,他也不想輕易地把賓語放在那種人身上。尤其是,看到顧沈遲黑沉沉的、莫名泛著點兒受傷的眼睛,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心虛。心虛個屁啊……蘇公子終于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他恨不得潛進自己腦海深處把那個莫名優(yōu)柔寡斷的自己拉出來痛打一頓——這人渣這么對待“自己”,需要對他心虛嗎?需要嗎?不報復他就不錯了哼。顧沈遲死死地盯著他,忽然上前一步,舉起一只手。蘇懷瑾嚇得一僵,那一瞬間他還以為對方要動手——當然,顧沈遲從來都沒有打過他,但誰知道這個一身兵痞氣質(zhì)的家伙氣急了會做出什么來,陳旭初在他面前一向顯得謙恭而乖巧,他今天這么毫不客氣地對他,恐怕讓他心里很不爽了吧?就是要讓你不爽,氣死你才好呢。最近嚴重缺愛并且精神緊繃的蘇探花精神狀態(tài)不免有點兒跑偏,忍不住就想把一直找不到自己愛人的怒氣宣泄出來,如今顧沈遲竟然敢不按照他的計劃出牌,理所當然地就成為了首當其沖承受這怒火的人。你怎么能不跟吳鈺你儂我儂呢,我還等著借機讓你們這對狗男男身敗名裂呢!顧沈遲很無辜。他只是想拍拍養(yǎng)子的肩膀,心平氣和地把他這么做的理由告訴他,給他說說吳鈺這個小人是多么兩面三刀令人不齒,根本不值得他如此真心相待。但陳旭初一下子僵硬起來,黑亮的眼睛里充滿了不信任的警惕,那里面的情緒像針,狠狠地刺在了他的心上。顧沈遲心里一痛,他忽然意識到,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他一心想要保護寵愛的孩子,早已跟他形同陌路。是啊……誰家相處正常的父子,會動輒以“先生”、“長官”相稱呢?他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自己哪里有什么立場去苛求“正?!钡母缸雨P(guān)系,試問有哪個父親會對自己的兒子產(chǎn)生那種禽獸不如的想法,但那情緒由來已久且來勢洶涌,根本不是他主觀所能控制的。可他……他的心,卻只會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顧沈遲手一頓,用比原來想的大得多的力氣猛然抓上了蘇懷瑾的肩膀。蘇懷瑾悶哼了一聲,僵在原地沒有躲。現(xiàn)在這個顧沈遲讓他摸不透——他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根本不像是原本陳旭初記憶里的那個人了,但卻變得更討厭、更難揣測,弄得他的計劃都有些進行不下去。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吳鈺顯然在這兒過得很悲慘,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但倒算是間接幫他完成任務了。“先生……”蘇懷瑾咬了咬牙,“請您……放過他吧,如、如果他有哪里得罪您,請……”顧沈遲冷笑一聲:“不要告訴我,你愿意代他受過。”鬼才愿意代他受過,蘇懷瑾在心里狠狠地腹誹了一番,臉上卻顯示出無比真誠的神色來:“是……我愿意?!?/br>顧沈遲嘴角一抽,忽然毫無預兆地大笑起來。現(xiàn)在,這里最惶恐的,恐怕就是吳鈺了。他有一瞬間甚至以為陳旭初是專意想要害他——倒是誤打誤撞地猜對了——才會說出那些刺激顧沈遲的話,可轉(zhuǎn)念一想,陳旭初要是知道姓顧的心思的話肯定不是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才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但那并沒有什么用,他仍然知道,自己處在多么危險的環(huán)境當中。他可是知道顧區(qū)長是有多變態(tài)的呀!雖然這些日子對方并沒有對自己真的做些什么,但從他那每每掃過來都像看垃圾一樣的眼神,很容易就能推測出他的想法。嘖,不是正主的替身,人家還不稀罕呢。吳鈺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識時務,他很清楚是什么讓自己落入如今這個悲慘的境地,卻也清楚是什么讓自己現(xiàn)在還能茍延殘喘得一條命在,所以挑在顧沈遲心情好的時候,他沒少“出謀劃策”地幫忙出主意。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什么都不想了,只是想從這場完全不是自己層次的恐怖游戲中脫身而已。至于陳旭初會不會被怎么樣……他還是愧疚了一瞬的,畢竟那個男人對他真的很好。但這種情緒也很快被壓在了內(nèi)心深處,在他的心里,總是沒有比任何東西會比自己更重要的。好不容易最近哄的顧沈遲多了點兒信心,結(jié)果陳總就找上門來鬧了這么一出,這是要救他還是要害他啊……吳鈺縮在桌子旁邊,恨不得化作一粒塵埃來減少存在感,特別想沖上去堵住蘇懷瑾給自己求情的嘴。這不是上趕著要他死么……顧沈遲狀若癲狂地笑了一會兒之后,果然再也不能維持理智了。他猛然一推,把蘇懷瑾頂在墻上,右手還是牢牢按著他的肩膀,左手卻曖昧地捧起了他的臉頰:“你代替他?你知道他待在我這兒,是要干什么的嗎?”蘇懷瑾終于察覺到似乎有哪里不對。他不安地動了一下,想要從對方的鉗制中掙脫出去,可沒想到顧沈遲動了真格的,壓在他身上像塊鐵砣,怎么都掙不開。蘇懷瑾也不能跟他真的翻臉,只能這么尷尬地任他壓著;“先……”“閉嘴……”顧沈遲咬牙說了一句,毫無預兆地沖著他的唇咬了下去。真的是咬,顧區(qū)長一看就接吻經(jīng)驗不多,兩人的牙齒跌跌撞撞地碰在一起,磕得彼此都嘴唇生疼,蘇懷瑾低低地呻/吟了一聲,像是被嚇得呆住了。他也確實是被嚇呆了,今天晚上顧沈遲簡直是不停地在給他驚喜啊不,驚嚇,他都覺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