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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朔剛進(jìn)去,就撞見了江時衍。 江時衍是來替家中一位長輩拍生辰禮物的,見到他,上下掃了一眼,詫異道:“你不是有老婆了,來這種地方怎么不帶上老婆一起?” 謝朔瞥他一眼,沒理他。 江時衍想到什么,不懷好意地挑了挑眉:“不會是跟老婆吵架了,過來買禮物哄人吧?” 謝朔:“……” “不說話,看來我是猜對了?”江時衍嘖嘖搖頭,臉上帶了幾分幸災(zāi)樂禍,“想不到啊,你也有今天。” 謝朔瞥見他的表情,冷著臉看向前面,懶得再理他。 前方展臺上,工作人員很快開始出示底價,臺下報價聲此起彼伏。 最后,謝朔拍了一條最新款的藍(lán)寶石項鏈,同江時衍一起往外走。 “別怪我沒提醒你,光送禮物是不行的,你得多說兩句好話哄哄她,女人都喜歡聽甜言蜜語。”江時衍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向他傳授經(jīng)驗。 謝朔偏頭看向他。 江時衍:“這時候千萬不能顧著面子,你想想,老婆重要還是面子重要?” 謝朔沒應(yīng)聲。 “你自己看著辦吧?!苯瓡r衍拍拍他的肩,笑得揶揄,“哪天你老婆真跑了,歡迎來找我喝酒?!?/br> 夜幕下,萬家燈火閃爍,謝朔上了車,修長手指摩挲著絲絨盒子,眼中神情莫測。 回到家,臥室里空蕩蕩的,葉諳仍舊沒回來。他看了眼時間,將近十二點,不由蹙了蹙眉,拿起手機(jī)給她撥了個電話。 聽到手機(jī)震動聲的時候,葉諳剛配完最后一段臺詞,從錄音棚里出來。 看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她怔了下,這么多天,他還是第一次打電話給她。 “喂?!?/br> 男人低沉的嗓音穿過手機(jī)傳過來:“怎么還沒回家?” “剛下班……你回家了?” “嗯?!?/br> 剛開春,夜間風(fēng)涼,葉諳攏了攏身上的外套,說:“你先睡吧,我等會兒就回。” 謝朔叮囑了句“路上小心點”,掛斷了電話。 車子停在綠化帶旁邊,葉諳打開車門上車,捏著手機(jī)發(fā)了會兒呆,靠著座椅合眼睡去。 到家時,謝朔已經(jīng)洗過澡,穿著一身睡袍立在落地窗前,身影頎長。 接連幾天瘋狂趕工,葉諳筋疲力盡,嗓子也啞,隨口跟他打了聲招呼,便收拾衣服搖搖晃晃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謝朔還在原地站著,葉諳眼皮直耷拉,邊往床邊走邊打著哈欠問:“怎么還不睡?” 謝朔看她一臉困倦,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咽下到嘴邊的話,瞥了眼旁邊的茶幾,抬步走到床邊。 茶幾上,藍(lán)色絲絨盒子就靜靜躺著,覆了一層燈光。 上床后,葉諳倒頭就睡,再沒和他有任何交流,謝朔側(cè)過臉,凝神看她片刻,在被子底下握住了她纖柔的手。 翌日,葉諳睡到了日上三竿,昨天晚上趕工完成,她今天不用再去錄音棚。 春陽明暖如玉,她抱著被子坐起來,看了眼空蕩蕩的身側(cè),要不是旁邊衣架上掛著謝朔的外套,她都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做夢產(chǎn)生了幻覺。 坐了一會兒,她起身下床洗漱,換了套家居服。 換好衣服,她沒有急著下樓,而是坐在床邊,拉開了床頭柜的抽屜。 里面有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是她前幾天找律師擬定的。 謝朔不在的這段時間,她冷靜下來想了許多,當(dāng)斷不斷,必受其亂,不能再這么不清不楚地拖下去了,拖得太久,對誰都不好。 她拿出離婚協(xié)議書,重新瀏覽了一遍。 結(jié)婚之前,兩人曾經(jīng)簽過婚前協(xié)議,當(dāng)時謝家怕她嫁過來之后反悔,所以提前定了一條協(xié)議:假如有一天兩人離婚,她必須凈身出戶。 有了這一條協(xié)議,離婚協(xié)議書就簡單許多,不用涉及財產(chǎn)糾紛。 總體來說,這樁婚姻她其實也不虧,工作室的發(fā)展和她如今的名氣以及人脈,多少跟謝朔有關(guān)。 盯著離婚協(xié)議書發(fā)怔半晌,葉諳才下樓。 餐廳內(nèi),謝朔已經(jīng)吃完早餐,桌上瓷瓶中插著幾枝粉色玫瑰。 “早?!?/br> 葉諳打了聲招呼,在餐桌前坐下,想到待會兒要跟他談的事情,心里泛開幾分怪異感覺。 謝朔吃完早餐,也沒有起身離開,而是坐在對面靜靜看著她。 葉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總覺得他今天有些奇怪,以往他都是吃了早餐就走,從來沒有等過她。 可她又不好問,只能垂著頭安靜地喝粥,微翹的睫毛忽上忽下。 吃過早餐,兩人上樓,葉諳看著他的側(cè)臉,猶豫半晌,開口道:“我有東西要給你?!?/br> 她和他對視一眼,走到床頭柜前,打開抽屜。 謝朔看了看她纖細(xì)的背影,也從旁邊的物品格內(nèi)拿下了一個深藍(lán)色絲絨盒子,坐在沙發(fā)上等她,唇角微微彎出一點弧度。 葉諳從抽屜里拿出離婚協(xié)議書,折返回他面前,一鼓作氣地伸手遞出:“這是我找律師擬定的離婚協(xié)議書,你看一看,如果沒什么意見的話,我們就把它簽了吧。” “……” 謝朔把玩著絲絨盒子的手指一僵,臉上的神情也驟然冷下來。 見他不接,葉諳又往前遞了遞,故作輕松地一笑:“你先看看,如果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我們還可以商量。” 謝朔從來沒覺得她唇角的笑如此刺眼過,冷著臉,半晌沒說話,也沒有去接協(xié)議書。 葉諳想起來沒拿筆,又道:“等等,我去拿支筆過來。” 她轉(zhuǎn)過身,剛想邁開步子,手腕突然被拽住。 謝朔拉著她的手腕,抬眼道:“不離行不行?” 葉諳回過頭,微微一愣:“我們不是說好了……” 謝朔淡聲打斷她:“我不想離了?!?/br> 葉諳又是一愣,想起那天跟他開誠布公說的那些話,有點頭疼:“我們那天不是都說清楚了嗎?你對我只是習(xí)慣而已,習(xí)慣了我的照顧,并非喜歡,我不想要這樣不純粹的感情……” 謝朔看著她的眼睛,指骨用力,將她的手腕拽得更緊:“不是?!?/br> 葉諳愣怔住,對上他的眸子,男人雙目幽深,神情認(rèn)真。 心底仿佛落下一顆石子,驚起漣漪,葉諳指尖動了動,緊抿住唇,半晌,忽然道:“那我問你,從你出差到現(xiàn)在,你有打過一個電話關(guān)心我嗎?” 她不打給他,是因為時刻在提醒自己不要拖泥帶水,他如果真喜歡她,想挽回,怎么會這么長時間都不聞不問? 這期間,偶爾閑暇的時候,她也不是沒有期盼過。 謝朔一滯,他是習(xí)慣了,不過卻不是習(xí)慣了她的照顧,而是習(xí)慣了她的主動。 見他無話可說,葉諳心底一涼,不再猶豫,掙開他的手,轉(zhuǎn)身去拿筆。 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