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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倪漾內(nèi)心竊喜著,嘴上卻很冷淡地應了一聲:“哦?!?/br> 又深吸了一口氣,空氣里都是AD鈣甜甜的味道:“那你在一中呢?” 反正閉著眼睛,她看不到他的任何反應,問出來也不會尷尬。 至少,自己不會尷尬。 他沒有再那么干脆地回答,而是思索了一下,才緩緩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未來會不會有?!?/br> 倪漾的心似乎在那一刻被他的話用一個小鐘槌敲了一下,她的心晃晃蕩蕩的,甚至給大腦傳去了遙遠的鐘聲。 緩緩睜開眼,她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有那么一瞬間的失神。 那個人會不會是我呢? 我很希望是我,我也會努力……讓那個人是我。 爬到山頂?shù)娜丝梢赃x擇再走下山,或者買票坐纜車下山。 選擇前者的,都已經(jīng)紛紛啟程。 “我們坐纜車下去吧?”她提議道。 他點點頭,也轉(zhuǎn)過頭來:“好?!?/br> 然后,相視一笑。 淺淺的梨渦相對,在那個滿是紅葉的秋天,盛滿了比AD鈣更勝一籌的甜。 回程的纜車,簫燭早就和倪漾串通一氣,不由分說地就先拉著林榷坐了前面那一趟。等下一個纜車慢慢悠悠地轉(zhuǎn)過來,倪漾和季清延就不得不一起坐了。 這座山的纜車和其他景區(qū)的不一樣,因為山不高,所以不是全封閉的。 有點像是滑雪場里的那種纜車,只卡住腰,雙腿都在外面。 B市待久了的孩子,大多都坐過這里的纜車。倪漾小的時候怕過,后來多坐幾次就沒什么感覺了。 纜車是能容下一家三口并排而坐的容量,他們兩個中間也就剛好放下兩個書包。 她拿著小巧的相機,笑著拍了幾張季清延的照片。他也不惱,很配合地任由她拍。 纜車之間的距離很長,季清延干脆把耳機摘下,直接公放出了歌。 “我有一種在看vlog的感覺,配著這種風格的歌,然后鏡頭不斷地移動,不斷地拉進,拉進,拍到所有美的瞬間,”倪漾低頭看著剛剛的返片,笑道,“只不過現(xiàn)在的鏡頭,是我的眼睛。” 只可惜,她沒有辦法把它發(fā)布到網(wǎng)絡,讓擁有長久記憶的互聯(lián)網(wǎng)記住。 只能把這一切,全都刻錄在心里。 少年看著她,沒有說話,只是平時毫無溫度的下頜線,柔和了許多。 “你看,你從南華轉(zhuǎn)過來,是不是特別賺?”她的手麻利地按著向前翻的按鈕,篩選照片,嘴上還依舊嘚嘚著,“今年南華高二又是去科技館?!?/br> 季清延想到那個幾乎每年都得去一次的地方,再想想傅云實抱怨的臉,笑出聲:“這你都知道?” “嗬,”倪漾嘚瑟地揚起頭,一副求表揚的樣子,“我可什么都知道?!?/br> 挑了一下眉,季清延笑著搖搖頭。 返程,大巴車上的學生們都累了,睡倒了一片。 車尾那狼人殺的聲音,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 坐在靠前座位的季清延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把耳機里的音樂聲調(diào)小了一些。 他坐起身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里,雙手抱環(huán),半垂著眼看著車窗外不斷后退的高速路兩旁的樹木。 歌曲列表循環(huán),循環(huán)到了他和倪漾在山頂上聽的那首歌。 她經(jīng)常能獲得小道消息,知道很多事。 但她不知道的是,一起聽的那首歌的名字叫,而在他把耳機遞出去之前那播完的首歌,叫。 ——他們的歌很適合這個時候聽。 適合,不只是因為曲調(diào)聽完似乎更加開闊,還有……因為你坐在我身邊。 他不會說什么情話,也沒有勇氣將雙手攏在唇邊喊話,只會這樣笨拙地,通過耳機里的電流來傳達。 我相信你會出現(xiàn)在我的身邊。 所以我們的再次相遇,在一定意義上,有著我提前預謀好的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月亮牌口服液小天使的地雷 感謝今天睡到易烊千璽了嗎小天使的地雷 ☆、星球宇航員31號 那天的秋游, 漫山紅葉都是真實的嗎? 回歸到家和學校兩點一線的生活,倪漾甚至有一些不真實感。 仿佛昨天的那一切, 都是一場夢。 夢里有紅葉,有他。 而這場夢的癡笑遺留癥, 在她拿到所有月考卷子的時候, 瞬間被治好。心底的美好轟然倒塌, 剩的只是無盡的憂愁。 中午前, 最后一科的卷子下發(fā), 倪漾徹底沒有了吃飯的胃口。 草草地在食堂扒了兩口飯,就回到教室自習。 季清延吃完午飯通常會消消食,在cao場上散步走一圈, 再回教室里看一會兒書或者練字帖。他拿著從小賣部里買的水,剛坐到座位上, 就聽見身側(cè)女孩小聲抽鼻子的聲音。 從抽屜里抽出書本的手一頓,他微微偏過頭:“怎么了?” 倪漾也說不清是為什么, 她一科又一科地拿到卷子,再一道又一道題地逐一修改。 剛開始是稍微有些委屈和恨自己為什么不爭氣,可紅筆在紙上不斷移動, 那股委屈就越積越多,越積越多, 然后梗在胸口聚作一團。 她不是個愛哭的人,卻在他從自己身邊坐下的那一刻,一團的混雜了壓力和悔恨的情緒,驟然釋放。 剛開始是可以死咬住嘴唇, 眼前一片模糊。 可后來,身體也無法抑制地跟著一抽一抽的。 就算跟自己在心底罵了半天“哭個屁啊”“你又不委屈,那些計算錯誤難道不是你自己犯的嗎”“想不出解題思路就說明你沒掌握知識點,還有臉哭”,但似乎反而起了相反的作用,整個人更加委屈起來。 噘著嘴,雙手迅速從抽屜里抽了兩張抽紙擦干凈眼淚,倪漾還帶著些鼻音:“我被自己蠢哭了?!?/br> 還有心思開玩笑。 季清延把書本放到桌面上,緊接著便是翻動紙頁的聲音:“看來程度挺深的?!?/br> 蠢的程度挺深的。 說完,他用余光瞟了一眼旁邊,發(fā)現(xiàn)小姑娘委屈巴巴地含著淚花繃著個臉。 嘆了口氣,他把抽屜里的三個小包裝餅干都給了她,卻沒說一句哄人的話。 有一種蠢,叫自己可以罵自己,但別人不行。 倪漾深吸一口氣,把注意力從面前的生物卷子上移開,卻連搭理都不搭理那餅干:“你帶我見的是真的傅云實嗎?考神保佑不是這么保佑的吧,怎么我考得這么差?” “虧了我當時考完,覺得自己手感不錯,還拜了拜……”碎嘴的毛病依舊沒改掉,說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