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那你給點獎勵，再親親我?！?/br>
秦臻順從他的意思，收緊手臂，將沈倪上半身抬高，他喝酒的間隙抽了幾根煙，連嘴唇都是煙味，濃烈又強硬，沈倪被驟然而來的進犯感親的暈暈乎乎，襯衣紐扣都散開，松松垮垮半歪在肩頭，他抬手摟住秦臻，一下一下輕捏他后頸，直到秦臻動作漸漸溫柔，沈倪重新睜開眼，看向秦臻，“我真喜歡你?！?/br>
秦臻笑起來，低頭再一次吻了吻他，“我愛你?！?/br>
楊素洗漱妥當(dāng)回到臥室，秦世華指了指床頭柜上楊素的手機，“有新消息，剛響了兩聲。”

楊素摁亮屏幕看，是沈倪的名字，打頭就是舅奶奶三個字，心中一時有些愕然。

“舅奶奶，回巴勒莫后我會第一時間聯(lián)系趙老師輔導(dǎo)申請，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差錯。其實近一年里除了我心態(tài)的變化其余一切都沒有任何不如意的地方，學(xué)習(xí)或者生活也好，都很順利，我知道您為了照顧我做了很多忍讓?？晌疫€是猶豫，六月前不能說服自己的話，回來就不打算再走了，申請白廢您可能會生氣，但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其實這兩年因為你們長時間不在身邊，我偶爾會有吃苦的感覺，很奇妙，但也突然明白原來家人比什么都重要，過去那些成長中必經(jīng)的困難和壓力，都是你們?yōu)槲曳謸?dān)甚至抵擋了全部，可我還是做了這樣的選擇，因為不想對不起小叔叔和自己，我真是自私。有些話那天晚上沒辦法當(dāng)面和您講，只能以這樣的形式告訴您，我特別想念您，將來無論怎樣也都會永遠愛您。讓您傷心了，對不起?！?/br>
這些話旁人看了不知道會如何，但足以觸動楊素的心。人人都說她能把別人的小孩帶到這樣親密十分厲害，她一向也頗為得意，可是眼下透過冰冷堅硬的手機，她幾乎能夠清晰地察覺到沈倪如履薄冰般的小心翼翼，這是楊素既痛心又不忍的，她實在難受，只能將手機摁在胸口，深深地嘆了口氣。

秦世華翻頁雜志的間隙，察覺楊素有些失神，側(cè)頭問她，“怎么了？”

楊素還怔然，只搖頭道：“沒事?！?/br>
“沈倪吧？”秦世華卻是十分了然的模樣，看了她半晌，合上雜志放在床邊，“他要實在不想留在國外，就算了，他看著乖到底心里還是有想法的，依賴家庭也不是壞事，別太強求，主要還是尊重孩子自己意愿。我下半年不再帶學(xué)生，可能各地跑幾年就休息了，他回來，或者我給他推薦工作，或者跟著系里其他老師做口譯都好，也正是他喜歡的。過去他外婆他mama我都順著，只是怕他走歪路才格外嚴苛些，現(xiàn)在他成年了，就沒必要太約束，沒關(guān)系的。”

楊素是頭一次聽秦世華說這樣的話，過去一年中一直是她更為積極的想把沈倪留在國外，秦世華只是對她的意見表示尊重，眼下一見她似有動搖，立刻就表了態(tài)。見楊素有些遲疑，秦世華繼續(xù)道，“一早就想問你，你們?nèi)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楊素有些詫異的望向他，“沒有的事。”

秦世華也不多追問，“我也拿不準，只是覺得秦臻難得回家，氛圍也不好，他們都這么大了，咱們別管太多，像我，我媽走后，我也沒再催過秦臻什么了，沒必要，到老反而和兒孫產(chǎn)生什么矛盾，沒意思，他們有什么想做的，都盡可能支持吧?！?/br>
楊素明白秦世華的意思，可他什么都不知道，站在秦世華不知情的角度下，單看她的行為自然是顯得有些異常，楊素沒再回應(yīng)他。

秦世華端著茶盅出了臥室，楊素抱著手臂靠在床頭默然許久，終于還是回撥了電話。

“我看到你給我的留言了。”

“畢業(yè)就回來吧，別的事情可以再討論?！?/br>
這無疑是極大的讓步了。

沈倪詫異又驚喜，他用涼水拍臉想要清醒的時候腦子里不斷回想著秦臻說愛他，他不是第一次聽這樣的話，但卻第一次有了從面頰到耳根都熱乎乎又微微熏著頭頂?shù)母杏X，在這種時刻心跳不已，他從很小的時候心里就最喜歡秦臻了，這樣的喜歡每天都在變多，他悄悄吸了口氣，借著酒勁，坐在衛(wèi)生間里思前想后打了那段話給楊素，他終于下定決心不再猶豫。

可他從來沒奢求甚至根本沒有思考過楊素會在這種時候輕而易舉的松口，其實并非輕而易舉。

每個人都很難。他忽然就明白了楊素的意思。

沈倪握著手機的手有些顫抖，他急急地答應(yīng)和感謝楊素，最近他對楊素講了太多的抱歉和謝謝。

楊素沒有再同他糾結(jié)，她握著手機點了點頭，只說，“回去之后好好吃飯?！?/br>
楊素掛了電話，做了幾次深呼吸。秦世華端著茶杯站在不遠不近的位置，神色疑惑有些難以捉摸，“和誰打電話？”

楊素望向他，回答道：“沈倪?！?/br>
秦臻皺了皺眉，又舒展開，“你想明白了？”

楊素抬眼看他，她知道秦世華所問和自己所想并非同一件事情，像是又思考了片刻，她最終還是點了頭，“差不多吧?！?/br>
第52章

天蒙蒙亮起來。

沈倪這次走終于只有秦臻一個人送了，他坐在副駕駛看窗外，天空灰霾，又因今年比往年春天來的稍晚的緣故，只有零星幾棵行道樹開始抽芽，路上飄著小雨，空氣中都是潮濕沉悶的味道，但這一切都不影響沈倪，他的心情終于比過去每一次離開都顯得平靜而愉悅。他忽然想起十六歲時候周采茆塞在自己校服包里那張字條，周采茆說，我們一起學(xué)做拔絲香蕉的疤和偷偷去埃特納被蜜蜂叮的蟄痕都會隨著時間變淡，但你現(xiàn)在冒的險與之不同，希望你記得選擇不難，堅守才難，祝愿你永遠都不后悔。

沈倪下車取了行李箱，一如往常繞到駕駛窗口，彎腰抱了抱秦臻，“很快我就回來了?！?/br>
“好。”秦臻抬手扶住他后腦勺，輕輕吻了吻他臉頰，“到時候我來接你。”

【完】

第53章番外一

沈倪從沒想過秦世華會親自來接他回家，也沒想到兩個人關(guān)系緩和竟然是因為這樣的事情。

起因要追溯到兩個月前，周采茆計劃五月下旬結(jié)婚，對象是沈倪從小到大的好朋友鐘鑫。沈倪可以說是除了這倆人以外最開心的那個了，在群里頭發(fā)紅包那架勢那手筆，不知道的恐怕以為是他要結(jié)婚了。

不僅如此，沈倪還提前給周采茆做了蜜月旅行攻略，大的不說，細節(jié)到哪天哪個小時坐哪班車哪個出站口都有，每個城市也都給留了當(dāng)?shù)刂袊笥训穆?lián)系方式，沈倪做好，秦臻還檢查一遍，確定沒什么遺漏才交給了周采茆。

誰知道這姑娘腦袋從不按常理出牌，她畢業(yè)之后做鋼琴老師，一天到晚閑得慌，非要親身實地檢驗一遍以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