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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還給他道歉?!”江心若有所思地看著言小有離開的方向,心平氣和地說:“剛才你提到‘家長’的時候,他的表情好像不太對?!?/br>“表情有什么對不對的?!你以為就你會察言觀色嗎!”魏之予氣得夠嗆,見江心還在看那個已經(jīng)走沒影兒了的人,他氣就更大了,使勁推他一把道:“你走不走啊,再不走我自己走了!”“走?!苯膶λ硎緹o奈,“小心眼。”“你——”“明后天早上各兩個燒餅。”魏之予:“……這還差不多,那先放你一馬?!?/br>江心笑笑沒再繼續(xù)跟他抬杠,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心里一直惦記著那個默默走開的身影。他走之前抿嘴唇的那個表情,分明是有些寂寞,還有些受傷的。他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嗎?***學生之間八卦傳得最快。沒過幾天,“言小有爸媽離婚、寄住在戴老師家”的消息就傳遍了全年級,并且關注程度迅速超越了他之前成為新的年級第一的事。大家在談論起他時用的修飾不再是“這次三班考第一那個”,而是變成了“就那個剛轉來的單親家庭的男生”。在他們那個年紀,對于“單親家庭”這一屬性的關注,顯然要比對成績好壞的關注多得多了。有人開始同情,有人開始嘲諷,有人開始下意識地孤立,有人開始開起帶著惡意的玩笑。幾乎沒有人再去關心言小有是不是會做數(shù)學作業(yè)里所有的附加題,即便有,也是用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去問他:“言小有,你是不是因為爸媽離婚的事化悲痛為力量才學習這么好啊?”還有,“你成績這么好你爸媽還要離婚?。克麄兌疾辉诤跄銌??”“光學習好有什么用,我寧可考倒數(shù)第一也不要爸媽分開?!?/br>“就是啊,都說單親家庭的小孩比正常小孩要刻苦,我要也是單親家庭的,那說不定我也能考年級第一?!?/br>“哈哈哈說得對……”……孩子往往分不清玩笑與惡意的界限,他們不知道言語也可以傷人,也不知道凡事都有一個度,而這才是最可怕的。言小有就在這樣的聲浪里活得愈發(fā)沉默。他恨不得自己變成一個透明人,讓這些人把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無論是同情的還是諷刺的,都讓他覺得難受。而作為他的同班同學,魏之予自然是親眼目睹了這一切是如何一步步發(fā)生的。魏之予并沒有參與到讓言小有難受的人群當中去,他甚至在想起那天放學后自己不當?shù)难孕袝r會感到有一絲內疚。可是他也不想去幫他的忙,不想去挺身而出,因為這些事都與他無關,而且,他也不喜歡言小有。至于為什么會不喜歡,除了自己被他超越了之外,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就是江心。自從那天見過一面之后,江心似乎就對言小有念念不忘了起來,總是來向他打聽有關于言小有的各種事,這讓魏之予感到十分不爽。自己的發(fā)小,天天扯著自己問有關“宿敵”的事,還明顯不是跟他同仇敵愾的態(tài)度,這能忍嗎?!魏之予本來都是采用“一問三不知”的應對策略,但有次他實在被問急了,就沒忍住把這堆亂七八糟的事全對江心講了出來,講完最后告誡他一句:“你離他遠點,人家都說單親家庭的人性格孤僻,而且容易走極端,你別被他帶壞了。”“你說什么呢?!苯膶λ恼f法十分不滿,看他的眼神甚至還有些失望,“之予,你們怎么能這么對他?!?/br>“怎么對他了?!我可什么都沒干?。 蔽褐韪械礁裢庠┩?。然而江心卻盯著他嚴肅地說:“你難道不覺得那些人很過分嗎?還是說你其實認同他們的做法?”“我當然不認同了……我有時候也覺得他挺可憐的……”“那你為什么不去制止呢?”江心的聲音嚴厲起來,魏之予都被他看得心虛,“你身為班長,明知道他們在做錯誤的事情、明知道他們在欺負自己的同學,你居然能熟視無睹?你配當班長嗎?!”“……你干嘛怪我?。??這事輪得到我管嗎?他就住在戴老師家他干嘛不告訴戴老師讓他來管啊!”魏之予委屈得跳腳。江心眼底閃過一抹心疼,他長長地盯了魏之予一會兒,嘆了口氣,“他沒有出賣你們,不代表你們做的事就是正當?shù)摹!?/br>“怎么就成‘你們’了?!我什么都沒——”魏之予說著話就看到江心轉身要走,趕緊叫住他:“誒你去哪兒?。??”“回家。”江心轉過頭,留給他一個冷淡的眼神,“最近幾天我想自己走,你不要來找我?!?/br>“江心!喂!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蔽褐杩毂话l(fā)小給氣死了,他原地轉著把江心大罵了一頓,什么“不講義氣、狼心狗肺、重色輕友、吃里扒外”,但最后罵著罵著卻把氣都攢到了言小有頭上,讓他對著被自己腦補成言小有的電線桿子狠狠踹了一腳,又不解氣地補上好幾腳后才氣呼呼地罵一句:“都他媽的怪你!”當然,言小有并不知道他在背后對自己做過這樣的事情。只是在隔天早晨,當下了早自習大家都開始吃早點的時候,又有人在言小有旁邊冷言冷語地說著什么,班長魏之予忽然大聲吼了一句:“天天說、天天說、都他媽有完沒完了!你們這幫人都他媽懂不懂什么叫是非好歹!做人就不能厚道一點嗎?!以后我看誰再敢說,被我抓到一次就罰站一次,三次以上直接交給戴老師,讓你們天天不干正事就知道在那兒戳是非!無聊!”全班同學,包括言小有在內都懵住了。直到十幾秒過去,有人先反應過來,本來去“串門”的都默默回到自己座位上吃起東西來,還有人壓低聲音跟旁邊人說:“夭壽了,班長大人發(fā)飚了。”魏之予:“……”不發(fā)威你們一個個的都把我當病貓,特別是江心那個小兔崽子。“喂?!奔绨蛏虾鋈槐蝗伺牧艘幌?。魏之予不耐煩地回過頭:“誰啊——”他看見言小有后就閉上了嘴。言小有的表情有些微妙,盯著他看了幾秒,仿佛做了很大的努力才終于擠出來一句:“謝謝?!?/br>“……沒必要?!蔽褐钄[擺手,心說我也不是為了你。但言小有還是堅持盯著他,半晌后忽然輕輕對他笑了一下。魏之予一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