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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疼和感動交織,更加蛋疼。當李禹痊愈時,他旁敲側(cè)擊的問了問那位守寡舅母菲露,當聽到這個名字時,廉塢總是對李禹很是寬和溫柔的眼染上了凌厲冷酷,而后直截了當?shù)幕卮鹚?,那位舅母早前發(fā)了瘋,精神渙散,被送往精神病院治療,而且一治就在里面呆了六年,李禹看著廉塢的眼睛,忽然明白,沒有多言,然后閉上眼徐徐呼出口氣,心中壓抑的情緒慢慢生出暢意。對于這樣心計毒辣的女人,讓她死或許會顯得太便宜她,那么失去自由被所有人認為是個瘋子然后關(guān)在一方天地里渾渾噩噩的度日,沒有盡頭,煎熬焚毀她的心智和無邊歲月,才更令她崩潰,最后假瘋也終成真瘋。這樣的女人如何不毒怎么不狠,先是用慢性毒藥毒害廉家最小的兒子,然后伺機蟄伏尋找機會在車子內(nèi)做手腳,若不是廉塢在那場車禍中命大,或許現(xiàn)在整個廉家都在那位不計情分毫無善念的舅母手中。深謀遠慮,只為成為廉家尚存的血脈廉珀的監(jiān)護人,不能言不能語近乎是個活死人的廉珀,可想而知,若落到了她的手中,死,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少年的廉塢怎會不清楚不明白,好端端的車子怎會在行駛中出現(xiàn)漏油和剎車不靈這樣的問題,算準了他們那日要去拜會那位醫(yī)術(shù)精湛的老醫(yī)生為弟弟診治,而那長途漫漫的終點或許根本沒有什么老醫(yī)生在等待他們,廉塢后來回想,或許連放出的消息也有可能有假,捏著他們不想放過一次機會的焦慮心情,不管有用與否都要試一試的心情,想要至親之人重新蘇醒的心情。然后在狂風聚雨的夜晚,剎車失靈,油箱破口,若不是這暴雨,車子倘若出現(xiàn)一絲絲火星,三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獨活之下,身單力薄,有人虎視眈眈的觀望,不是意外,他也必須當做是意外。還好那時他的年紀已可以獨立,拒絕了心懷鬼胎的舅母菲露申請成為監(jiān)護人的提議,獨自一人隱忍前行,披荊斬棘,終究將她徹底擊敗。也終于確認和知曉,路的盡頭,沒有醫(yī)術(shù)精湛的老醫(yī)生,更沒有那一絲微弱的希望,僅僅有的是那布滿了帶著偽善和關(guān)心面具的舅母所密密地鋪墊的策劃好的死亡。為了享之不盡的財富,無親無情。無盡頭的寂靜時光,以為不會再有任何起伏。亦以為是上帝憐惜,弟弟廉珀奇跡蘇醒。那日,長久不曾有過情緒波動的廉塢終于在那快要枯死的心胸內(nèi)重又出現(xiàn)紛呈心情。好像從李禹醒來之后,廉家枯黯的光陰中終于注入了鮮亮的力量,生機勃勃,像是有璀璨的煙花盎然迸發(fā),在夜幕中點亮一方大地,使得它染上了奪目的色彩,而所有人都知道,它本該如此鮮活才是。李禹痊愈,離別在即。五月底,烈日熾盛時,潘成逸獨自一人回到天朝,李禹沒有隨行。他想在這“久別重逢”的日子里好好陪伴廉塢。潘成逸走后,他們一行人住進巴黎索費列區(qū),旁邊便是索費列大學(xué),李禹偶爾在校園內(nèi)閑逛或者旁聽,企圖將自己熏陶成為知識分子。七月底,他們迎來了新的鄰居,房主是潘成逸。待足兩月,九月將盡時,熱意未退,廉塢不顧李禹死皮賴臉幽怨十足的雙眼將已經(jīng)看的十分厭煩的弟弟打包丟給潘成逸,請他代為照顧。三日后,李禹以索費列大學(xué)交換生的名義出現(xiàn)在潘成逸所任教的帝都大學(xué)。某日,受夠了每天看著潘成逸精瘦有型肌理分明的身材抓心撓肺的李禹,越發(fā)對自己白斬雞似的身材很有意見十二萬分的不滿意,于是現(xiàn)名為廉珀的李禹同學(xué),用有便宜不占大笨蛋的精神,堂而皇之拿著潘成逸的卡刷了臺跑步機,而且對面的臥室被他悄悄清空成為健身房。健身房內(nèi)有三樣健身器材,跳繩、啞鈴、新購的跑步機一臺。買跑步機之前,因為只有兩樣健身器材,廉珀同學(xué)覺得太空曠,這直接導(dǎo)致了他揮舞啞鈴的動作過分遲緩,他覺得氛圍很重要,絕不認為是自己小雞仔似的力氣根本無法靈活揮舞啞鈴,才巴巴的跑去買了太跑步機。下午,晚一些回來的潘成逸進屋沒看到人,來到二樓,聽到左邊房間里吭哧吭哧喘氣的聲音,挑眉推開門,看到穿著短褲球鞋和背心的李禹正揮汗如雨,室內(nèi)沒有需要遮陽的必要卻仍舊為那至關(guān)重要的氛圍二字戴了頂太陽帽,臉色發(fā)白,額角只有辛辛苦苦營造出的一滴汗地廉珀同學(xué)正在跑步機上暫時勉強能用奔跑二字來形容,過了一會又像只奄奄一息的老羚羊緩慢下來。聽到動靜,李禹邊跑邊扭過頭,看到潘成逸好整以暇斜斜靠在門框旁,氣喘吁吁的揮揮手算是打招呼,然后繼續(xù)氣喘吁吁的進行健身活動,從跑步機上下來以后,他又拿起跳繩嗖嗖嗖狂跳,過了十分鐘,扔了跳繩一鼓作氣拿起啞鈴揮啊揮,動作依舊遲鈍如慢動作。這之間,潘成逸已經(jīng)換好衣服還抽空喝了杯清茶才再次出現(xiàn)。此時的李禹已經(jīng)癱軟在地有進氣無出氣。側(cè)過臉看到一雙腳出現(xiàn)在眼前,李禹翻個身扯著潘成逸的腿慢騰騰爬起來,然后整個人也不怕被人嫌棄掛在對方身上。“我快不行了,壯士,扶我一程!”潘成逸讓他掛著,諾有所思的問:“最近很勤奮啊……”李禹眼一翻,仰著頭得瑟:“那必須的”,說完xiele氣,潘成逸肩上又重幾分,他伸出一只手攬著他快要滑到地上的身體。“意識到自己很廢柴了?”李禹一聽不服氣,摔了手站在旁邊擺出大力士的姿勢,一會兒憋氣拍那小土包似的薄薄肌rou,一會兒又改為扎馬步,中心思想就是想要表示我并不廢柴!潘成逸呵呵一笑,在心里數(shù)到三,李禹果然沒撐到四,呱唧就要脫力摔倒,潘成逸及時松松一伸手,攔腰扶著他,點頭很沒誠意的夸獎:“小看你了,果然著有成績?!?/br>李禹此時已經(jīng)累的恨不得全身都掛到潘成逸身上,聽到他的話,心里就更覺得該努力,不然以后怎么拼得過大少爺!力量懸殊?。?/br>暗暗決定今天晚上怎么著也要多吃兩碗飯!不,以后每頓最少都要多吃一碗!到了晚上,吃得渾身懶筋病頓生的李禹隨便洗了個囫圇澡就躺到床上去了,可等潘成逸洗完澡出來,竟然看到剛剛還懶筋懶骨一動不動的人正在床上做仰臥起坐,一下兩下,弄的床都跟著顫動,潘成逸霎時眼睛就跟著一明一滅,幽暗中仿佛閃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