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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古琴排到合奏隊伍里,它聲音這么小,不能這樣排……” 柳凝寒的臉色rou眼可見的難看下來。眾所周知,一般人開口問“希望大家提提意見”實際上意思是“看我做的多棒,快來夸夸我”。這榮平當王妃的,情商這么低嗎?我費心費力做了讓你享受,你還來挑刺。最煩的就是你們這種啥都不干還一堆意見的人。 她當即道:“你說得好,那你來安排呀?!?/br> 榮平看了她一眼,似乎將她的小心思盡收眼底,繼而拍拍手,讓樂伎們停下來。 “吹笛的樂師,去到荷花池塘的另一邊,隔著池水吹過來。笛聲清亮明媚,素來適合遠遠的聽,而琴師當處于水榭之畔,和者旁邊森森竹林傳來的鳳吟之聲會更添生趣,而簫聲低沉婉轉(zhuǎn),當為琴之和聲,這樣琴聲的悠遠便不會被淹沒,而笛聲和簫聲也可以各盡所長。它們相得益彰,才顯有趣?!?/br> 就在這時,樹叢花枝后,傳來一道清亮而不乏威嚴的嗓音:“大好的日子,你們在吵什么?” 眾人應聲回頭,便看到一個俊美如神的高大青年邁步走了過來,他面龐肅冷,雙眼卻很明亮,五官深刻優(yōu)美仿佛妙手雕成。 是安王! 柳凝寒頓時面現(xiàn)喜色。 如果把王府比成一個公司,那安王就是大老板,而她就是辛辛苦苦干活還被游手好閑之人指摘的員工,老板會欣賞哪種員工,答案不是很明顯的嗎。她看著這個男子從扶疏花影后走出來卻仿佛青松翠柏,氣宇軒昂,自有一股驚人氣勢,內(nèi)心不由得感慨不愧是將來要當皇帝的人,所謂人中龍鳳莫過如此。 一眾人給安王行禮,榮平也站了起來。 “王爺,您竟然回來參加宴會,實在是太給臣妾面子了,臣妾真是受寵若驚?!?/br> 榮平還未開口,柳凝寒倒先迎了上去:“王爺,您看,可還入眼嗎?” 在安王偏執(zhí)陰郁的內(nèi)心里,以往只有王氏一個人對自己好,結(jié)果王氏也是有私心的,現(xiàn)在便是柳凝寒把他從毀容的陰影里帶了出來,柳凝寒就是他的光。因此現(xiàn)在柳凝寒說什么他都能聽到心里,當下略微一掃視四下,發(fā)現(xiàn)次序井然,有模有樣,便道:“你做的很不錯?!?/br> 柳凝寒低下頭,輕輕一笑,矜持中帶點嬌羞。 榮平懶得看他二人眉目傳情,便招招手,示意眾人按照她的話行動起來。這下zigong商和諧,音律相協(xié),便是柳凝寒這個完全不懂的,也能聽出來這次比剛剛要悅耳的多。 “王爺……其實我剛剛那樣安排樂人也是有自己道理的”柳凝寒還要強行挽回臉面,榮平卻不耐煩聽她胡扯,當即便打斷了她。 “你既然要承擔這些事情,那就義務把它做好。這次只是王府家宴,本王妃陪你們幾個姬妾玩一玩罷了,若是壽宴客宴呢,各路親朋眾多貴人登門,如何把這些人調(diào)理清楚安置妥當?單看今日這座次,你讓我居右,你居左是何用心?我寬宏大度可以不做計較,但這落在外人眼里都是口舌,說安王府沒規(guī)沒矩。正所謂禮樂禮樂,樂乃是與禮密切相關(guān)的,樂亂了,禮就亂了,你讓人恥笑安王府不知禮嗎?” 柳凝寒聞言,頓時有點發(fā)慌,這不過是一點小瑕疵而已,這個人是不是太會上綱上線了? 她眼波一轉(zhuǎn),無助的看向安王。 ... 66.皇子妃6 “我以為是以右為尊, 所以特意把右邊坐席留給jiejie……” “放肆, 且不論東勝素來以左為尊,你竟白活這么大。這不管是左還是右, 你哪里來的底氣坐在我身邊呢?雖說家宴可以隨意一些, 但主位就是主位, 我身邊坐著的只能是安王。安王不在,你也只能站著伺候, 我讓你坐, 那就是對你的恩賜,你謝了恩才可以在圓凳子上坐著, 明白了嗎?” 柳凝寒抿著唇不說話, 一副倔強模樣。 榮平卻懶得體貼她的小心思,索性把話說明白了。 “你不通音律, 卻不揚長避短, 還隨意而為,我現(xiàn)在指出你的錯誤還不樂意?東勝的貴族無不自詡有格調(diào)有品位, 她們講究起來,雞蛋里也能挑出骨頭,我現(xiàn)在不過把你明晃晃的錯處指出來,你就委屈上了?也罷, 你既然如此倔強,那我這次認了你這份苦勞,以后你還是在一邊歇著吧,免得失了王府的體統(tǒng), 到時候壞的是王爺?shù)男蜗??!?/br> 安王頗覺意外的看著榮平,眸中閃過一絲亮光。他對這張明媚嬌艷的臉蛋頗有些印象,但她每次見到自己,便會臉紅局促,或者垂頭不語,從來沒有完整的說過一句話。 他原本認定了此女子上不得高臺盤,現(xiàn)在看來卻是誤會了。榮平儼然是當家主母的風范,他既然有心爭奪大位,那言行舉止,為人處事再怎么謹慎仔細都不為過,這么久了,他頭次覺得自己這個正妃還是有點用的。 而柳氏雖然身姿妙絕,機巧多思,但辦事禮節(jié)和風度都差了些——不過美妾畢竟是美妾,要求太高也是難為了她。 “以后不懂的,就跟王妃多學學”安王看著柳凝寒微微皺起眉:“王妃所說所教,都是為了王府好,你不要爭閑氣。” 柳凝寒聞言暗暗攥了攥拳頭,她費盡心思鋪的攤子,最后倒成了榮平自我展示的舞臺。 安王心中顧念自己早先對榮平存了偏頗之見,便忽視于她,落在有心人眼里,也是寵妾滅妻子,著實不該,于是便決定補償榮平,宴會結(jié)束后當即決定到正院明錦閣小坐。 柳凝寒看著二人一同離去的背影狠狠的咬了咬牙,她回到房間里攔鏡自照,越看越自我感覺良好。沒有了前世那張因經(jīng)常熬夜加班而烏黑的眼圈,沒有了留著早年長痘留下印子,不得不用化妝品遮蓋的臉,沒有了因為近視而目光呆滯,眼白渾濁的眼,她一直都特別興奮,對這段際遇也特別滿意,覺得自己美到天邊兒了。然而今日看了榮平方才發(fā)現(xiàn)這世上的天然美女也一點毫不遜色。 但是沒關(guān)系,只要有靈泉在,她就可以越來越美……而且,即便在美貌程度相當?shù)那闆r下,有趣的靈魂更有魅力,在這個娛樂項目如此稀少的古代世界,還會有誰的靈魂比她更有趣嗎? 不存在的。 王爺在榮平屋里一呆就是一個晚上,這一晚上柳凝寒數(shù)了一晚上的羊。次日一早,王爺去上朝,宮嬤嬤興奮的推開屋門走進來,卻在看到桌子上的筆墨紙硯時,笑聲戛然而止。 “所以,王妃您和王爺寫了一晚上的字?” “還背了書?!?/br> 榮平仰頭打了個哈欠:“我去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