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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會真的去摳,只是臉色古怪,忍下那股難受的感覺。沒過會兒,掌柜走出來。掌柜是個女人,年紀約三四十。身材豐腴,面色紅潤,一雙眼眸眼尾竟是鉤子般。她穿著藏族艷麗的服飾,腰間系著腰鈴。行動間,腰鈴搖曳震動,卻沒有發(fā)出聲音。是個啞鈴。掌柜到他們跟前,開口說話。聲音較女人而言較為低沉,有些沙啞。不算難聽,但也不太能被欣賞。她從柜臺底下拿出本本子,打開,拿起毛筆。抬頭問:“住店?”陸六:“是?!?/br>“五人么?”“是?!?/br>“幾個房間?”“兩個?!?/br>掌柜頓住,目光在他們之間來回溜達。有些不甘心的說道:“房間里的床不是太大,幾個人一間未免太擠。不如再多要一間?”陸六拒絕了:“不必。就兩間?!?/br>掌柜板著臉,心里不樂意。大約是以為接到外來客,沒等高興,發(fā)現(xiàn)是窮鬼的憋屈。過了會兒,她意興闌珊的問:“要哪層的房間?”茅九率先詢問:“有幾層?”掌柜瞅了瞅他,然后說:“有七層。一層住的是畜生。二層住下等人,三四層住普通人,五六層住上等人,第七層住貴賓。你要哪一層?”茅九不動聲色:“你們還分階級?”掌柜攤手:“客人喜歡?!?/br>茅九:“那要兩個四層的?!?/br>掌柜撇嘴,勾了勾本子。抽出兩塊木牌子,上面用藏語寫著數(shù)字,即房間門牌號。扔在桌上后,朝著后頭喊了句:“其朱,出來領(lǐng)客人——”茅九又抖了一下,掌柜和剛才的小子在喊到客人兩字時都帶了顫音,只是那顫音顯得古怪了些。像在調(diào)笑,又像是他們都知道一個秘密,口耳相傳時都心知肚明卻又不告訴站在面前不明所以的人。那種,非常明顯的被排斥感以及……帶著審度的感覺。令人,非常不舒服。出來的人就是開始在柜臺的小子,他的名字叫其朱。其朱走出來,手里拎著一個紅色燈籠。站在黑暗中,燈籠照著路卻照不到他身上。他說:“客人隨我來?!?/br>這回他沒抖著尾音念叨客人倆字。茅九幾人跟在他身后,從大堂的另一個門離開。走出大堂發(fā)現(xiàn)這座客棧類似于客家圍屋,中間是天井,他們在走廊。兩邊是圍起來的房間。客棧有七層樓高,很寬。估計得有百來個房間,在最上面的房間有幾十個房間前面亮著紅色燈籠。每一層樓都有幾個房間亮著紅色燈籠。有一些房間前面的燈籠沒亮。不管有沒有燈籠亮著,都很安靜。像是沒人一般。透過天井往外面看,天已經(jīng)黑了。夜晚有許多星星,特別亮??瓷先ナ莻€晴天,不會下雪。其朱安靜的領(lǐng)著他們走上臺階。一層層的往上走,他們的腳步踩在木質(zhì)臺階上,發(fā)出咯吱咯吱聲。但其朱走過卻沒有發(fā)出聲音,樓道間很黑暗,因為建造的原因,星光透不進來。他們只看到前面一個紅燈籠在飄著。茅九默了默,突然問:“為什么有的房間前面亮著燈籠,有的沒有?”其朱心不在焉的回答:“亮著燈籠就是有人住。”茅九笑了一聲:“那么多人,還挺安靜。你們這兒隔音不錯。”其朱陡然緊繃,收拾心不在焉的態(tài)度:“呵呵,當然。隔音很不錯。但,客人們只是在休息,他們喜歡夜里出來玩。夜里會熱鬧一些,年輕人都喜歡夜晚出來玩?!?/br>他回答完之后就安靜下來,顯然不太愿意說話。茅九又說道:“一樓沒看到有紅燈籠亮著?!?/br>其朱嗤笑一聲:“住的低賤畜生,怎么配客人的紅燈籠?”茅九挑眉,在黑暗里握了握陸六的手。兩人的手作了些小動作,然后安靜下來。他們上了四樓,其朱在后來茅九和陸六的詢問中加快了速度,所以他們很快就到四樓。兩間房并沒有排在一起,甚至有些遠??拷鼧翘莸哪情g房讓給了三位密宗門徒,茅九和陸六去住另外一間。其朱把他們住的房間門口上的紅燈籠點亮,然后提著手里的紅燈籠走了。茅九微微瞇眼,然后被陸六拉著進房間。房間很不錯,有個前廳,側(cè)邊就是張床。古香古色,四周還擺了許多年代久遠的東西,墻上還掛著一個薩滿的面具。陸六坐下,倒了兩杯水,遞給茅九一杯。茅九喝了一口,放下。然后問:“你剛才有看到嗎?”陸六:“嗯?!?/br>茅九繼續(xù)抿了口水,方才點亮燈籠的時候照亮了其朱的臉。其朱的臉青紫紅腫,說明在他們和掌柜說話的時候他被狠揍了一頓。誰揍的他?為什么揍他?開始的時候其朱的態(tài)度有些囂張,被揍了一頓之后就變得乖順了些。是因為這個原因么?對客人不禮貌什么的。陸六說:“其朱在藏語中的意思是豬狗。”茅九眸中閃過訝異,隨即皺眉。“你之前也來過這兒,知道原因嗎?”陸六搖頭:“當年我進來只住了幾天,可能直覺感到危險,加上村子所有人都很怪。開始他們很熱情,符合所有你能想象到的村民品性,熱情淳樸善良。但是我很快發(fā)現(xiàn)他們在撒謊,加上想要早點進入圣墓,所以我離開了。但是和我一樣同時進來的人都沒能離開,那時候我提醒過他們。但他們不信,而且我也不太確定?!?/br>當年陸六沒有住客棧,雖然村子里所有人都勸他住客棧。但是如果是一個人勸的話他還會聽,整個村子都在勸就讓他起逆反心理。他當年可中二了。不是煩村民的勸告,而是正因為他們口中的民宿很差,反而想要挑戰(zhàn)。尋求與眾不同。不過這些是絕不會告訴茅九的,他又不傻。于是在他的描述中,他自己變成了一個睿智的看穿陰謀的少年。茅九:“什么陰謀?”陸六挪開目光,盯著地板。沉默不語,他也不知道。裝逼失敗,氣氛有點尷尬。好在茅九不是特別在意這點,于是他繼續(xù)問:“當年和你一起進來的人都沒能離開?”陸六點頭:“我出去后特意去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們都失蹤了。失蹤原因表面上是登山遇難,但是實際上是在村子里失蹤了?!?/br>茅九:“有沒有可能那些去往圣墓,安全度過紅雪區(qū)域但失蹤了的人就是在村子里失蹤的?”陸六:“不無可能?!?/br>茅九:“如果是在村子里失蹤,他們現(xiàn)在會在哪?”陸六遲疑了下:“也不一定就是在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