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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是全部?!?/br>不得不說,這魔頭當真對得起任性二字。老板是個最淳樸老實的人,聽了就忍不住說兩句,“喲,這位公子,你放心吧。我老李家的東西保管夠吃。這吃東西就是要和人分著吃才香呢?!?/br>醉閑一聽正要反唇相譏,那人家要分你老婆你給不給!還好凈離先開了口將醉閑這混賬話給按了回去。“便一份吧,勞煩施主再包一份馬蹄糕了。”凈離和緩道。李家老板連忙擺手,“不麻煩不麻煩,禪師哪里的話?!?/br>說著沒一會兒六包糕點都上齊了,醉閑只管提起自己的那一包,轉身就走。凈離付了銀子,道了聲謝。李家老板本想推辭,但凈離已經經驗十足的抬腳追醉閑去了。醉閑發(fā)現在這小鎮(zhèn)里的老百姓大多對待凈離言行舉動中都十分敬重。他慢悠悠的晃著步子等凈離快要跟上來時又快走了兩步,此時日頭將下,家家戶戶也都將飯菜擺上了桌。街道上的小販收攤回家,兩邊的鋪子也準備先關上門,等待夜市時分。誰想這個街上人聲漸散的時候一個不知道從那里竄出來的小丫頭,一頭撞在了醉閑身上。恰好這時凈離追了上來,只見醉閑眉峰一抖,抬手扶穩(wěn)了那個將自己撞得頭暈眼花的小姑娘。“一個小丫頭怎么同個小子似的,胡亂躥什么。”醉閑將手中的吃的塞到凈離手里,自己則彎下身從地上撿起小姑娘撞掉了的油紙包遞給那個手足無措埋著頭一副要哭又死憋著的小姑娘。見小丫頭不接,醉閑好笑道:“喂,我又不喜歡吃你這樣瘦的只剩下骨頭的小東西,你......你可別哭啊。吃的拿好,別再掉了。小姑娘家家的別亂跑回家去?!?/br>說道后來也不知道小丫頭那瘦瘦小小要哭不哭的可憐模樣讓他想起了誰,話語道是越來越和軟。小丫頭癟了嘴,終于抬起頭看了醉閑一眼,結果一看到人她就傻兮兮的盯了好一會兒。再醉閑都要被盯得不自在了的時候,突然將醉閑一直遞在自己面前額油紙包往醉閑的方向一推,“給......給你?!痹捳f完,她紅著臉又快速的把頭埋到了胸前。那怯怯的模樣像極了受驚的兔子。她的聲音像是蚊子哼哼,若不是醉閑耳力好都聽不見她究竟說了什么。醉閑疑惑的抬頭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邊不語的凈離,“小和尚,這丫頭什么毛病你給診診?”這話一出口也不知道碰到了小丫頭那根神經,她突然抬起頭大聲說:“我沒有生病?!?/br>凈離與醉閑齊齊轉過眼來瞧她。她雙頰通紅,氣勢又瞬間下來了。雙手絞著自己的衣擺,囁嚅著就是說不出話來。醉閑心說這丫頭什么毛病。凈離望了一眼了然道:“可是你母親要你來的?”小丫頭點了點頭。這下醉閑可想起來了,是那個受傷的獵戶的女兒。醉閑挑了挑眉,不大痛快的道:“是你爹又出了什么事情要找這小和尚去?”鄭雪滿連忙搖頭,“不,不是。是......是......”醉閑沒了耐性,將東西塞回小丫頭的手里,站直了身體。這回鄭雪滿急了,跺著腳,眼見醉閑拉住凈離一副抬腳就要走了樣子大聲道:“是,是謝謝你!謝謝禪師和......和漂亮哥哥你們救我爹爹?!?/br>醉閑愣在原處,不愿出幾家離得近的人家聽見了動靜,探出頭來看。之間不過八九歲年紀的小姑娘,踮著腳仰著臉,小小的臉蛋紅的能滴出血來。她固執(zhí)的將東西遞給醉閑,“娘說,是漂亮哥哥和禪師救了爹爹,做人要知恩圖報。我,我不知道......這是,我自己做的......送,送給你?!?/br>旁邊的幾乎人家聽了都笑了,又各自轉過身去做自己的事去了。醉閑的目光突然迷茫了,他接過鄭雪滿的油紙包,突然覺得有些燙。不過八九歲的小丫頭朝醉閑與凈離行了一個不太標準的禮,學著她母親的樣子行了一個不太標準的禮,“阿彌托佛,我佛慈悲。”不知鄭重回禮,“小施主,嚴重?!?/br>鄭雪滿這回連耳朵也紅了,擺著手就跑了,跑到一半又忍不住回轉過頭。只見在天邊的最后一線光芒消失之時,僧袍勝雪的玉面僧人略略低頭對著身邊的黑衣紅繡的倩麗公子輕聲說著什么,容色絕艷的公子仰著臉詢問。小小年紀的她似乎看到了凈離禪師的眼睛里盛滿了說不盡的溫柔,還有那位無雙公子眼中的信任與依賴。只是那時候的她并不明白那兩種情緒是何等可貴,她只是覺得兩個她見過的最好看的人并肩站在一起讓她想起了隔壁先生曾說的一個詞,相得益彰。他們之間站在一起,真是說不出的相稱,說不出的好看。醉閑望著小小的身影越來越小,突然低喚,“小和尚......”凈離牽著他往寺廟的方向走,他答應:“嗯?!?/br>“她,為什么?”醉閑捏著手中的油紙包,小聲的問。“因為,你救了她父親。”凈離回答。醉閑抬起眼望著他,聲音微啞,“我不明白?!?/br>凈離望著他,抬手將風吹拂起的發(fā)挽到醉閑耳后。他告訴他:“于你而言,凡人性命彈指一瞬。只是一瞬的時間亦有人重視在乎。你抬手不費吹灰的兩劍,于他人而言卻是一個極看重的人之生死。醉閑,記住此刻的心情,記住那位小施主,可好?”“我不明白。”醉閑還是道。夜風習習,春日的風還是有些涼的。凈離將醉閑拉近了些,恰好是人聲稀少的石板路,月色之下潺潺溪水如灑銀。魔頭抿著唇,突然挑著唇嘲諷似的笑:“我不明白,你救一個人耗費如許心力,人家卻只是隨隨便便的一句謝謝,一個不知道能不能吃的東西。不值得?!?/br>凈離道:“世間從無值不值得,只看請不情愿。醉閑,要,聽琴么?”醉閑不明所以,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兩人回到寺里,凈離將吃食都分下去之后,從自己的衣柜下頭抱出了一把古琴。醉閑本以為在外頭的院子里聽一聽也就是了,不想凈離帶著他爬上了寺院后頭的矮山上。凈離熟門熟路的找到一處月色甚好的地方,那是山上一條溪流的源頭。凈離在溪水邊的大石塊上坐下后招了招手。醉閑瞧了冷冷清清的小和尚一眼,坐了過去。“小和尚,你在給我打什么啞謎?”溪水泠泠,他這樣問。凈離將琴擺在膝蓋上,他邊調著弦,邊道:“本便無啞謎,如何打?醉閑,你明白世間性命之重,不在于你我如何看待,而是看待那條性命的人。所謂值不值得,你我得到亦不在眼見表象。醉閑,此刻,你覺安然。心神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