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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將唇朝著凈離的脖子,“出家人,不打誑語。你是怕自己犯了口業(yè)么,小和尚?”終于,凈離像是妥協了。他拍了拍那魔頭的腦袋。及膝的長發(fā)因著魔頭胡天胡地的睡了一天而有些凌亂的拖曳在床上。凈離不過拍了兩下,便有兩個調皮的發(fā)絲纏繞上他的手指。烏黑如夜色織就的長發(fā),糾纏著白皙若玉石雕刻的手指。說是黑白分明,倒不如說是,觸目驚心。可惜還沉浸在“本尊居然被一個小和尚摸了腦袋”的復雜感情中的魔頭并沒有看見。只有凈離。他目光沉靜,好似廣袤無垠的大海。他不喜也不悲,只是清澈的眸驟然深邃。他抽手解開纏繞在手指尖的發(fā)絲,淡聲道:“世間難得閑適,安逸于你怕也是難求。便不求永遠,但求片刻。回首之時,你若覺歡喜,便也不枉相識一場。時間本無永遠,貧僧能答應施主的亦不過是此時,片刻的小憩?!?/br>這和尚冷冷清清的,聲音也如同玉石交響,雖然好聽卻不和煦。頂多算是有禮儒雅。只是此刻,醉閑聽來便多添了柔和。他說:“施主傷好自然可自行離開,若有一日路經此地,你我再見貧僧亦定當煮茶相迎。”人間有一句話“君子之交淡如水”。這和尚說的想必就是這般境界,可對于魔頭來說,他要的可不止這樣。說老實話,他也不見得聽懂了凈離話語中的多少意思。他只是突然腦子一抽,心口一跳。然后,這魔頭就自顧自的扯開了凈離的衣襟。張嘴,“啊嗚”一口。凈離身體再次僵住,直挺挺的板成了塊磚。凈離常年苦修,挑水劈柴還帶上山采藥,身體堅實。穿上衣服看著是長身玉立頎長瘦削,可真要比一比醉閑這個常年握刀握劍的比他整整小了一圈。醉閑抓著凈離寬厚的肩膀,狠狠的咬住凈離肩頭的那一塊rou。先是是破開皮rou,鮮血溢出,再是撕裂筋脈難掩痛楚。凈離不是到醉閑要做什么。他的手搭在醉閑的腦后,不像是推開的動作,反而更像是寬慰與包容。滿嘴的血腥味,醉閑又覺得餓了。但是他卻沒有貪婪的喝下那和尚的血反而是在將牙都嵌入了凈離的皮rou里之后松開了牙,再一口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舌尖上滲出的血跡就順著兩個人的傷口相互交替。半盞茶后,凈離肩頭火辣辣的疼痛便消失了,只留下魔頭舔舐過的濕意。醉閑撤開臉,凈離立刻按住傷口。他問道:“何意?”醉閑笑了,笑的志得意滿心滿意足,他在床上直打跌,笑彎了一雙艷麗的眼睛,“我給打了個戳。以后不論你走到哪里我都知道。你不是說要煮茶相迎我么?我不愛喝茶,不過你既然說了,我就不允許你做不到。這個烙印除非你魂飛魄散,不然你下輩子下下輩子還是下下下下下輩子,不管是上了天還是入了地我都能找到你?!?/br>說著他睜開了眼睛,直直的盯著按著肩頭,垂目望著他的和尚。暗紅的眼眸寫滿了認真,“我想著你這個小和尚要你做魔,你鐵定是不樂意的。那大不了,等你修成了佛,我就去西天找你。”凈離默然片刻,在醉閑近乎要在他身上戳出兩個同的目光中低低答應:“好。”醉閑又笑了,他抱著被子放聲的笑,結果沒兩聲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張著雙暗紅的眸對著凈離囁嚅,“那個,唔,好像......”這魔頭突然要起臉來,沒好意思說。一直望著他笑的凈離瞬間明了。無言的將東倒西歪的他扶正。再一看他的傷口,竟已愈合泰半。這樣的恢復速度又讓凈離無言了片刻。總算是明白了這魔頭與人不同。但道理雖明白,行動上凈離卻絕不含糊。凡事皆可忍讓這魔頭幾分,但養(yǎng)傷這樣的事卻絕不能由他胡來。醉閑被凈離扶著再次規(guī)規(guī)矩矩的躺平,蓋上被子。他抗議。凈離表示抗議無效。他掙扎,凈離告訴他好好睡覺,明天傷口好了帶你出去。他......他......他拉著凈離不讓走,堅定的表示要一塊兒睡。凈離垂著眼看著他,又替他掩了掩被角,見醉閑真的拉著他不放只好坐了回來。醉閑喜滋滋的隔空熄滅了要拉凈離上來。然而,凈離洗漱好之后在他的床邊打了個地鋪。外頭又下起的綿綿的細雨,微風吹斜雨絲。醉閑聽著風吹過樹梢,聽著雨滑落屋檐,心中從未有過的寧靜悄悄升起。他迷迷糊糊的又要睡過去,可又無端端的興奮不肯睡死,嘴里嘟囔著同凈離談天。“小和尚,我睡你的房間,你的那些小師弟們會不會很奇怪?說,有客房不睡,偏要占你的窩?!?/br>“你既有傷,自然不易搬動?!?/br>“那我要是傷好了,你是不是就要趕我出去睡了。”“你亦不愿惹人非議。”“唔,我是不大肯。凡人,吵......”醉閑的意識更加模糊了一層,口齒不清,“但是婉姨說人間是非多......也......很好,她喜歡。我這眼睛沒人見......你見。屋子我就裝......睡你這兒。不許趕.......”凈離抿緊了唇,明知這魔頭大概是聽不見了,還是低聲答應:“好。”外頭風雨不知何時的急了,風吹打著窗柩。凈離起身,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門,再快手關上。隔著重重雨幕,深深夜色,他似乎看到了高大的香樟之后的零星燭火。是佛堂大殿。凈離撐開油傘,步入風雨,腳步平靜卻無由沉重而堅定。凈離在夜色中行路,遠處燈火一點點展現在眼前。點漆的眸中如同那一夜,閃現出無限光彩,如人間最璀璨繁盛之火。長長的白須垂落胸前,一身素黃僧衣一襲猩紅□□的老主持雙手合十,對著佛像一禮。轉過身時,恰好見凈離舉著傘單手合十,拾級而上。他笑的慈祥,滿臉的皺紋卻不讓人覺得難看,反而多出了歲月沉淀的智慧與安祥。“夜深了,還冒著大雨來做什么?晚上的燭火可不歸你守,你可莫要搶啊?!?/br>凈離收傘,雙手合十一禮,道:“住持,弟子明日會請脈?!?/br>方丈:“......凈離呀,要尊重我老人家知道不?!?/br>凈離直言不諱:“既知自身年歲,亦當知保重。時辰晚了,住持,您該歇息了?!?/br>然后住持......哦,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住持想了想和小徒弟斗嘴的后果,就笑瞇瞇的趁還有點面子在回房了。凈離一向不喜歡同人動口舌。比起口上輸贏,他更喜歡手上的效果。醉閑迷迷糊糊的一翻身。“小和尚,渴了......”無人應答。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