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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我是回來看你們閃我眼睛的么?”醉閑在袖子里掏出鎖魂珠和空心柳交給逝夢,問道,“怎么樣,可以開始了么?”逝夢接過來依次看了看,立時正經(jīng),“別著急,梅心的魂魄你雖然收集的及時,但她到底有一半的魔族血脈。先將她的魂魄放到鎖魂珠里養(yǎng)著,也就十年差不多了。這蟄反陣也要個十幾年才能布好。在此之前,你還有事兒要......”“公文不會?!弊黹e立刻打斷逝夢的話。人就在門口的他一腳了掠了出去,完全不給逝夢捉住他的機會,“我還有事,你們先忙著!”跑得比他家月狼還快!逝夢木著張臉對盤燎道:“我說了要他寫折子了么?”盤燎放下筆,認真的回答:“沒有?!?/br>逝夢冷冷的“呵”了一聲,“我覺得那些小兵崽子練三年還是太弱了,不然就讓大元帥親自練上個十年吧。到時候一定所向披靡?!?/br>盤燎默默的拿過另一邊改好的折子,從最底下掏出一本翻開,將三改成了十。當然,這些已經(jīng)躺在自家大殿的王座上醉閑并不知道。左首殿中并沒有幾只魔奴,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它的主人少有歸來的時候。魔奴被打發(fā)了一個又一個之后,就只剩下幾個打掃,而照顧難得回來住兩天的左首大人的任務(wù)就落到了芊羅的身上。身為左首殿的大總管雖然手下只有不到十個的魔奴,但是她身兼左首副將魔族將軍還是能夠在醉閑回來的時候及時帶上幾個魔女送上最新鮮的血液。高高的穹頂,黑瓦紅木墻,高飛的檐角,如同黑夜中的蝙蝠,森冷著眼,展翅欲飛。左首殿很大,也很恢弘。兩人合抱才能完全抱住的黑底紅火大圓柱便有十根,魔界盛產(chǎn)的軟玉鋪就的地面能夠容納下約五百數(shù)的魔。然而事實上,來往這座大殿的魔兩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這座大殿除了一進門就能看見的軟玉臺階上的白楊木雕就的王座外再無任何裝飾。芊羅捧著端盤帶著兩個女魔奴跨國門檻一路目不斜視的走到臺階之下單膝跪下行禮,道:“君帥?!?/br>兩個魔奴也俯身跪下,口稱:“君上?!?/br>醉閑歪歪斜斜的靠在約四尺長的王座上,說是坐還不如說半癱更合適。他翹著腳,單手搭在扶手上,在將臉靠在手肘上,一副意慵心懶的模樣。他勾勾手,一身黑色羅裙全無任何矯飾的女魔將便站起了吩咐身后的兩個女魔奴下去。自己則端著一盞新鮮的血液上了十二級臺階,俯身將血送到醉閑面前。紅梅紋樣的白瓷茶盞,醉閑接過來一口悶了。芊羅伸手將喝干凈了的茶盞結(jié)果后,道:“君帥,買來的血奴男子滿二十,女子滿十四的皆已經(jīng)放歸人界。前兩日屬下擅自做主又買了五十凡人,已滿十歲?!?/br>醉閑應(yīng)了一聲:“這事本就都是你在處理,只要不違背我定下的四條規(guī)矩,你全權(quán)處理吧?!闭f著他又笑了一下,“身為魔將卻在這我這兒當管家,你也不嫌煩?!?/br>芊羅再一次跪下醉閑面前,“君帥為芊羅之主,是魔界左首?!?/br>醉閑一雙艷麗的紅眸完全睜開,卻不帶任何妖嬈之色,而是一種威嚴,上位者的威嚴,魔族君帥的威嚴,魔界左首的威嚴。他撐起身體,坐直了后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嫌煩,不要拿那些身份壓我頭上,還挺重的知道不。你先起來,還有一件事交給你辦?!?/br>芊羅起身低頭,“君帥請吩咐?!?/br>你說一個女孩子怎么會凍成這樣,規(guī)矩的要命。醉閑搖了搖頭,“不是什么大事。你只需要吩咐低下的魔散發(fā)一個消息?!?/br>剛坐正了片刻的魔頭又歪了身子,手撐在扶手上支著下巴,暗紅的眸沒有焦點隨意的放在門邊,散漫的聲音淡淡道:“就說魔頭肆意妄為醉閑闖入天宮奪走至寶鎖魂珠,畢司真君豁命追趕欲奪回,奈何魔頭張狂打傷真君與一干天兵,真君傷重,再追不得。你且記得魔頭么越是囂張狂妄越好,真君就要越拼命越好。當然,這是醉閑魔頭隨性之舉,只他一個。明白么?”芊羅蹙了蹙眉,“君帥為何要幫天界的神仙?您這么做,是在將天帝的怒火引到您的身上,而使畢司脫罪?!?/br>“本尊,幫他了么?”醉閑笑了一聲,摸了摸下巴,眼中閃過一縷暗芒,道,“不想欠人情而已。也無關(guān)于魔界。你去就是?!?/br>“可......”芊羅遲疑道,“這樣會使天界越發(fā)將您看做眼中釘rou中刺,也于您在其它五界中的名聲不利。只怕更添仇敵。”醉閑“噗”的笑瞇了一雙微挑的眼,周身煞氣涌動又霎時平息,“芊羅,你家君帥什么時候有名聲這樣的東西,還是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怕仇家太多,被惦記?”他收斂了笑,微揚了下巴,淡淡道:“沒有。你下去辦吧?!?/br>芊羅抿唇,欠身后退:“是?!?/br>......醉閑之于凈離是二十年歲里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好像用盡了世間所有艷麗的顏色在白紙般的人生上畫下波瀾起伏。細雨如絲,綿綿不盡。風(fēng)吹雨斜,紛亂如煙。不知深陷于無盡的黑暗中,一直的落下去落下去......眼前驀然出現(xiàn)一縷光,一眨眼的時間,便見遠望遠山如黛,煙霧繚繞好似仙境。而眼前是粉墻黛瓦溪水蜿蜒。淅淅瀝瀝的雨連綿不絕隨風(fēng)飄灑,打濕了青石板的小路,打落了紛飛的柳絮,打亂了一溪春水潺潺,打下了碧綠樹葉兩片。不知如同一下成了兩個人。一個是持著二十四骨素白油傘的凈離,一個是站在云端低眸垂望的不知。雨并不多大,只是風(fēng)吹雨斜沾人衣。凈離沿著岸邊的青石板路向前走的腳步忽而一頓。風(fēng)雨之中,私下無人聲,唯有楊柳依依,榕樹挺拔。而在那顆百年榕樹之下,一黑衣紅繡紋的男子正靠著樹干,仰望樹梢落雨不絕。雨穿過還不甚茂密的樹葉打濕了艷麗的臉龐,消了尖銳的棱角。他卻恍若無知無覺,只怔怔的仰頭盯著一個方向看,無端落寞悲涼。山水本無知,蝶燕亦無情。一滴落雨打進了暗紅的眸中,順著眼角劃過臉頰自尖俏的下顎濺碎在地。那是......醉閑。那個色彩濃烈的魔突然暗淡了顏色,帶著無邊的落寞與蕭索再一次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不是在數(shù)十年之后,小和尚也沒有成為老和尚,只是魔頭突然脆弱。又是一陣風(fēng)雨侵襲而來,樹枝紛紛搖曳,雨珠咕嚕嚕滾下了樹梢,醉閑閉上了眼,等待一場冰涼。下一刻,碰觸臉頰的卻是一塊柔軟的手巾,帶著暖和的溫度,拭干了冰冷的雨水。“啪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