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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只過了十分鐘,一聲提示音便響起。徐啟墨頭皮發(fā)麻,手腳冰涼,微微有些發(fā)抖地點開那封郵件,上面白底黑字,也寫了一句話。“不巧,你剛好比其他人要更適合寫作一點。”徐啟墨在一片寂靜里注視了這句話良久,直到聽到自己的心跳如擂。噗通,噗通。徐啟墨在心跳的轟鳴聲中頭昏眼花地想著:我決定要在明亭面前痛哭流涕了,去他娘的自尊吧……第8章【8】徐啟墨眼眶越來越紅,在沙發(fā)上驟然調(diào)轉(zhuǎn)了身子,如同一只鴕鳥般把頭深深地埋進了臂彎里。明亭在原位安靜地等待著徐啟墨乍然而起的情緒的平復(fù),沒有上前勸解,亦沒有再加訓(xùn)斥,不言不語,彷佛對徐啟墨的一切舉動都早有準(zhǔn)備,對他心里的所有澎湃浪潮都了然于心。直到看到他的學(xué)生肩膀的顫抖漸漸止了,明亭沉著開口:“去我臥房,把書桌里的戒尺取來,我還有話跟你說?!?/br>徐啟墨的手正伸出去夠茶幾上的一盒紙巾,明亭的話剛一傳入耳,徐啟墨整個人登時成了石化狀。明亭向前探身,夠到那盒紙巾,從從容容地把盒子遞到石頭人手里:“怎么了?”石化的徐啟墨一瞬間腦子里充滿了臟話,他費力地嚼了嚼明亭話里的意思,“嘎嘣”一聲把那句話生生咽到肚子里,再把一字一句從嘴巴里干巴巴地擠出來:“別,別了吧……我,我,我知道錯了……”明亭沒有說話,沒什么表情地看著徐啟墨,眼里的平和甚至讓徐啟墨有一度認(rèn)為明亭是在跟他好聲好氣地商量。徐啟墨站起來,頂著明亭關(guān)懷的目光擤完了鼻涕,扔完了垃圾,五秒鐘之后,終于硬著頭皮一頭沖進了書房里,還順手關(guān)上了門。徐啟墨掏出手機,在極度癲狂的心情下運指如飛。【啟墨】:我的新文有啥不對勁的地方嗎????。?!快!給我挑點茬出來!!【小馬甲】:大大你是不是瓶頸了?這是怎么了?【小粉紅】:明明就寫得很好???這怎么強行挑嘛……【吃貓的魚】:……我總感覺這個場景似曾相識。【酒壺發(fā)呆】:看來不是我一個人這么覺得,樓上1。【吃貓的魚】:抱緊樓上!這么多年過去了,沒想到還有再看見這一幕的一天啊哈哈哈哈哈哈寒亭大大我愛你!!…………………………徐啟墨一目十行地掃著群里的表情包和幸災(zāi)樂禍的哈哈哈,好不容易找到幾條認(rèn)真總結(jié)的回復(fù),正欲哭無淚絮絮叨叨地念著,書房的敲門聲便如平地一聲驚雷般在徐啟墨耳邊炸響了。明亭的聲音隔著門板好整以暇地傳進來:“我書房的門可以開一下了嗎?”“不?。〔荒?!”徐啟墨慘叫了一聲,兵荒馬亂中想把手機揣進兜里,然而口袋太緊了,一時還沒有來得及塞進去,那廂明亭就已經(jīng)推門進來了。于是明亭就親眼見證了那手機“咚”地一聲落在書桌臺面上,摔得屏幕和后蓋分離的全過程。徐啟墨看起來又要哭了:“老師……”明亭蹙了蹙眉,沒什么表情地,冷若冰霜地一步一步走過來。那步子好似是慢動作,每邁一步,徐啟墨的頭皮就一陣發(fā)麻,等到明亭幾步邁到他身邊,那股攜著無可抗拒威壓的窒息感幾乎要將徐啟墨壓垮了。無視了旁邊已經(jīng)被按了暫停鍵的徐啟墨,明亭略低了頭拾起書桌上的手機,把后蓋按回去,垂著眼按了開機鍵,問:“戒尺呢?”在這一刻,徐啟墨所有的膽氣全部飛走,站在明亭身邊手足無措,似仍是那個幾年前懵懵懂懂的傻小子。毫無成就,缺乏自信,在極度自卑與極度自大中徘徊,在痛不欲生的戒尺下被逼迫著一次又一次更正自己的錯誤,為自己怠慢和輕懈付出代價……徐啟墨當(dāng)然怕,剛才挨的一頓皮帶讓他現(xiàn)在都覺得如同身處地獄,他挨不過第二頓回鍋炒rou般的戒尺了。但是他又不敢反抗來自明亭的命令,于是徐啟墨用慢動作打開書桌抽屜,取出了那柄莊正而沉重的檀木戒尺。磨磨蹭蹭地在手里捏著,遞給明亭。明亭伸手來接,戒尺那一頭徐啟墨卻捏得極緊不放手,明亭便笑了,眼風(fēng)掃過面前人緊張的臉,只道:“你這會兒不放手,過會便是哭著求我,我也不會接的?!?/br>徐啟墨駭?shù)媚樢话祝缛訝C手山芋般地把戒尺扔到明亭手上,沉默著站著,抿著嘴,低著頭。明亭持著戒尺的一端,抵著桌面:“我沒有要打你?!?/br>嘎?“讓你拿戒尺的這段時間,你想了些什么”“……”徐啟墨看了一眼明亭的表情,看不出什么端倪,囁嚅道,“我,我不好意思說?!?/br>“那我替你說,”戒尺在桌面上一點,放下了,明亭深深地望他,“在想你的文有哪些地方寫得敷衍,在想你的狀態(tài)與之前相比有哪些不同,在想是否真的要重新折回來撿起筆?!?/br>徐啟墨喉嚨干渴,腦袋里被各種各樣的東西塞滿,呆呆地望著桌上那柄曾經(jīng)懸在他頭上、讓他曾經(jīng)痛不欲生又無法逃避的戒尺。這幾年來,他不曾再嘗過那種戒尺落在皮rou上的撕心裂肺的捶楚,但當(dāng)午夜夢回,在不開燈的房間里對著電腦一夜一夜呆坐的時候,當(dāng)他想要寫些什么,卻感覺到靈感和寫作的狀態(tài)如漏沙般從他指尖消逝的時候,當(dāng)看見后起之秀摘過曾經(jīng)屬于他的桂冠的時候……他的確逃過了來自明亭的戒尺,但漸漸灼熱的文火一刻未歇,近乎于把心臟放在火上活煎的疼痛,不比挨戒尺好過。“我從前真的很怕您打我,”徐啟墨艱難地開口,把梗在嗓子眼里的字句斟酌著吐出來,“我追趕過您,也模仿過您,我不敢相信我真的成為了您的學(xué)生,于是我逼著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在這條路上做出成就,來告訴大家您的選擇沒有錯。但是我越寫,越容易拿自己,和您,和別的人作比較,當(dāng)初的那股熱情和沖勁燒過,留下來的都是懷疑和否定的余燼。我覺得我到底還是因為沒有才能,不靠迎合大眾我便無法得到肯定和自信,導(dǎo)致后來的一段路我都是以他人的贊美為養(yǎng)分才撐下來的,我對這種飄飄然的狀態(tài)很是心虛,所以我逃避您的責(zé)打和質(zhì)問。”“后來我發(fā)現(xiàn),”徐啟墨苦笑了一聲,“我的寫作生活沒有了您,我也并沒有好過到哪里去。真正給我施加壓力的并不是您,我逃到哪里都沒有用?!?/br>徐啟墨在一片狂亂的心跳里穩(wěn)著呼吸:“寫作讓我嘗遍了痛苦,但我現(xiàn)在還是站在這里,是因為我無路可走,是因為我終于想清楚,我熱愛這條能實現(xiàn)我一切愿望的道路。我別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