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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識。第二十二章從此以后,我再沒見過鄭御承。再次醒來,后腦勺枕著的是堅硬的地磚,渾身就跟被車碾過一樣,腰酸背痛,不知道暈過去多久了,天還是黑的,而且貌似我就睡在大街上。天上白花花的月亮照著白花花的路燈,路燈發(fā)著白花花的光照著我手里白花花的觀音玉,我的心里慘淡無比。好不容易撐著地面坐了起來,全身關節(jié)因為突然動作而發(fā)出“咔咔”的不詳聲響,后腦勺觸碰地面的部位傳來尖銳的疼痛,我伸手一摸,感覺到模糊的濕意。我從地上勉強爬起,環(huán)顧四周,這地方給我的感覺很眼熟……再看看身后,不你媽就是我們倉庫的大門口嗎!街上空無一人,幾輛車擺在路旁,天色漆黑一片,我扶著快要斷掉的脖子,搖搖晃晃走回了大本營。打開大門,里面充斥的是男人睡得正酣的呼嚕聲,聲音大到甚至帶著回音??诳实貌恍?,我摸索著找到一個空著的杯子,斟了些水就往嘴里灌。“噗——”一口水下去,舌頭傳來一陣劇痛,辣痛了神經,我忍不住將它們盡數(shù)噴出,重重地把水杯磕在桌子上,只好轉過身跑去洗澡。一屋子糙漢,沒一個被吵醒的,神經也算夠粗了,我匆忙將身上的汗和淤泥全部沖刷掉,好險除了頭部沒有什幺皮外傷,就是內褲上全是殘留的精斑。回想起暈過去前的痛苦經歷,我腦子里亂得不行。耳邊一直交織著鄭御承痛徹心扉的喊叫,可是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仇恨的視線緊緊鎖在我身上,伴隨了我之后很多年的噩夢。洗完澡,筋疲力竭地隨便倒在一張空著的墊子上,我又沉沉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最后是被人給搖醒的,我睜開眼睛,一群人圍在我頭頂,眼神奇怪地看著我。“……干嘛?”我大著舌頭問。吳仔蓬頭垢面地,看起來還沒刷牙,一臉心疼地對我說:“你看起來像是剛快被掐死逃回來的?!?/br>“嘖嘖嘖,看看這個脖子,叼你老母,下這幺重的手!”靖仔也附和。我艱難地坐起來,身上已經不怎幺痛了,就是脖子和舌頭都麻得不行。不知道誰遞過來一個裂開的鏡子,我接過來一照自己的臉,眼睛和鼻子被分割開來,臉頰上還有干涸的血跡,脖子中央一條深褐色的勒痕,延伸到兩邊是同樣顏色的爪印,狠狠蓋在皮膚上,我將舌頭伸出來看,上面赫然是一道極深的齒痕,還滲著血,看起來慘得不行。將視線從鏡子上移開,所有人都以好奇的眼光看著我,我無奈將靖仔放下,艱難道:“我……昨天去嫖娼,被那個妓女的jian夫發(fā)現(xiàn)了,差點被掐死,還想割我的舌頭,好險我命大跑回來,不然你們現(xiàn)在見到的就不是活著的我了。”“哦——”其余人一聽,皆露出一副猥瑣又幸災樂禍的表情,“古仔你不簡單哦!居然還學會扣女(泡女人或女孩子)了,那個男的沒煲(打)死你算好的啦,我上次……”見他們不再理我,而是開始嘰嘰喳喳地討論第三者的八卦,我松了口氣,趕忙跑去洗臉。正用手指沾著牙膏小心翼翼地刷牙,有人走到我身后,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過身,老大面無表情站在我身后。“關古,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老大皺起眉頭,認真地問我。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我將放在牙上的食指放下,辛涼的牙膏刺痛了我的舌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最后我只是緩慢地搖了搖頭:“老大……我不知該怎幺跟你說,但是這些全部跟幫里的事情沒有關系,抱歉?!?/br>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站在我面前矗立良久,才終于嘆了一口氣道:“你不愿意說,就算了,最緊要是不要讓自己有危險,最近你受了很多傷,我都看得出來,我一直在等你自己對我坦白,但是你選擇將它們吞進肚子里,我尊重你的決定,但是以后如果你有什幺困難,一定要跟我說,知道嗎?我是你的老大,這兩個字不是隨便叫叫而已,我是有責任的,你完全可以相信我?!?/br>這一番話讓我感動了很久,我堅定地點了點頭,道:“謝謝,我一定會的?!?/br>自此以后,我再也沒有打聽過有關鄭御承的事情,可是我卻從沒有丟掉過那塊玉,我將它鎖在一個小盒子里,走到哪帶到哪,但從沒有將它拿出來看過。就這樣過了五年,到我二十六歲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改變得差不多了。[注]那之后兩年的一天,老大突然同我們宣布,他準備解散掉這個幫派,再也不混黑道了,兄弟們都十分不解。我們沒有文化,要是不能當打手,以后恐怕會餓死,要不就只能再找一個新的幫派混下去,就在我們議論紛紛的時候,老大告訴我們,他可以給我們找到正當?shù)墓ぷ鳎M覀円膊灰僭诤诘郎闲凶摺?/br>有固定工作當然最好,于是我們十幾個人開始在墨氏集團的分公司干一些搬貨打雜的活計,工資雖然不多,但好歹比以前好,還提供集體宿舍,我們都猜測這是沾了墨瑞永的光,老大和他之間的事情,兄弟們雖然好奇,但誰也不敢多過問。我們只不過是一群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罷了。從那以后墨陽就莫名其妙消失了,再沒向我復仇過,我也很快將他的事情拋諸腦后。然后第三年,我決定不要再靠出賣體力謀生,于是辭了打雜的工作拿著幾萬元的工資出去租了個四十平米左右的房子,而后報了一個廚師學校,打算學些技術。等考到廚師一級證書之后,我就在某間五星級酒店應聘了一個打荷的職位,于是生活就這樣穩(wěn)定下來。到我二十六歲時,已經做上了幫廚,能做一些簡單的配菜了,平時也就跟在主廚身邊打打下手,學學刀技。兩個月前,在酒店做了三年的司儀林思鈺突然向我告白,因為我倆同齡,我又沒什幺喜歡的人,她長得也還看得過去,我就答應了她,平時工作很忙,我們也只是偶爾出去逛一逛約會,也許這女人天性本就花心,我時常能發(fā)現(xiàn)她盯著別的男人看,但我沒說過什幺,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果順利的話,過多幾年我應該會和她結婚吧。至于林海,他到現(xiàn)在還在龍神幫混著,只是有一天他突然跑過來跟我說他愛上了一個男人,將那個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尤物吹得天花亂墜,兩個月之后遺憾分手,此后他斷斷續(xù)續(xù)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