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
一臉勞苦群眾被壓迫的表情就崩塌了,溫婉察覺他的表情,笑著問他“好吃嗎”,得到了點頭如搗蒜的回應(yīng)。亓景看一眼他沒出息的樣子,伸筷子把他剛剛剔了刺的魚夾過來一臉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胤胚M自己碗里,然后說:“喜歡就跟著溫姨學(xué)學(xué),以后就不用買飯送過來了,怪遠的,直接在家給我做?!?/br>李里兒礙于溫婉在場,支吾了一下。即沒回味出來亓景話里的意思,也沒來得及咆哮他不叫外賣非要壓迫自己的時候,溫婉旁觀者明地開口提議:“是啊,喜歡的話就過來跟我學(xué)吧。你過來,他想吃什么我給你們做,別讓小景天天欺負你?!?/br>李里兒熱淚盈眶地覺得找到了組織!正要握住溫婉的手感慨一番,溫婉就自顧自陷入了沉思:“我一直都盼望著能教兒媳婦兒做飯,可惜岑愿手藝也好,用不著我教?!彼牭竭@里手里一僵,遲緩地把夾起來的菜放進嘴里,溫婉回頭看看亓景又看看李里兒,期待地說:“你來了正好,我一直拿小景當(dāng)自己孩子,你也別見外?!?/br>亓景邊點頭邊笑,看他被夜宵嗆得咳個不停,伸手幫他順了順背。看著他們吃完,溫婉收了盒子回去了。李里兒裝模作樣地捂著受傷的心靈抹著壓根沒有的眼淚說要回家,亓景抱臂靠在門邊,就那么看了他半天,一句話也沒說。被看著看著,李里兒也裝不下去了,他摸摸臉,揚手揮一揮,說完“我走了”,就去拉門。亓景沒攔他。走出來后,他微微有些迷瞪。亓景家的別墅區(qū)很遠,他每天來呀走呀,都是自己提前叫好車來接。他走著走著,虛著踢了踢干凈整潔的大道上不存在的小石子,嘆一口氣說:“是啊,都是自己叫車來接?!?/br>亓景從來沒有送過他,連送出門都沒有。也從未關(guān)心他怎么解決這么遠的路程。亓景不管說什么,做什么,都只是開玩笑罷了,也沒有人會當(dāng)真。當(dāng)真的都是大傻子!李里兒想:他肯定只是因為好不容易找到我這么傻.逼的人,竟然會陪他玩那些智障小游戲,所以偶爾逗逗我罷了。唔……想開了,元氣工作狂小助理同志站住腳,鼓起一口氣對著空曠的樹林里大吼了一句:“亓~景~大~傻~叉~”然后腳步輕快地拿出手機找打車軟件,不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對馬上就要開始上班燃起了熊熊斗志(2333旅游觀光車是全開放式的電瓶車,簡潔明朗的藍白色,招手即停。車上一共四排,最后一排是倒坐的,有一段扶手橫在前面。觀光車在兩邊的喬木樹影中悠悠開過去,上面的零零散散的乘客各自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閑散地坐著,偶爾交談幾句。于沛昀投了零幣,抬腿跨上最后倒坐的那排,一個人四仰八叉地把兩條長腿一蕩,向前雙手交疊伏著趴在扶手上,下巴擱在上面,像條任性的霸著窩的大型犬。南邊小鎮(zhèn)暖冬的氣氛格外安逸,他微微瞇著眼,在緩緩移動的觀光車上,看著眼前倒退的行人和景致,像在看一部倒放的電影,畫面一幀幀切換過眼,仿若云煙。車子按照路線,向右邊打了彎,杉木的蔭庇下的光斑由疏到密地放大,熨在他眉間,溫?zé)?,讓于沛昀瞇縫著的眼不自然地張開。那一瞬間,他視線中零碎的景色全都淪落為黑白,那些影像中閃動出一個光點,一切顏色迅速從周遭潮水般褪下去,全都涌到那個人身上,濃墨重彩地沾染上去。于沛昀只知覺腦子里轟轟落下一片雨,手指帶著顫,顧不上叫停車,腿一邁就從觀光車上跳下去。司機從后視鏡里看見這一幕,心說你小子干嘛?不要命別拖上我?。∷琶眲x,一車人匆匆回頭。于沛昀踉蹌兩步站住,霎時清醒過來,他腦子里的熱血回涌,張了張嘴,看著眼前的人,欲言又止,手指一根根在身側(cè)收攏,握緊。四年來的習(xí)慣和渴求太深刻,他忘不了,褪不掉,到現(xiàn)在還是這么莽撞,像個沒成年的毛頭小子,傻里傻氣。他走了半年,半年多,還在日本拖了許久,然后才回國來。他不愿意回C城,他灑脫著和岑愿說的那些話自己也不知道幾分真幾分假。接著他來到了這個岑愿一直憧憬,一直很喜歡的,一個邊陲小鎮(zhèn)。他告訴自己只是來看一看,放松一下,沒別的??墒撬麤]想過會在這里遇到岑愿。和朝鉬。他就在那里,什么都沒變。他眼睛明亮地看著于沛昀,對他慌亂的舉動和不安恍若未見,白衣黑褲,唇角上翹,清俊溫潤,一如往昔。他站在數(shù)米之外的青石板人行道上,隔著來去的嬉鬧人群,抬手和他打招呼。“于沛昀,好久不見。”朝鉬請了長假,把岑愿帶來南川鎮(zhèn)。岑愿向?qū)W校申請了提前畢業(yè),他博士生第二年就拿到了要求三倍的學(xué)術(shù)成果,畢業(yè)批下來只是時間問題。朝鉬問他以后想干什么,岑愿說不知道,朝鉬點點頭:“在家相夫教子也不錯?!贬笝M他一眼,繼續(xù)趴在沙發(fā)上打字:“我寫稿子也是養(yǎng)的活你的?!?/br>朝鉬握著他的腰想了想,說:“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等岑愿好奇地揚眉看過來,他接上:“你整天趴在家里吃飯睡覺寫稿子,最近胖了不少?”岑愿眼神一壓,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想反駁說明明沒有胖,朝鉬就把他整個人扛起來往臥室走,補充解釋:“反應(yīng)到我這里就是,手感越來越好了?!?/br>他不滿地伸手象征性地比劃一下:“我的稿子……”下半句話被截在口中:“別寫了,乖乖待著?!?/br>朝鉬一句“胖了不少”從中起了莫大的作用,岑愿喜歡了很多年都沒動身來過的地方,被朝鉬拉著,竟然答應(yīng)來看看。南川鎮(zhèn)是古代御封的“文獻名邦”,唐以來的遷客sao人、僧道學(xué)者留下無數(shù)詩文楹聯(lián)和碑刻;各個民族融匯聚居,民風(fēng)淳樸,節(jié)日繁多,小吃各色;還是著名的候鳥遷徙地。幸而開發(fā)很晚很慢,保留了很多古風(fēng)建筑和文物。他們在這里住了一個多星期,這天下午出來轉(zhuǎn)轉(zhuǎn),剛從一家甜點店出來,就遇到了于沛昀。岑愿很久不見他,有些高興。聽他說剛過來還沒找住處,岑愿就扭頭和朝鉬說讓他和他們住的店家再要一間房。朝鉬看于沛昀也看向自己,略微向他一點頭,回頭打電話去了。小鎮(zhèn)上有很多溫泉眼,他們宿在一家溫泉館,每間小戶里都有一方形式各異的溫泉,別有特色,屋內(nèi)屋外都暖意橫生。一齊吃過飯,岑愿和于沛昀聊天,朝鉬坐了一會兒,起身說有些事,先回房,他揉揉岑愿的頭發(fā)說:“帶會兒來叫你喝藥?!?/br>岑愿手上的茶杯一頓,心里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