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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珍妮他們被嚇得不輕,眼睜睜看著老板暈了過去,連忙手忙腳亂的把他抬到幾張凳子上,使勁的拍打他的臉,又接來冷水潑在頭上,折騰了好半天,這才讓聞人斯然悠悠的醒過來。“雨森……”才醒過來的聞人斯然喃喃低喚愛人的名,突然想起之前電視新聞上的報導(dǎo),他一個挺身坐起來,撥開珍妮等員工就往外沖,遠遠的扔下一句關(guān)店,沒一會兒又跌跌撞撞的跑回來,急沖沖的跑上樓拿了證件、錢和充電器,他怕手機沒電了會失去與雨森聯(lián)系的唯一方式。一口氣跑到國際救援志愿者報名辦公室,還沒等開口,人家一看他那體形就喜出望外的拿表給他填,抓緊時間告訴他會在飛機上進行短暫培訓(xùn),到了印度當(dāng)?shù)睾笠矔袑H酥笓],與其他志愿者一起,一人發(fā)了個證明身份的文件掛在胸前,匆匆忙忙就送他們上了飛機,第一時間趕往災(zāi)區(qū)支援救災(zāi)工作。看著窗外朵朵白云,一邊聽著專業(yè)的工作人員講解如何救人及自救,聞人斯然不停的吸氣告訴自己要冷靜,他相信雨森一定在某處等他,不管是在碎石堆下還是在倒塌的房屋底下,又或者正在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黃泉路上,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雨森的身影,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與他同行,他記得自己承諾過,至死不離!經(jīng)過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飛機到達新德里國際機場上方的時候,聞人斯然的心放平了,已經(jīng)來到雨森所在的土地,他發(fā)誓就是翻遍整個印度的土地,也一定要找出愛人來,所以也沒有過多的擔(dān)心和想法了,反正他心里只有一個信念,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就算只有遺體也要帶回家去。從溫哥華出發(fā)的時候是中午,到達志愿者休息處時天已經(jīng)基本亮了,但在加拿大現(xiàn)在也才是晚上而已,他根本就顧不得倒時差、休息什么的,直接就想沖到果阿的那個漁村去,但也知道自己這樣去很危險,只好耐著性子等著跟隊一起前往。穿著統(tǒng)一的救援服,背著一個裝有水和干糧的小包,手里拿著鐵锨徙步走向西南邊,然后和別的志愿者及救援者一起,分成若干個小組,從最邊緣的碎石瓦礫開始翻找鏟挖,一點一點向里面被堆埋的城鎮(zhèn)前進。聞人斯然每救出一個被掩埋的人,心里就多了分希望,干勁十足的慢慢往里挖掘,有時鐵锨不能去的,就用雙手去刨開,幾天下來十指已經(jīng)被堅硬的泥石弄得傷痕累累,但他仍是不管不顧的重復(fù)著那些彎腰、鏟挖、掏刨……的動作。到第四天的時候,聞人斯然有點熬不住了,每天看到成捆的尸體被堆積起來,他的心慢慢變得有些涼,三天多的時間,他拖了多少人出來自己也不記得了,連專業(yè)的救援隊員都夸獎他的賣力,可是他們哪里知道自己心中的執(zhí)念。很多生存下來的難民,有些都已經(jīng)缺了胳膊少了腿,他不怕雨森殘了瘸了或沒命了,就怕被垮下來的水泥墻或木梁砸成了rou泥,到時等找到他時都撿不起來了,那才是最糟糕的事,因為現(xiàn)在余震還在繼續(xù),不時都有搖搖欲墜的房屋垮塌。到第五天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到底挖到哪個位置了,反正一切都只憑著本能特訓(xùn)的知識來判斷,分不清這里到底是北緯還是東經(jīng)多少度,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所站的位置是印度的哪一邊,他只看到滿目瘡痍,到處是碎成片的木渣石塊,到處都彌漫著一股腐臭的味道……整個災(zāi)難現(xiàn)場救援的人群在高聲叫喊,生還者在不斷哀號,偶爾夾雜搜救犬的吠聲,聞人斯然幾天沒合過眼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緊鎖濃眉直起了身子,看著海面不斷涌起的浪潮,他與別的志愿者打了聲招呼,柱著鐵锨往海邊走去,想找個稍微能休息的地方打個盹,他還想留著力氣找到雨森。隨便找了塊平滑的石頭坐下來,聞人斯然看著涌上退下的潮水,掏出手機不死心的又撥打了雨森的電話,緊緊的盯著正在連接的屏幕,直到現(xiàn)出無網(wǎng)絡(luò)連接才掛斷,看著手機桌面上笑呵呵的人,低低輕喚:“雨森,你在哪里?”迎著海風(fēng)休息了一會兒,他實在是睡不著,咬咬牙又站起來往災(zāi)難中心走,臨時想到另一邊的林子里去小解一下,便帶著鐵锨走了過去。露過林子外的垮塌民舍時,本能的又彎下腰去挖鏟那些礫石,抬開好幾塊大石板后,他突然想起自己是要來小解的,直起腰正準備進樹林,卻突然隱隱聽到下方傳來幾句中氣不足的歌聲,而那聲音赫然是他魂牽夢縈的人……夜雨森躺在黑暗的空間里度日如年,他不知道過了到底多久了,只能憑感覺判斷是兩天還是三天,地震發(fā)生時他正準備上床睡覺,那天晚上和主人他們喝了點小酒,然后利用簡陋的條件沖了個冷水澡,回到專門為自己隔出來的小屋里準備休息。掏出手機正要看看時間,突然感覺地面不停的晃動,晃得他站都站不穩(wěn)了,一下就被摔到在了床邊,手機也被反方向拋向了門口,趴在地上搖搖晃晃剛想爬過去撿的時候,屋頂突然垮了下來,他眼疾手快縮到了床底,伸手就拉了放在床頭的醫(yī)藥箱,把藥箱壓在了身子底下,跪趴著蜷起上身用手抱住了頭部。在雨森的感覺里,地動山搖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能聽到屋子全都垮塌,以及不遠處海浪的“啪唰”聲,還有一股股咸澀的海水從縫隙里涌進,不斷的在耳邊響成一片,他知道自己不幸遇到了地震,萬幸的是自己反應(yīng)快,躲進了床底,只是不知道主人他們一家四口怎么樣了。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只有一會兒,雨森感覺外面都靜下來后,嘗試著想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床板,卻發(fā)現(xiàn)不管怎么用力它都不動分毫,在心里喊了一聲糟糕,他知道可能是屋頂?shù)粝聛韷涸诖舶迳狭恕?/br>第一反應(yīng)雨森是想哭,他還沒對然然說過喜歡,也還有很多然然會做的菜沒吃到過,他怕自己就這么在這個狹小空間里一命嗚呼了,而遠在溫哥華的然然還不知道自己遇到地震海嘯了吧!嘗試著慢慢放下被壓住的胳膊,挪開胸前的藥箱子,雨森小心把蜷曲的身體翻過來,狹小的空間也容不下他擺個舒適的姿勢,只能勉強側(cè)躺著,頭部可以稍轉(zhuǎn)動而已,還好這個床板夠結(jié)實,擋住了掉下來的石塊,也有可能是房屋的主梁不在這個上面,總算是僥幸逃過一劫。可是接下來要多久才會有人發(fā)現(xiàn)自己,一天?三天?還是一周?或是更久?夜雨森知道自己不能放棄,一定要保存體力等待救援,可是接下來的寂靜讓他差點抓狂,好像突然之間什么都消失了一樣,只剩下自己在呼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