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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的藍光朝墻上攀爬,再以自己作為支撐繼續(xù)升高,幾分鐘功夫,已經(jīng)架起了通往拱頂?shù)臉蛄骸?/br>在最高的枝丫上,最新最嫩的葉子觸到了石磚,像染色一樣把暗黃染成深藍,蔓延出一扇深藍色的大門。“順著它就可以出去?!备F奇掏出懷表,“順便提醒你們一句,現(xiàn)在凌晨三點,還是睡覺時間?!?/br>常凈打量著這座“橋”,不得不在心里多一些盤算。窮奇有些不耐煩地站起來,“常凈,別說我倚老賣老,憑你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打不贏我,我要殺你們只是眨眼功夫,根本不用耍什么花樣”這話在理,但常凈不信窮奇。想了片刻,常凈問:“你是上任妖王?目標(biāo)是我還是許良?”窮奇的金朱色瞳孔微微一動,轉(zhuǎn)瞬又被瞇起的眼遮住了表情。“我當(dāng)然不是舊王?!备F奇嘴角勾著嘲諷的笑意,先一步踏上樹橋,“算了算了,既然常家后人這么沒用膽小,那我就辛苦一點,親自送你們出去好了?!?/br>許良和常凈對視一眼,跟上了樹橋。攀登的過程比想象中輕松許多。藍色大門介于虛實之間,沒有鎖也沒有把手。窮奇一步邁過去,大門立刻變成透明,映出外面的世界——天陰著,暗淡的月色照著淙淙的溪水。常凈和許良一前一后停下,常凈反抓住許良手腕,掌心的冷汗透露出他竭力掩飾的緊張。許良將手覆在常凈手背,輕輕一握以示撫慰。窮奇看著他倆,默默把腳撤了回來,門外的畫面跟著消失無蹤。常凈的手稍稍一緊。窮奇說:“深更半夜的,出去也是無聊,不如再留下陪我玩會兒?”常凈:“你到底想怎么樣?有話就說,別賣關(guān)子。”窮奇:“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急躁,而且虛偽,看到我那么多的財寶,居然還假裝毫不動心?!?/br>常凈:“你把我們帶到地下,不會就是為了看金子吧?”窮奇喉結(jié)微動,“你們就不好奇么?為什么我會擁有如此豐滿的財富?!?/br>許良忍不住了,“用錯詞兒了,不是豐滿?!?/br>窮奇自動屏蔽了吐槽,“既然你們有興趣,我老人家就大發(fā)慈悲,跟你們解釋一下吧,這里本來是一座地宮,你們古代的什么人留下來的,我覺得不錯,就把它收了,幾百年來防住了不少盜墓賊,也算替你們保護了文物?!彼聪蛟S良,“你想問我為什么喜歡金子?好,我老人家就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其實很簡單,因為我是窮奇。”常凈幾乎犯了職業(yè)病,他從沒聽過窮奇有愛財?shù)奶煨裕瑒e說這種活了幾千年的大妖精,就是普通小妖,對金銀這類不實用(不能吃)的東西,都沒什么特別的追求。“不懂是么?”窮奇再次跨入門里,側(cè)身讓出通路,同時說,“窮奇窮奇,我老人家名字里帶個窮字,怎么可能不愛金子?”許良一副想要深究的表情,卻被常凈拉到了門邊。常凈留了個心眼兒,自己先邁過去,確認沒有陷阱,才把許良拉到自己身邊。夜風(fēng)帶著久違的草木氣息,吹到身上一陣舒暢。窮奇的聲音乘風(fēng)而來,又隨風(fēng)而去。“等你們見了舊王,記得替我老人家向他老人家問好。”許良和常凈對視一眼,都有話想說,但也都知道現(xiàn)在不是閑聊時間,原本躺在溪邊的人不見了,他們也聯(lián)系不到蔡家兄妹。好在常凈恢復(fù)了靈力,也順利找到了被困在溪邊的月濯,有了前車之鑒,常凈召出朔光以防萬一,和許良一起趕回了荒廟。兩人心里都有個共識——蔡思他們肯定出事兒了。果然,當(dāng)三哥山的輪廓剛出現(xiàn)在視野里,他們就同時感覺到了濃重的妖氣。不同于窮奇那種純粹而霸道的妖氣,這股妖氣是由諸多弱小的妖氣匯集成的,像一潭死水,帶著濃重的執(zhí)念和怨氣,讓兩人同時想起了一個地方——幻海。鳥獸們耳聰目明,剛感覺到危險就溜之大吉了,現(xiàn)在的山林里寂靜異常,連只尋覓夜宵的母蚊子也找不到。月濯悄無聲息地在林間穿梭,卻忽然被一道亮光指在身上。中年男人的聲音喊道:“停下!什么人!”第七十七章妖王紅肩章們臨時接到通知趕到荒廟,時間倉促,人手不足,連負責(zé)后勤的大爺都帶上了,那幾個中年發(fā)福的組長自然也不能偷懶。三哥山這種野山,白天還好,一到晚上就顯得陰森,平時沒事兒也能在這里拍恐怖片兒,現(xiàn)在真出了亂子就更嚇人,整座山像窩頭一樣被蒸在充滿妖氣的籠屜里,但凡有點兒靈力的人,走到附近都是一陣惡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管理員被分成了幾組,一組留在荒廟,一組追蹤,一組救人,剩幾個嗓門兒大本事小的留下巡山。幾個人都是專業(yè)喝茶看報的主兒,半輩子也沒遇過這種陣仗,一個二個在心里放著革命英雄電影,只求給自己增加一些王霸之氣。他們平均一人拿三個手電筒,走到哪里晃到哪里,有事兒沒事兒還要咳嗽兩聲,就怕附近的妖精注意不到他們,真的撞上了要拼個你死我活。上面把消息鎖得很緊,但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也沒有不閑話的嘴,把那些小道消息在心里一合計,他們就知道出大事兒了。001跑了,肯定要帶著一幫妖魔鬼怪回來復(fù)仇,很可能演變成一百年前那種大亂,像他們這種天賦不高混飯吃的,最好趁早考慮轉(zhuǎn)行。手電筒的光柱在常凈身上亂晃,中年男人一聲比一聲更高地問著:什么人!其實他一點兒也不想知道來了什么人,而且很明顯,這動靜根本不是人,但說話可以壯膽兒,嚷嚷兩句總好過被嚇得屁滾尿流。一陣陰風(fēng)卷著砂石撼動樹叢,中年人有些站不住了,手電筒朝天上亂晃,模仿信號彈的效果,以即將壯烈犧牲的姿態(tài)抱住樹干,最后再喊一聲:什么人???心里閃過董存瑞炸碉堡的畫面,悲壯之余,只不知道因公殉職能給老婆孩子賺多少撫恤錢。月濯的身子從樹梢掠過,輕盈朝著荒廟飛去,林子再次安靜下來,中年管理員撲通一聲坐到地上,抖著手給他媳婦兒發(fā)送遺書……月濯在結(jié)界前停下,常凈和許良改為步行前進。兩人一直走在樹影最濃的位置以避免暴露行蹤,但幾分鐘后,還是有幾道符文從黑暗中竄出,炸出白光包圍了他們。光色白中帶青,是降妖管理處的通用符文。常凈早有心理準備會在這里碰到以前同事,理智上來說,他們不該在明知有警戒的情況下回來,但聯(lián)系不到蔡思他們,他又不能放心。常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