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4
一般會選青鸞,其次是鴻鵠,很少會選朱雀,一方面朱雀的毛色會壓住月濯,孵出的雛鳥只有紅沒有紫,另一方面朱雀喜歡一妻多夫,跟我們?nèi)^不合?!?/br>“那如果讓你去找只青鸞,你會選公的還是母的?”“都不會,我不會找?!?/br>“理由呢?”“你不知道么?月濯一生只會有一位伴侶?!?/br>“你明明是處,哪兒來得伴侶?”月濯不說話了,悶悶地杵在原地當柱子,引來不少男人注目。許良把他拉到吧臺坐下,點了幾杯酒,本想試試這鳳凰會不會酒后亂-性,卻沒想到月濯酒量太差,居然一杯就倒,而且倒得徹底。月濯手里還拿著杯子,頭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歪向一旁,只是這樣還不算,發(fā)色迅速從黑變紫,脖子上還鉆出了幾根毛管兒,就跟刺猬一樣。片刻間,羽毛從毛管兒中鉆出,在月濯脖子上蓋了一層,且有蔓延的趨勢,許良扯開他的衣襟往里一看,胸口也是毛茸茸的紫光。調(diào)酒師已經(jīng)開始注意這里。許良:“他喜歡cos野雞?!闭f著打橫抱起月濯,想盡快出去。但這酒吧結(jié)構(gòu)特別,吧臺和大門之間隔了整個舞池,許良幾乎能想象出,如果走到一半月濯現(xiàn)了原形會是什么情形,當即決定以退為進,朝洗手間跑去。男廁的大門居然從里面鎖了,許良眼看著月濯身上的毛越來越多,連尾巴也快出來了,忙用身體擋住其他客人的視線,脫了外套把他裹住,左右巡視一圈兒,看到某扇門上寫著“員工專用,閑人勿進”的字樣,且門沒關(guān)嚴,就試著推了一把。還好,里面沒人。許良進門,反鎖,先把月濯放在沙發(fā)上,自己去陽臺看看能不能想辦法下去。酒吧建在二樓,陽臺對著幾個垃圾桶,距離不高。許良琢磨著,實在不行就先把月濯扔下去當墊背,自己再跳下去算了,一回頭卻看到屋里溢滿耀眼的紫光。月濯已經(jīng)完全變回了原形,但不像平時看起來那么巨大,縮水一圈兒,勉強沒撞到屋頂。他這會兒仰著脖子,姿勢不像要打哈欠,似乎要扯著嗓子大叫。許良助跑幾步,跨到月濯身上,抱著他的脖子,把他的腦袋扳向自己,用力捏住他的嘴。月濯醉得滿眼迷蒙,甩了甩頭,翅膀一展,就朝著陽臺沖去。腳爪踩著陽臺上的柵欄一個用力,翅膀在空中劃出驟雨般的顫音,再次揚起脖子,發(fā)出一聲長吟,直沖著天際的半月而去。月濯這只酒駕的鳳凰速度驚人,展翅那一下兒加速幾乎把許良甩下去。疾風壓著身體呼嘯而過,許良一手抓著一撮羽毛,讓自己緊貼著月后背,堅持了十多分鐘,終于熬過了起飛階段,乘務(wù)員表示可以解開安全帶放下小桌板,許良吁一口氣,在月濯背上蹭掉額頭上的汗,朝身邊望了一眼。真是上了天了,而且入了云了。月濯緩慢揮動羽翼,攪得云海翻騰,月光像江南的梅雨,潤物無聲,一層層、一寸寸浸透了流云。月濯又是一聲長吟,清冽的鳳鳴由近至遠,在云海中推出魚鱗般的細浪,許良想試試撈一把身邊的流云,月濯卻忽然說:“哥,我們來比賽誰先到家?!?/br>說著把翅膀一收,開始向下俯沖。美景瞬間成了浮云,許良立刻把嘴閉緊,不然這風速簡直要把臉皮吹飛。酒駕的鳳凰時而俯沖時而攀升,一會兒鳥叫一會兒人語,說的話越來越亂。許良沒工夫跟他玩猜謎,只關(guān)心自己還能不能有命下去。就在這時,身后響起一聲哨音,有人朝他們大喊:“喂!前面那個妖精!你超速了!趕快停下!不然我要撒網(wǎng)子了!”第三十三章黃昏的瓶子③不用看也知道,后面那人肯定戴著綠肩章。相關(guān)部門不同職務(wù)不同顏色,降妖是紅肩章,交通是綠肩章,安置是灰袖章,報恩是黃袖章……理論上說,各個部門級別平級,但所有人都知道,畫風等于逼格,肩章高于袖章。許良回頭看了一眼,這個綠肩章年紀不大,套著頭盔,戴著風鏡,脖子上還掛了個小哨兒,發(fā)出慘綠的熒光。“停下!聽見沒有!”綠肩章把一個炮筒似的東西抗在肩頭,“天網(wǎng)恢恢,掉下去摔死了可別怪我!”許良在心里槽了一句中二,抱著月濯的脖子往前探了探身,“別理他,快跑?!?/br>既然已經(jīng)酒駕超速了,不如再湊個逃逸。月濯就不用說了,本來就是城市黑戶,被抓住肯定要懲罰加驅(qū)逐。許良情況也不樂觀,騎在鳳凰背上夜游京城,就算裝傻充愣扮無辜,也要被弄到報恩管理處去消除記憶。管理處簡單粗暴,會消除所有和妖精有關(guān)的記憶,許良可不愿意乖乖就范。但這會兒的月濯就像一盤兒醉雞,許良再怎么往他身上加鹽撒糖,都蓋不住那股子亂竄的酒氣。所幸速度依然很快,后面沒那么容易追上。綠肩章也看出自己速度不敵,且距離太遠,拿著炮筒對了半天也沒把握,只好用力吹哨,企圖用噪音感化這只大鳥。哨聲就像公鴨捏尖了嗓子嚎叫,許良聽得起了雞皮疙瘩,月濯則在空中猛然一停,接著長吟一聲,分貝跟哨音有得一拼。不過到底是鳳凰,鳴聲如春水化堅冰,冰與水互相摩擦撞擊,直到冰沒了棱角、水騰出霧氣,溫潤悠揚,蕩滌天地。可惜鳳凰在這兒飆歌大秀海豚音,旁邊的伴唱卻是個五音不全。哨聲和鳳鳴你來我往,也不知是潑婦罵街還是對歌傳情。片刻后,月濯左翼收攏,來了個急轉(zhuǎn)彎,直朝綠肩章飛去,看樣子是要尋覓知音。許良眼看著月濯離綠肩章越來越近,情急之下玩了個高難度動作,改用雙腿剪住月濯的脖頸,自己倒過身子,試圖抓住尾羽。他還記得月濯上次被抓到尾羽反應(yīng),猜想就算不能讓他醒酒,讓他炸毛逃走也是不錯的結(jié)果。但他低估了這大鳥的身形,就算他身高一米九,伸長了胳膊也還是差一段距離。綠肩章已經(jīng)抗好了炮筒,隨時可能發(fā)射,許良豁出去了,腳上一松,大頭朝下滑了一段兒,看準位置一撈,終于抓到了正中那根尾羽。許良笑了,另一手抓住身下的羽毛打算穩(wěn)住自己,月濯卻猛地把雙翼一拍。許良幾乎當場摔下去。這可是上千米的高空,保命要緊,他顧不上控制力道,狠狠將尾羽一扯。月濯大叫一聲,身子劇烈顫抖,就像豹腳蚊迎頭遇上電蚊拍,連掙扎都來不及,就順應(yīng)了地心引力。許良被月濯拖著極速墜落,身體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