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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良說完眨巴著眼睛等待回應,常凈卻只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別動。”“嘿嘿,哦。”許良答應得挺好,但心里高興,總不自覺地搖晃身體,像個手舞足蹈的小孩兒。常凈雙手夾住許良的腦袋,“頭別動,眼睛也別動,別到處看?!?/br>“嘿嘿,好啊,玩游戲嗎?”“閉上嘴巴,別笑?!?/br>許良應著,但還是止不住地微微咧嘴。常凈認真看著他的眼睛,“別笑?!?/br>許良對上常凈的視線,心中忽然揚起一股異樣的暖意,不知不覺地收斂了笑容,有些局促地被常凈看著,想說什么,卻又不敢動嘴。許良現(xiàn)在的樣子和發(fā)燒時有八分相似,但仔細觀察還是能發(fā)現(xiàn)明顯的不同。常凈皺著眉頭問:“傻良,你記不記得你剛剛——”話沒說完,司機就“啊”了一聲,猛地踩了剎車。車輪摩擦出一陣讓人牙癢的聲音,車子驟然停下,但車頭的位置還是傳來一聲悶響。常凈看向窗外,司機慌亂地回頭解釋:“好像是狗!有條大黑狗跑突然跑過來了!我沒看見!”常凈:“我去看看。”司機:“我去我去!得看看撞傷了沒有!”常凈依然看著窗外,心中總有些不好的預感,就在司機開門的瞬間,這種預感猛然增強,他敏銳地捕捉到了某種異樣,試圖阻止司機,但還是晚了一步。司機剛一出門,一團漆黑的霧氣從外面涌了進來,轉(zhuǎn)瞬充斥了車內(nèi)的空間。常凈轉(zhuǎn)頭去看許良,但霧氣濃得就像一潭死水,完全遮擋了視線,他毫不遲疑地伸手一抓,準確地抓到了許良的手腕,把他拉到身邊。“你別亂動,也別說話?!背舫S良吩咐著,低聲念咒,錢包里的符文應聲飛出,散出明耀的白光,轉(zhuǎn)瞬照亮了黑霧。周圍的一切都變了,車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蕪的雜草,常凈仍舊坐著,但座位已經(jīng)變成了石頭。忽然一陣涼風吹過,空氣中夾雜著一種野獸特有的體臭,常凈猛地轉(zhuǎn)頭看向身邊,卻發(fā)現(xiàn)自己抓在手里的不是許良的手腕,而是一只長滿黑毛的爪子。一陣溫暖的腥風隨著低吼拂過,爪子的主人朝常凈亮出獠牙,居然是一頭像老虎一樣粗壯的地狼。地狼不是狼,而是一種狼形的妖精,性格孤傲,已經(jīng)十多年沒在城市里出現(xiàn)過了。常凈低頭審視,地狼又是一聲低吼,猛地撲向常凈。幾乎在同一時間,白色的凈符飛速襲來,“啪”地貼到了地狼頭上。白光爆開,像千萬根銀針穿透而過,地狼的身形被銀針打散,化成了一團黑霧。但僅僅隔了幾秒,黑霧就落在地上,重新收攏成型。霧色最濃的位置現(xiàn)出兩個鮮紅的圓點,咕嚕嚕轉(zhuǎn)上幾圈,變成了一對帶著火光的眼睛……過街天橋在地上投下寬寬的暗影,就像一條黑色的長河。一陣涼風猛地吹來,夾雜著沙塵和尾氣撲在許良臉上,讓他結(jié)結(jié)實實打了個噴嚏。“阿嚏——”許良揉揉鼻子,茫然四顧,他明明記得自己在車里坐著好好兒的,怎么眼睛一眨就跑出來了?那輛黑色陸虎大敞著車門停在路邊,跟許良隔著一個花壇,許良一看到它就跨過灌木跑了過去。他要去找常凈,但車里只有司機一個人睡在副駕駛上,后排根本沒人。“劉叔叔?!痹S良在司機背上推推,但司機似乎睡得很沉,完全沒有反應。許良又往四周看了一圈,只看到偶爾經(jīng)過的貨車,根本找不到半個人影。“安安靜靜——”他卯足力氣喊了一嗓子,聲音在空曠的天橋下回蕩一圈,又和著風聲一起回到他的耳中。許良連著喊了幾次,都只能聽到自己的回聲,他有些著急,跑到花壇里檢查樹叢,想看看常凈是不是突然尿急,正躲在哪里噓噓。樹叢后面沒人,他就又跑到柱子底下,傻頭傻腦地掀開爬山虎,想看看這個根本不可能藏人的地方有沒有常凈。依然沒人,只有一只黑貓,圓溜溜的眼睛像小燈泡似的放著綠光。“跑哪兒去了……”許良轉(zhuǎn)身要走,卻聽到一聲貓叫。許良當然不是第一次聽到貓叫,但唯獨這次,他停下了腳步,驚訝地看著那只黑貓,“你……你再喵一聲。”黑貓果然又喵了一聲,這次許良可以肯定,自己從叫聲中聽懂了黑貓的意思。他有些發(fā)懵,這感覺就像聽多了相聲之后突然學會了天津話,難道聽貓叫也有一樣的效果?“喵——”黑貓又叫了一聲,打斷了許良的胡思亂想,小爪子興奮地在空氣中擺動著,指向天橋下方。許良這次徹底相信了,黑貓是真的在給自己指路。他不顧上驚奇,順著指引跑到了橋下,但這里就跟剛才一樣,除了他之外沒有別人。許良迷惑地揉了揉鼻子,正要回去找黑貓問清楚,余光卻看到腳下的黑影晃了一下兒。那只是個很小的波動,就像小魚浮出水面吐了個泡泡,但許良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他仔細看著天橋的影子,忍不住“啊”了一聲。影子果然在動!這就像是一條河,流動著濃淡不一的暗色,而在水流下方,居然立著一個人影。許良只用一眼就認了出來,那人就是常凈!第五章倉鼠的靈藥⑤常凈居然出現(xiàn)在地面的影子里,這種情況絕對超出正常人的理解范疇,但許良本來就不太正常,相對于那些艱澀難懂的數(shù)學題,他反而覺得現(xiàn)在的情況比較容易接受,他甚至不覺得害怕,只是急著想讓常凈出來。許良對著地面喊了幾聲,聲音大得跟殺豬似的,弄得過路的司機以為遇到精神病,忙著踩了油門兒跑出好遠,但陰影中的常凈卻毫無反應。許良更加著急,一個平沙落雁式趴到了地上,用力在影子上敲打起來。按常理說,拳頭砸到水泥地上是鬧不出多大聲音的,但許良的拳頭卻敲出了打鼓一樣的動靜兒。“咚咚,咚——!”最后一下他格外用力,居然敲得“水面”跟著震了一下兒。一圈圈漣漪從他落拳的位置散開,黑色隨著波紋淡褪,影子里的畫面忽然清晰起來。許良看到常凈被一群黑色的大狗圍在中央,其中一只黑狗正朝他撲去。“哎!”許良著急,又用力錘了一下兒,結(jié)果就聽到“咔”地一聲脆響,影河表面仿佛瞬間結(jié)了一層薄冰,冰面呈放射狀綻開了十幾條裂紋。許良瞬間住手,滿心想著,壞了,我把地面砸裂了。就在這時,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