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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時間他還有一點點感情的。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狄麗麗耳朵邊不停地響著那句話。她等了大約半分鐘,將手機掛掉了:這死鬼,還跟我計較呢?關(guān)機不理我呢! 狄麗麗又撥通了尤可芹的電話:“喂,可芹啊,我是麗麗啊……” “麗麗啊,你都穿越到哪里去了!我們找你找得好辛苦??!……”尤可芹見狄麗麗主動打電話來,心里又驚又喜。尤可芹也擔(dān)心著狄麗麗啊,她是帶著悲憤回家的,能不能迅速走出悲憤,幫助她爸媽處理好那件事,這都令人牽掛啊。 “呵呵,不好意思?。√?,心里太亂,手機一直沒開機……”狄麗麗尷尬地笑了笑解釋說。是啊,作為好朋友,長期不與他們聯(lián)系,讓他們擔(dān)心,確實做得不應(yīng)該。 “哦,你現(xiàn)在在哪里?到了北京沒有?”尤可芹有話要跟她說,卻又不如道如何開口,因為狄麗麗如果在老家的話,告訴她那些話絕對是不合適的,而不在老家的話,就無所謂了。 “怎么啦?有事嗎?”狄麗麗略略猶豫了一下,旋即笑著說,“我與你,誰跟誰???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狄麗麗說罷就笑起來。小帥的事已經(jīng)處理了,她也從陰影里走出來,開始面對明天新的太陽了。 “……”尤可芹見狄麗麗那樣說,一時不如遭如何回答,因為導(dǎo)告訴她的是一個非常沉重,非常不幸的消息,她心情那樣舒暢,豈不是給她潑冷水么? “怎么啦?可芹,你說話?。 钡饮慃愸R上意識到尤可芹不對動兒,又追問了一句。 “麗麗,你現(xiàn)在在哪里?告訴我!”尤可芹十分冷靜地對狄麗麗說。 “火車站。等火車!怎么啦?你有話就說??!”狄麗麗頓時有些糊涂了,怎么一向爽快的尤可芹突然會變成這樣子?難道士別三日當(dāng)即刮目相看真的有這樣神奇?這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還有多長時間上火車啊?”尤可芹又問了一句。 “還有兩個多小時??汕郏阌惺裁丛捑椭苯诱f吧!直接說?!钡饮慃愐娪瓤汕勰ツ\嘰的,不禁有幾分不時煩地說。 “候島出事了……”光可芹盡量克制情感地對狄麗麗說,因為侯島出事讓她很震驚,她內(nèi)心一直對他有好感,而他卻那樣舜眼間消失了。 “什么?”狄麗麗一直以為候島心里怨恨她,不愿意給她打電話,準(zhǔn)備回北京后給他道個歉,然后友好地結(jié)束彼此間扯不斷的藕斷絲連的那層關(guān)系,因此聽到尤可芹的話,相當(dāng)?shù)爻泽@。 “出車禍了!死了!”尤可芹更加冷靜地說。 遺憾啊,一時沖動造成了一生的遺憾。小帥那事雖然勉強能扯上候島的責(zé)任,但主要責(zé)任在于小帥本人,而她卻將氣撒在候島身上。狄麗麗想道歉都找不到人了。 “?。渴裁磿r候?為什么?”狄麗麗驚訝地問道。 “一個星期前!” “啊,那我趕回來看他一眼!”狄麗麗說著說著淚水就流了出來。 “鳴鳴……”尤可芹聽到狄麗麗的哭聲,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可芹,他現(xiàn)在在哪里?我會北京后直接去看他!”狄麗麗哭泣了一會兒,輕聲問尤可芹說。 “已經(jīng)火化了!……” “好了,不哭啊,不哭啊,我掛了……”狄麗麗意識到許多人在看著她,意識到在火車站哭泣不雅觀,就慌忙將電話掛了。 “嗯……”尤可芹掛了電話后,抱著頭哭泣起來。 狄麗麗很快趕到了北京,來到他們曾經(jīng)住居過的房子里,不禁感慨萬千。東西依日,而人早已經(jīng)消失了。 狄麗麗默默地收拾了混亂不堪的房子,坐在那里不如道如何是好。尤可芹在她旁邊,默默地拍打著她的肩膀。 “可芹,我真懊悔那晚對他發(fā)脾氣!沒想到他就這樣去了,帶著對我的怨恨去了……”狄麗麗哭訴著說,“其實小帥的事不怪他,而我卻失去了理智,去責(zé)怪他……” “麗麗,別這樣自責(zé)啊,別這樣自責(zé)啊,這一切都過去了,過去了就過去了!如果候島在陰間能看到這些,他會原諒你的……”尤可芹一邊卻強忍著哭泣,一邊勸慰著她。 還是尤可芹了解我,還是尤可芹了解我??!我在奈何橋上看到這一幕時地心情,居然被她猜中了。候島在奈何橋上感嘆起來。人一生一世,很多事都不如道珍惜,不明白其中寄予的情感,而到奈何橋上看幾眼,你就會發(fā)現(xiàn)一切的。 “他為什么會出車禍7”過了良久,狄麗麗問出了令人非常驚訝的話,“是不是酒后駕車?……” “不是。是外出旅游時出車禍的。好像是超速吧!” “旅游?跟誰去的!他怎么突然想起去旅游?”狄麗麗百思不得其解地追問道。因為候島與她同居期間,從沒到哪里去旅游過,怎么偏偏她回家后,他就去旅游了呢?是不是被她氣壞了,出去旅游散心的呢? “與劉欣一起去的!不如道他們?yōu)槭裁绰糜?。劉欣也受傷了!還在醫(yī)院里呢!尤可芹簡單地將所了解的情況告訴了她,”節(jié)哀吧,我們抽時間去看看劉欣吧……“”嗯!“狄麗麗出乎意料地點了點頭。 狄麗麗與劉欣是情敵,相互之間一直在暗暗地較量。但劉欣遭遇到了車后,狄麗麗也覺得她可憐,也應(yīng)該去看望她。當(dāng)然她也有少許幸災(zāi)樂禍。 幾天后,尤可芹與狄麗麗一起去醫(yī)院看劉欣。劉欣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但尚在醫(yī)院里醫(yī)療救治。 甄英杰為了處理候島那事,為了應(yīng)付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班子那事,專門請了一個保姆來看護她,而曼曼也變得異常堅強,放學(xué)后就來醫(yī)院照料她。因此劉欣的氣色還不錯。 “劉姐。我們來看你了!”狄麗麗見到劉欣,輕輕地笑了笑說。 “來了!……劉欣略略笑了笑,就緊緊握住了狄麗麗的手,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兩人相互之間爭,沒想到是這結(jié)果,真令人感慨啊!狄麗麗也不說什么,雙手握著劉欣的手,輕輕地撫摸著。 “劉姐,麗麗一回北京,知道了那事就來看望你了!”尤可芹坐到了病床邊,笑著找話題,以企圖打破彼此間的尷尬。 “哦,太感動了,走感動了……”劉欣聽到這話,不禁有些熱淚盈眶了。同樣女人,同樣爭強好勝,同時競爭一個男人,沒想到遇到了劫難后,她還會來看自己…… “狄阿姨……”這時曼曼和殷柔一起走進了房間。曼曼眼尖看到了狄麗麗,立立即沖上來,撲到了她懷里。 “曼曼……”狄麗麗紅了臉,將曼曼抱在懷里,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后背,但她不如道如何安慰曼曼,因為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沒資格去安慰她,曼曼真心與她好,而她卻有意無意地去教曼曼那些,卻設(shè)下那樣的毒計去報復(fù)曼曼…… “呵呵,感情深如母女?。∥叶家源琢?,我都要吃醋了……”殷柔挺著大肚子走到劉欣的床邊。 “是啊,是啊,我都吃醋了……”劉欣躺在床上笑著回答殷柔說。 “殷老師啊,你挺著這么大的肚子,還來醫(yī)院看我,我真是有點受不起……”劉欣見殷柔時不時來看望她,心里非常感激,情不自禁地說起了客氣話。 “劉姐見外了,見外了,我們都是女人,能相互理解的!我來看你是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殷柔笑了笑說。 “呵呵,mama,殷阿姨肚子里的寶寶會動了!我還摸過了的。你啊,精心養(yǎng)病,等殷阿姨生了寶寶,我們也天天看望她。到時候啊,我們還能親親小弟弟呢……”曼曼見mama對劉欣那樣感激,覺得有幾分窘迫,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似的,提到了殷柔肚k子p的m寶g寶。 “呵呵,對,對,曼曼,說得對!”劉欣接過話題說,“到時候,殷老師生了寶寶,我就天天看望她,天天親她的寶寶……” “呵呵……” 候島在奈何橋上看到她們之間的恩怨終于融化,終于能坦誠地一起笑,也放心多了。扭轉(zhuǎn)頭,繼續(xù)往奈何橋那邊走。 人與人之間,為什么只有到了大劫難后,才容易一笑泯恩仇呢?不是在奈何橋上,候島怎么可能看到這幾個相互之間為情敵的女人,能夠坦蕩胸懷相對呢?人生啊,人生,人生是一本復(fù)雜難念的經(jīng),只有到了奈何橋才看得清,只是到了奈何橋后,人生早已經(jīng)結(jié)束。 第304章:陰曹地府門前人畜是真正的平等自由 走過奈何橋后,候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意識到自己白白到人世間一遭,意識到自己一生留下了太多的罪孽,像個蔫茄子一樣,低看頭沒精打采的。 突然他感到頭悶,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他不打噴嚏倒不要緊,一打噴嚏就從嘴噴出了一道紅光。他非常驚訝,因為他只在一些神話電視連續(xù)劇里看到妖怪口里能噴出彩色光或者火煙之類的東西,沒想到自己的嘴里也噴出了紅光,難道自己過了奈何橋之后,就變成了妖怪嗎? 正在他驚訝之余,紅茶仙子出現(xiàn)在他面前:“候島,過奈何橋有不少感觸吧?你現(xiàn)在明白了我勸你的,不是無聊的磨嘰吧?” 候島看了紅茶仙子一眼,臉變得通紅通紅,低看頭不說話。因為他在奈何橋上看到與他所親近者的一切后,尤其是老爸的一舉一動后,他覺得活了一世不僅沒做一點貢獻,反而讓父母傷心落淚,讓最心愛的人傷心落淚。 “你說話??!”紅茶仙子見候島半天不說話,又笑著追問他說,“你總以為我規(guī)勸你,是用腐朽的思想制約你,你親眼看看后,才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是善是惡了吧!” “你別說了!如果我能從奈何橋走回去,我一定會好好做人,好好報答父母,好好對待自己愛人的,好好修養(yǎng)道德的……”候島很不好意思地對紅茶仙子說,“我很感謝你能讓我記住這些,如果我投胎到了人世間,我一定去找他們,為他們做點什么,彌補前世的遺憾……” “嗨,這都是過后之計了。你能不能投胎做人還說不一定呢……”紅茶仙子笑著調(diào)侃候島說,“你倒想到這樣樂觀?。∮植挥袡C會還不一定呢……” “為什么???”候島大吃一驚,因為他的觀念里是人死了后變成鬼,鬼投胎后變成人,陰間和陽間就是這樣反反復(fù)復(fù)地循環(huán)的。 “到時你看了就知道了?!?/br> “問你一個問題。為什么這種陰陽之間的橋叫奈何橋???”候島非常好奇地問道。既然已經(jīng)做鬼了,做了個明白鬼,就好奇一點,就更加明白一點吧。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認為,這座陰陽間隔橋叫奈何橋,是有原因的。你想想啊,人過了這座橋時,要與世間的所有親朋告別,要看到世間親朋對他的離去傷心欲絕地哭泣,他們就會對自己一生作出總結(jié),就會感到自己對不起親朋,就想回到世間去好好對待親朋,但奈何橋是只進不出的,他們是無法返回人間的,只有無可奈何,所以就叫奈何橋??!”紅茶仙子見候島要做好奇鬼,就決定滿足他的好奇心,盡可能地給他解釋說。 “奈何橋啊,奈何橋,你是我走過后,感到最痛苦最遺恨的橋!”候島聽到她的解釋,情不自禁地感嘆起來。 “不是你,而是所有人?。 奔t茶仙子笑著糾正候島的話。是啊,奈何橋不是針對候島一人的,而是針對所有人的。不僅是候島在奈何橋上看到了一切后感嘆,其他任何人在奈何橋上看到了下面的一切都會感嘆的,只是感嘆的內(nèi)容不盡相同而已。 “……”候島臉紅了,過了半晌才對她說,“我下一步到哪里去???去陰曹地府?” “是的!到了那里,你就會看到你在陽間的罪惡!閻王會根據(jù)你在人問的罪惡,決定你下輩子投胎做什么?……”紅茶仙子笑著一一給候島講解道。 “做人唄!”候島不假思索地說,“我在陽間墮落,但至少我還有良心,做得好不太過分。閻王總不能苛刻得不讓我投胎做人吧?” “誰知道呢!你將嘴張開吧!該上路了!”紅茶仙子笑了笑,就不再說話,候島本想問些事情,但見紅茶仙子不愿意多說,就只好作罷,張開嘴,讓她藏到自己的牙齒縫里。 候島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走著,在路途遇到了越來越多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遇到了越來越多的動物牲畜,他見過的沒見過的都有,令他奇怪的是,無論是人還是其他動物,都自覺不自覺地排隊,相安無事。 排在候島前面的是一條蛇。他開始還有點害怕,但發(fā)現(xiàn)蛇比在人世間看的圖片上的還要寧靜,就不再擔(dān)心什么了。他身邊是一頭豬,肥肥的,也似乎是在圖片中看到的那樣…… 怎么與畜牲為伍了!候島驀然意識到自己受到了莫名地羞辱。他活著時是知識分子,是精英,活得也風(fēng)流瀟灑,死了后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與畜牲為伍了呢?…… 人畜越集越多,越集越多,連成一片一片的。這是干什么???怎么我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融入了那些畜牲中去了呢?不行,我得問問紅茶仙子。 候島敲了幾下牙,然后將手伸出來了。紅茶仙子飄落在他手上,問他說:“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怎么與那些畜牲動物混在了一起啊!這黑應(yīng)應(yīng)的一片是去做什么???”候島焦急地追問道。 “這不是畜牲。是靈魂!每時每刻都有很多來自陽間的靈魂。這些靈魂包括人,也包括其他動物。但在他們面前,你與他們都一樣的,都是一具靈魂而已。它們看不到你,更不會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