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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 宮人給衡玉梳洗,穆瑾坐在旁邊等待。 方才十歲的少年被教導(dǎo)得極好,若那庭前芝蘭玉樹,明明是被寄予一國希望、注定繼承大業(yè)的東宮,在氣質(zhì)上卻更像是一位在溫山軟水中溫養(yǎng)出來的貴公子。 等衡玉梳洗好,穆瑾上前,牽著衡玉,與她一起往鳳棲宮主殿走去。 在穆瑾面前,衡玉沒有讓宮人抱她。自她能走穩(wěn)路后,在元寧帝、宋皇后面前,他們都慣著她,穆瑾十分寵她,但在這一點上卻一點兒也不慣著她。 走路的時候,穆瑾一直在遷就衡玉的步子。宋皇后早就已經(jīng)得到宮人稟告,但等了一會兒才見自己的一子一女走進宮殿。 穆瑾抱著衡玉越過相對她身高而言有些高的門檻,才輕輕把她放下。 等衡玉到了近前,宋皇后不免嗔道:“玉兒還小,讓宮人抱著過來就好了,怎么讓她走路呢。” 穆瑾抿唇輕笑,笑起來的時候唇畔有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酒窩,給這個看著有些早熟的少年增添了幾分稚嫩之氣。 他說不過一片慈母之心的宋皇后,便彎下腰,把那張比暖玉還要柔和俊秀的臉湊到衡玉面前,“玉兒愿意和太子哥哥一起走路嗎?” 衡玉:“……” 唉,美色當(dāng)前,豈能說不愿意。 衡玉順從自己心意,抬手掐了掐穆瑾的臉。 已經(jīng)開始抽條長高的少年臉上沒有了rou,只剩清減。 “如果太子哥哥每天能多吃一碗飯,玉兒就愿意?!?/br> 穆瑾莞爾,“每天看著玉兒,太子哥哥心情一好,胃口就會特別好了?!?/br> “唉?!焙庥癜β晣@氣起來。 “這是什么作態(tài)?”宋皇后點點她的額頭。這么小一個人,也不知道怎么養(yǎng)得這么古靈精怪的,那些比她大上兩三歲的大臣之女,也都不見得有她機靈。 衡玉攤攤手,“我是在想,太子哥哥這么會說話,以后的嫂嫂怎么頂?shù)米“ ?/br> 好好一句話,被她說得轉(zhuǎn)了幾個調(diào)子,就像宴會時唱曲的那些人一樣。 端著身份,素來若清風(fēng)明月、雨后山嵐般俊秀溫雅的少年,一瞬間紅了耳垂。 越來越燒,越來越燒,在衡玉打趣的目光中,最后蔓延到了臉頰。 俊秀溫雅恍若謫仙的少年,瞬間跌落凡塵,帶了平易近人的煙火氣。 “你啊,就會打趣太子哥哥?!?/br> 穆瑾無奈,那雙總是含笑的眸子染上縱容,無奈刮了刮她的鼻尖以作懲罰。 兄妹倆鬧完,御膳房那邊的糕點也送過來了。 宋皇后抱著衡玉在軟榻上坐好,穆瑾坐在略靠下的位置,母子三人邊吃著糕點邊聊天。 “近來天氣炎熱,你在書房里用功讀書時如果覺得熱,讓宮人多添個冰盆,但衣物還是要穿好,免得染了風(fēng)寒。”宋皇后細(xì)細(xì)叮囑道。 幼時在江南長大的宋皇后,說官話時總是帶了些許江南的軟糯口音,聽著十分溫柔。 一只白白胖胖的手趁著宋皇后不注意,悄悄攀上桌子邊,食指和中指一動一動,緩緩?fù)b著糕點的碟子邊緣溜去。 穆瑾坐在下首,把這些小動作盡收眼底。他眼里染上笑意,卻沒有揭穿,“母后放心,兒臣會注意的?!?/br> 雖與宋皇后說著話,穆瑾的視線卻不自覺往衡玉臉上瞟。 窩在宋皇后身邊的衡玉臉色嚴(yán)肅,側(cè)耳好像聽他們說話聽得十分認(rèn)真。但那只一直在動著的手也沒停止過移動。 終于,那只手摸到了碟子邊緣。 “你啊,從小就用功,一用功起來什么都注意不到了,母后可不敢信你的保證,還是得讓你身邊的宮女多盯著你才行。”說完這番話,宋皇后想要低下頭看看身邊的衡玉。 “母后!”穆瑾突然喊了一聲。見宋皇后抬眼看過來,他才笑道:“兒臣身邊的幾位宮女都是母后調(diào).教出來的,母后且放寬心。” 白白嫩嫩的手順利抓到糕點,以飛快的速度撤回,然后將精巧的糕點放在嘴邊,借著袖子的遮擋小口小口吃起來。 穆瑾用手抵著額頭,壓抑著自己的笑意。 衡玉吃著糕點有些噎,白了穆瑾一眼,繼續(xù)咽著有些干的糕點。 “咳咳咳。”突然,衡玉猛地咳嗽起來,一只手拍著胸。 宋皇后被嚇了一跳,正要低下頭去看衡玉怎么了,就見穆瑾已經(jīng)站起來,快步走到衡玉身邊,遞給她溫水。 衡玉接過,抿了幾口才感覺好些。 宋皇后瞇著眼上下打量衡玉和穆瑾兩人,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看破了他們的小動作。 等衡玉喝好水,穆瑾接過杯子放好,與宋皇后請示道:“母后,兒臣近來命人收集到了一些玩意,正適合玉兒玩,兒臣且先告退,帶著玉兒回東宮,等用晚膳了再把她送回來?!?/br> 宋皇后擺手讓兩人離去。 只是當(dāng)穆瑾牽著衡玉的手要離開鳳棲宮時,宋皇后含笑打趣的聲音從身后傳過來,“玉兒年紀(jì)還小,今天已經(jīng)吃過四塊糕點了,到了東宮可莫要她撒個嬌你就讓她多吃糕點?!?/br> 衡玉下意識加快步伐,背影有些灰溜溜落荒而逃的意味。 穆瑾今天的功課不多,用過晚膳,他牽著衡玉的手在御花園散步。 月華灑落,把御花園的六分美景襯到了十分。 兄妹倆走到?jīng)鐾み?,穆瑾彎下腰,輕輕把衡玉抱起來,邁著臺階走到?jīng)鐾だ?,把衡玉放在凳子上,自己在她旁邊坐下?/br> 他低下頭編著蚱蜢,眉眼含笑,右邊唇畔的酒窩比以往要深些。 月華灑落在他身上,今天穆瑾又是穿了件月牙色的常服,明明還是個少年,卻已經(jīng)可現(xiàn)日后的絕代風(fēng)華。 衡玉突然道:“昨天珠影給我念書的時候念到一句話,現(xiàn)在想想頗有道理?!?/br> 穆瑾手中動作不停,瞥她一眼,捧場道:“什么話?” 衡玉伸手,把穆瑾腰間的折扇取過來。拇指食指反向一打,折扇“啪”的一聲打開。 她用折扇半擋住臉,嘆道:“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br> 涼亭附近的侍衛(wèi)紛紛低下頭,極力忍耐才忍住自己的笑意。 穆瑾失笑,這是什么話,“太子哥哥才十歲,你就知道我長得好看啦。你可還沒見過外面的其他人。” “太子哥哥十歲就這么好看,以后只會更好看?!彼娺^的美人多了,但她的太子哥哥還是美得非常特別。 是那種看一眼,就讓人覺得悲傷易碎,人間難以留住的美。 穆瑾忍不住了,把頭埋在衡玉的脖子間笑,熱氣噴灑在她赤.裸的皮膚上。 “我們的小公主現(xiàn)在就這么會夸人,以后豈不是要讓這整個京都的公子哥都為你丟了魂魄?”他也在打趣她。 穆瑾覺得很奇怪,他與衡玉能合得來。 不僅僅是因為血脈相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