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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別叫他惦記著家里?!?/br>“母親,您的臉色有些……”方繼榮擔憂的問,“母親,是不是宮里出什么事了?”鳳凝雪嫁給遼東大將軍方漸東二十余年,先前還隨丈夫在遼東住過不短的日子。這些貴女貴婦,對朝廷政治多少都有所了解。明湛登基后,給方漸東的嫡長子方繼榮安排了個不大不小的位子,命他留在了帝都。鳳凝雪守著兒子,也就回來了。自從明湛一病不起,帝都大事小情,一出接一出的勁暴,方繼榮少不得休上幾封家書,幫助父親掌控帝都情勢。兒子做的事,鳳凝雪很少插手,如今主動提起,方繼榮心細如塵,便知事出有因。鳳凝雪至今猶心有余悸,看兒子一眼,便將事情與兒子說了。這個中秋,朝廷并未大辦。皇帝陛下病著,總不好敲鑼打鼓的折騰。太皇太后親自去瞧了回躺在床上神鬼不知的皇帝陛下,對衛(wèi)太后嘆了半晌的氣,連中秋晚宴都未參加。如今衛(wèi)太后代政,朝中宮里唯一最大的主事人。故此,內(nèi)閣百官,朝廷宗室,公主誥命,都要向衛(wèi)太后請安祝賀。鳳凝雪出身侯府嫁入將軍府,在帝都城里,算是中上流人物兒。給衛(wèi)太后請安時,鳳凝雪站在中間,并不突出。誰也未料到宗室會突然發(fā)難,以閩靖侯魯安侯為首,聯(lián)合將將二十名宗室公侯,上書衛(wèi)太后,認為朝廷給鎮(zhèn)南王府的中秋賞賜過豐。衛(wèi)太后看一眼禮部尚書歐陽恪道,“我記得,歐陽尚書是比擬著往年的份例上的折子?”歐陽恪回道,“是,太后娘娘英明,往年皆是按此例行賞,老臣亦不知何處有錯?!?/br>魯安侯冷聲道,“太后娘娘,往年是往年。如今太上皇在云貴遇險,朝廷剛剛訓斥了鎮(zhèn)南王,猶不見鎮(zhèn)南王有半點兒悔過之心,朝廷豈可再按往年之例行賞云貴?”衛(wèi)太后看魯安侯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問,“那依魯安侯高見,當如何行賞鎮(zhèn)南王府?”“在鎮(zhèn)南王未上折請罪前,臣以為,朝廷應再次下旨訓斥,直到鎮(zhèn)南王認識到自己的罪責,再說行賞之事不遲?!濒敯埠畹馈?/br>“魯安侯,太上皇之事,尚未查明原由。若就此將責任安在鎮(zhèn)南王頭上,未免有失公允了。”衛(wèi)太后淡淡道,“再者,給鎮(zhèn)南王府的賞賜早已頒下,如今魯安侯再說這個,也晚了?!?/br>魯安侯的神態(tài)陡然間激動起來,振聲道,“是啊,先前臣悶在家中,竟不知朝廷行此糊涂之事。好在,東西雖頒下,不過小節(jié)。太上皇之事,至今仍未有頭緒,想來皆是鎮(zhèn)南王府怠慢之過。臣懇請?zhí)竽锬镌俅蜗轮加柍?,嚴令?zhèn)南王配合朝廷調(diào)查?!?/br>“既如此,魯安侯就去云貴,親自幫著調(diào)查太上皇遇險之事吧。”衛(wèi)太后道。“臣不敢。”魯安侯笑笑,“臣不瞞太后娘娘,當初善棋侯與其子去云貴給太上皇請安,結(jié)果父子俱亡。如今,連太上皇都身陷云貴,生死不知。臣,實在怕了?!?/br>衛(wèi)太后的聲音陡然一寒,“魯安侯,你逾越了。善棋侯父子之死不過是意外?!?/br>“太后娘娘,善棋侯父子是意外,太上皇也是意外,這云貴的意外未免太多了!”魯安侯臉上的神色有說不出的諷刺,“臣不敢去云貴,就是怕發(fā)生意外。”衛(wèi)太后冷冷道,“皇帝對你們宗室叔伯長輩,一向禮遇照顧,我想著,都是一家子,人前人后的給你們留體面!如今看來,這體面是留的太多了!魯安侯既然有這樣的推理能力,就跟大家說說,鳳祈年因何在濟南大肆宣揚皇帝病危的消息!詛咒皇帝生死,你們魯安侯府意欲何往!”“太后娘娘,這都是污蔑!”魯安侯筆挺的身體有些僵硬,仍是直著脖子道,“慎王叔親審,足以證明臣孫是被人冤枉的?!?/br>衛(wèi)太后冷冷的一勾唇角,“可不是么?山東巡撫送到三個人證,在宗人府的大牢中全都意外的不治而亡。魯安侯素來有本事,依魯安侯的話,這證人的意外是不是也太多了!”一滴冷汗忽地自魯安侯的額角落下,憑白無故的,魯安侯覺得殿中一陣冷風吹過脊背汗?jié)竦囊陆?,帶起一了寒顫。魯安侯仍嘴硬道,“臣并不知宗人府事?!?/br>“鎮(zhèn)南王府距帝都千里之遙,魯安侯都神通廣大的知道鎮(zhèn)南王府的事,何況區(qū)區(qū)宗人府?”衛(wèi)太后面無表情,直接下諭,“宗人府管理證人不善,慎親王罰俸三月,鳳祈年之事轉(zhuǎn)交三司會審。李平舟,你擬旨,嚴令山東巡撫紀懷盛重查鳳祈年之案!”衛(wèi)太后臉色不善是一方面,再者,內(nèi)閣早就與宗室不睦,李平舟自然不會放過打擊宗室的機會,沉聲領旨。魯安侯既驚且怒,高聲道,“太后娘娘,魯安侯府乃宗親出身,太祖皇帝的子孫。太祖皇帝在中明言,宗親身份不同,有案有冤皆由宗人府處置,以全皇室宗親之體面。太后娘娘因皇帝陛下而享有尊榮,換言之,太后娘娘您享受的是鳳家人的尊榮。今,臣不過是就事論事,太后娘娘一意偏袒鎮(zhèn)南王府,無視太祖皇帝之嚴訓。恕臣直言,太后娘娘,昔日唐朝武則天,是否如同太后娘娘這般,先置李唐規(guī)矩如無物,后取而代之。太后娘娘,皇帝陛下是您的親生子,陛下……嗚……”衛(wèi)穎嘉一個手勢,魯安侯被侍衛(wèi)堵了嘴,擰著胳膊,押至殿下。慎親王臉色微白,扶著身邊的侍從,顫顫巍巍起身,躬身道,“太后娘娘,魯安侯不年輕了,看在同一個老祖宗的面子吧?!?/br>衛(wèi)太后臉若玄冰,說出的話一字一句的落在百官宗室的心頭,“昔日肅宗皇帝意欲削藩鎮(zhèn)南王府,那也是一個老祖宗。今鳳祈年出不敬之語,魯安侯蠱惑人心,照樣是一個老祖宗。”一句話堵了慎親王的嘴,衛(wèi)太后望向殿中宗室百官,說話的話連侍立偏殿的公主誥命都聽的一清二楚,“能來這里請安領宮宴的,相信沒有傻子。魯安侯的話,你們可以細思量,我是不是偏袒鎮(zhèn)南王府?”“母以子貴,子以母貴?!毙l(wèi)太后正色道,“在我這里,只有母子以貴。至于鳳祈年重審之事,宗人府人手有限,連證人都不能保全,且此案干系皇帝安危、國體安寧,不可不慎重。我記得,當年戾太子謀反一案,仁宗皇帝亦是交于三司會審,而非宗人府獨審,不是么?”這場中秋宴會,以一種詭異安寧的方式結(jié)束。各人自宮中謝恩出來,哪怕最親近的人家,也未有半分喜笑交談,不過略一點頭,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鳳凝雪與方繼榮說完,皺眉道,“你先把信寫好,明天陪我去一趟你舅舅家?!?/br>方繼榮點頭稱是。宗室的反應有些出乎衛(wèi)太后的意料之外,不過,衛(wèi)太后并未因此就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