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8
封號給改了。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含義?天朝在對于上位者心思解讀這方面,有著其他種族人所沒有的鉆研與想像力。別說明湛這樣的圣旨明發(fā)的大動作,就是哪天帝王多打個噴嚏,多放個屁,也不知道被人臆想成什么樣?譬如善仁侯這爵號一改,便有人暗地里不滿,“不過是與善仁堂重了兩字而已,何況哥哥這號封在前,還是仁宗皇帝看哥哥幫著太湖抗洪救災(zāi)有功,仁宗皇帝親賞的呢。如今說改就改,祖宗規(guī)矩何在?”“哥哥還是今上堂伯,不過是跟太后的藥堂子重了名兒,今天就要改哥哥的封名兒。他日,若我的封號與太后的狗重了,怕我還要給狗讓道兒呢!”臨江侯吹胡子瞪眼的不滿。善仁侯氣道,“你這是說的什么話?!?/br>斥了弟弟一回,方道,“這種話不要叫我再聽到,不然國法家法饒不了你!”臨江侯急道,“莫非哥哥就這樣認(rèn)了不成?”“回去好生念書。”善仁侯看兄弟一眼,淡淡定,“多吃飯,少說話?!痹诘鄱歼€敢說這等放肆言語,他們這一支與皇室嫡支血親已遠(yuǎn),不認(rèn)下,還能怎么樣?臨江侯嘆道,“同為太宗皇帝子孫,如今也不過如此了?!?/br>“大哥,我們怎么樣不必計較,只是不知子孫何為了?”關(guān)注善仁侯之事的還并非只是帝都里的上流社會,因為明湛會將一些朝廷動態(tài)寫到皇家報刊上,故此,這事兒,只要喜歡訂閱皇家報刊的人,都能知道。遠(yuǎn)在大同的晉王一系,如今的晉國公對兒子鳳康保道,“陛下手段過急哪?!?/br>鳳康保道,“陛下有凌云之志。”晉國公嘆道,“凌云不凌云的,太上皇健在呢,皇上就將天下的規(guī)矩都改了。唉,如今的臣子們哪,也不知勸諫了?!?/br>鳳康保顯然有不同的意見,說道,“父親,皇上登基就改制鹽課,我在外頭聽說,現(xiàn)在的鹽價只是以往的三成,百姓紛紛贊頌陛下的恩德呢?!?/br>晉國公搖頭笑嘆,“百姓雖贊頌陛下,可是陛下統(tǒng)治天下,靠的并不是百姓吶?!?/br>鹽課改制雖然無數(shù)百姓叫好,可是在仕官階層,有哪幾個真正的贊一聲陛下英明的呢。屁股剛挨到龍椅就開始除舊法,立新約,威望夠不夠?底下人服不服?雖然新皇上不乏有英明舉動,不過在晉國公看來,此時的皇帝顯然并不是一個成熟的帝王。反正不論說者紛紜,明湛依舊由著自己的性子做著自己的皇帝。明湛沒有料到的是,來自趙家對于沈拙言的反擊來的這樣快。當(dāng)然,趙家并沒有針對沈拙言,他們直接要除去的是沈拙言最大的靠山與保障:淮揚總督,林永裳。趙青怡于孝中上書朝廷,言及林永裳履歷身份造假,并非閩地人士,實為仁宗皇帝戾太子之師罪官范林希之孫,數(shù)年內(nèi)隱姓埋名,藏于朝綱,心懷不軌,意在弒主。此折一出,天下嘩然。明湛連重陽節(jié)都沒過好。“真是稀奇啊?!泵髡繉χ舨可袝嵟R重與工部尚書李平舟道,“朕查過了,林永裳考舉人那會兒,鄭臨重,你任浙閩總督。林永裳春闈,老李,你是主考官。你們兩個,怎么看?”倆人兒再忠正,也不能說自己眼瞎了啊。李平舟是首相,自然先答,“陛下,自秀才起,州試首先要有三人擔(dān)保,再至秋闈、春闈,科科有身份驗證,何況林大人在朝為官久矣。先前林大人為御史,為了朝廷正義、人間公理,得罪了不少人。再者,林大人的外甥與趙家那也是舊有嫌隙,天下皆知。如今林大人年少而居高位,得陛下重用。俗話說,不為人妒為庸才。為人嫉妒陷害,也未可知?!?/br>鄭臨重從袖子里取出林永裳的戶籍檔案,里面還有林永裳的畫影圖,鄭臨重沉聲道,“陛下請看,此圖雖是林大人少時畫像,但眉眼五官分毫不差。此圖也并非戶部人所畫,乃林大人老家,福州府效林家村所制圖,并未有造假痕跡?!逼鋵嵳f句老實話,這年頭兒人們的畫像,還真是不怎么像。但是林永裳此事一出,所牽涉者就不是一二人可以了事的?皇上先把兩位尚書提出來說,鄭臨重做為當(dāng)時的浙閩總督,治下出了這種事,得有話可答才行啊。李平舟對自己的愛徒,那是相當(dāng)有信心,他直接道,“陛下,范林希當(dāng)年病死在獄中,家口皆被發(fā)配西北為奴,奴籍身上皆有烙印。此事,若說簡單也極簡單,一驗即知。只是林永裳一品總督,遭此大辱,臣實不忍。”李平舟雖不忍,但是趙青怡的奏章里說了:若有不實,甘愿自認(rèn)誹謗之罪。這要沒憑沒據(jù)的,趙家焉敢告一省總督,御前紅人兒?就算想報父仇,也不能不要命了啊。所以,也有不少人懷疑,可能林永裳的身世的確有礙。看熱鬧的真不少,馬上有人提議,召林永裳回帝都自辯,暫停沈拙言皇家報刊主筆的差使。明湛淡淡道,“一省總督,豈可輕離職司?沈拙言無官無職的,書生本分,寫幾篇文章。再者,就是林永裳有罪,他們不過甥舅關(guān)系,也株連不到沈拙言?!?/br>患難之時見交情。魏子堯此人雖然沒什么本事,紈绔本性又遭人唾棄,但是他在帝都人緣兒不差。其原因就是,這人仗義。這時候,平日里找沈拙言套近乎的人一夜之間全無影蹤。眼看林永裳在倒臺,諸人恨不能與沈拙言劃清界線,見了他恨不能繞道兒走。魏子堯反是特意安慰了沈拙言一番,“別擔(dān)心,沒影兒的事兒,人們就愛瞎傳,碎嘴婆子一樣。”他還特意到明湛跟前為沈拙言說好話,大意是,“只聽說過可以風(fēng)聞奏事,可沒聽過風(fēng)聞定罪的。林大人的事,與沈拙言可沒關(guān)系?;噬?,您這樣圣明神武,小沈為了您的報刊,那真是兢兢業(yè)業(yè)。您說,我一個花花公子,懂什么呢?大事都是靠沈拙言。這個時候,小沈怪艱難的,您要是奪了他的職,我也不干了?!?/br>人哪,誰無可取之處呢。魏子堯這番行止,雖粗俗無謀略,卻見真性情。難怪衛(wèi)穎嘉死皮賴臉的就纏住人家魏子堯不放呢?吳婉也差人給沈拙言送過幾次東西,沈拙言自己倒沒什么,只是擔(dān)心遠(yuǎn)在淮揚的舅舅。淮揚。按理,每當(dāng)在任之官遭受彈劾,朝廷會將彈劾之抄本發(fā)到官員手里,然后,官員上折自辯。林永裳收到趙家奏章后,在書房里靜坐了半個時辰。然后,將范維馮秩叫了來。這兩人雖然官職不高,但是一直跟在林永裳身邊忙活著鹽課改制之畫。鹽課改制也是林永裳自繼任淮揚總督以來最關(guān)注的事情。難得范馮二人雖是從龍之臣,在淮揚卻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