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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哭出來的丟人場面了。 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程景湛以為自己擋了路,默默向路旁移了兩步。 葉驚蟄徹底無語可說,只得再拍他兩下。 程景湛大吼轉(zhuǎn)身:“干嘛啊,還讓不讓人家好好難過了!”看見是葉驚蟄,他沒好氣的冷哼一聲便要離開。 葉驚蟄自己被雨淋得也不好受,他拖著瘦弱的程景湛直接去了小酒館,下雨天,小酒館內(nèi)只有他們兩人喝酒,剛好清凈。 程景湛掙脫不了,干脆一口咬上葉驚蟄手背,葉驚蟄痛得甩了甩手:“你一個大男人,怎么還咬人啊?!?/br> 程景湛得意哼了哼,搶我曦辭meimei,咬你一口算輕的,他擰了擰衣服上的水,頹然趴在方桌上。 葉驚蟄塞給店家一錠銀子,讓店家上點酒,再幫他二人買身干凈衣服,他坐在另一端拔開酒塞,將一整壇杜康酒推到程景湛面前。 “有什么想不開的,喝個爛醉,便都不算事?!?/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有事,咕咕一天,在這里請個假,你們會原諒我的對吧對吧對吧~ 第41章 及笄 一壇杜康汩汩下肚, 葉驚蟄不過雙頰生些暈色,程景湛已經(jīng)醉得趴倒在桌,都成了這副模樣, 嘴里還在喃喃喚著“曦辭meimei”。 葉驚蟄背起程景湛向太尉府走去, 驟雨已歇, 月光悄然躍上深沉夜幕,雨滴不斷順著屋檐落在青石板上,啪嗒啪嗒,形成澈如明鏡的水坑,有黑色長靴踏碎明鏡, 泛起圈圈漣漪。 葉驚蟄不禁想, 倘若他與程景湛交換位置, 他能表現(xiàn)的比程景湛冷靜嗎?如果讓他眼睜睜看著阿辭嫁給別人, 他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把人搶過來,好在阿辭屬于他,葉驚蟄嘴角輕輕勾起。 背上不省人事的程景湛突然有了動靜,葉驚蟄聽見耳邊隱約有冽風(fēng)刮過, 夾雜著幾不可聞的聲音:“葉驚蟄, 你會好好對她的,對嗎?” 葉驚蟄腳步頓了頓, 喉間鄭重道了聲“嗯”, 他也不清楚程景湛是醉著還是醒著,有沒有聽見他的回答,但他應(yīng)此一諾, 必守一生,這是男人間的約定。 欣喜準備及笄禮的姜曦辭對外面的事情全然不知,父王今天告訴她,禮部將她與葉驚蟄的婚事定在開春的三月,她至今還是有恍然如夢的錯覺,看著鏡中這張稚嫩的容顏,姜曦辭輕輕撫上臉頰,她真的重生了,不再是郁郁寡歡的鄲驥國王后,而是定北將軍未婚妻。 她拿起置在妝奩上的翠翎明珠頭面,一看便知是哥哥送的,和前世她及笄時所送一模一樣,那旁邊這個是?姜曦辭拿起另外一頂祖母綠岫玉華勝,問向漪月:“這頂華勝是誰送來的?” 漪月看了一眼,答道:“回郡主,是鄲驥國二皇子送您的及笄禮。” “給我扔了?!笔种腥A美首飾仿佛是塊燙手熱鐵,被姜曦辭丟了出去,漪月“哎呦”一聲慌忙接住,成功阻止華勝摔的粉碎。 她松了口氣,不解看向姜曦辭:“郡主,為何?這可是上好的岫玉,買都買不到的?!?/br> “我已經(jīng)不是小女孩,不能隨便收未婚夫以外男人的禮物。”姜曦辭冷言。 漪月面露茫然,及笄禮會收到許多禮物早已是默認規(guī)矩,尤其外男不能參宴,所以大多會提前送禮以表心意,無人會因此而置喙什么,不過郡主謹慎些也是好事,可惜了這頂華勝,她嘆息一聲,規(guī)規(guī)矩矩遵照郡主吩咐處理掉禮物。 想起另一樣禮物,漪月猶豫問:“郡主,葉將軍也送了禮物來,您……” “葉驚蟄送了禮物?快拿給我看看?!苯剞o一掃先前冷冷神色,眉歡眼笑起來。 漪月吞了口唾沫,這差別待遇…… 打開雕花漆木盒,兩個栩栩如生的木雕彩漆小人映入眼簾,梳雙髻、著紅衣的小姑娘應(yīng)該是她,另一個高馬尾黑衣的小人是葉驚蟄,他的手可真巧,既能提劍殺敵,又有精湛雕工,姜曦辭小心將兩個木雕娃娃擺在妝鏡前,怎么看也看不夠。 將軍府。 沈之柏替葉驚蟄包扎好滿是血痕的雙手,看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你真把我當大夫用了?每次見你都要幫你治傷?!?/br> “順便而已,難不成這點小傷也要請大夫嗎?嘶,輕點。”沈之柏突然用力一勒紗布,葉驚蟄痛的叫出來。 “你可真行,我聽周管家說,你刻了整整一通宵的木人,怎么,將軍當不下去,想改行做木匠了?” “跟阿辭的及笄禮比起來,我這也不算什么?!比~驚蟄唇邊勾起笑容。 “最近可是要有動作了?”沈之柏從他的笑容和近期舉動中嗅出了不尋常的意味。 “葉崇舟活的夠久了,再讓他蹦跶最后幾天?!比~如萱按照計劃傳了信件給他,他讓葉如萱在中間動動手腳,令三皇子以為靖文侯府有異心,到時候不用他出手,靖文侯府也會大禍臨頭。 “萬事小心,別輕易卷入皇位之爭?!鄙蛑剜嵵靥嵝训?。 葉驚蟄“嗯”了一聲,除非牽扯到他的底線,不然他是不會參與皇位爭權(quán)的,他只忠于皇帝,誰有本事坐上皇位,他就是誰手下的人。 循著規(guī)矩齋戒沐浴三日,姜曦辭破天荒起了個大早,雖說她冬日慣來有睡懶覺的毛病,但及笄畢竟是人生大事,她還是決定稍微尊重一下。 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姜曦辭打著哈欠乖乖坐到了銅鏡前,仍由漪月擺弄著自己,屋內(nèi)燃著火盆,身上又裹著厚厚的棉衣,這種溫暖舒適的環(huán)境令姜曦辭意識模糊起來。 “郡主、郡主,別睡了,長公主都已經(jīng)到前廳了?!变粼录奔蓖菩淹嶂X袋酣然入夢的姜曦辭。 姜曦辭被漪月吵醒,蹙眉睜開眼,陽光已經(jīng)穿透窗戶照射進來,她看了眼鏡子,漪月替她綰了一個凌虛髻,嬌俏中帶著一絲成熟,身上則穿著月白棠紅夾襖,配上同色厚實馬面褶裙,映得膚色白里透紅,活脫脫一個粉雕玉琢的美人兒,待門外丫鬟催促,姜曦辭才徐徐走出房門。 前世的及笄禮自然也相當盛大,卻與今日有諸多不同,比如前世她穿的是淡青小襖,是扶風(fēng)按照鐘離毓的喜好為她挑的,素雅的簡直就像尼姑庵的道袍,現(xiàn)在想來還真是嫌棄不已,呸,鐘離毓什么喜好啊,紅色多好看,葉驚蟄就說過她穿紅色最是好看,明媚如太陽,正如名字中的“曦”所言。 賓客紛至沓來,宴會各項事宜都由長嫂郭蔓代勞,所以姜曦辭沒有耗費很大心神,她只要按照安排好的順序由瑞嘉長公主幫忙加冠即可。 姜曦辭在眾人期待目光中婷婷走來,天空中微微飄下的細密白雪落在她發(fā)梢與肩頭,宛如畫中走出的紅妝仙子,眾人一時之間竟看得癡了。 自己的侄女兒出落得如此標致,女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