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阿墨阿墨，我知道你聽得到，你怎么和清寒師兄都不長腦子，跑回瓊?cè)A了？”

君羽墨：“……”

莫清寒嘴角輕輕勾起。

云天青看得云里霧里的，問：“阿墨說什么？”

莫清寒眼底仍然藏著笑意：“他說跟你不熟，別這么叫他?！?/br>
云天青：“……”靠！還不是莫清寒一直叫他阿墨，那他就只能跟著莫清寒叫了。

見到云天青這么關(guān)心他們二人，莫清寒也有幾分觸動，他淡淡的對他說：“放心，我和阿墨會沒事的?！?/br>
他會讓鳳來琴溫養(yǎng)他的魂魄，不再渡魂，而阿墨也會再沒有痛苦，進入輪回。

雖然這是好事，可莫清寒的心終究沉了沉。

他不再和云天青說話，而是走上前去，和玄霄一起去找宗煉長老。

云天青瞇起眼，望向前方的莫清寒。

黃昏漸至，他的身影顯得孤單而蕭瑟，一如何靖和孟辛走的那天。云天青覺得心頭慌亂起來，生怕他和君羽墨兩個人要做什么傻事。

“多謝你。”望舒劍靈的聲音直接回響在他的腦子里，云天青忽然一怔。

他的眼眶微紅，手被他捏得發(fā)顫：“謝什么……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br>
可誰也沒想到，這次竟然真的是他見到望舒劍靈的最后一次。

·

玄霄和莫清寒又去了承天劍臺，宗煉正等著他們。

望舒劍靈化形的事情，玄霄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去，他目光復雜的把羲和遞給宗煉。宗煉查看羲和靈氣，不由眼前一亮：“不錯！羲和開蒙了！”

玄霄忽然一愣，黑色的眼眸盯著宗煉。

宗煉一直在笑：“看來望舒羲和果真是一體的，望舒生出劍靈沒有多久，羲和也開蒙了?！?/br>
在榣山里發(fā)生了什么，恐怕只有玄霄一個人知道。

或許是因禍得福，他不僅沒被吸走多少靈氣，反而在太清破開陣法的時候，羲和狠狠汲取回來了許多靈氣。

當然，那其中還包含千萬把靈劍的劍意。

宗煉又把目光放到了望舒劍上，莫清寒才走了過去。他摸到望舒劍的時候，眉頭又皺起：“奇怪……這也太奇怪了?！?/br>
莫清寒問：“可是望舒劍有什么不妥？”

宗煉點頭：“按理說望舒劍生了劍靈，靈氣的精純度是羲和比不上的，可望舒的靈氣散得也太快了?！?/br>
他忽然又想起蓬萊劍爐的事，忍不住問莫清寒：“可是這次的事……？”

莫清寒只有苦笑，搖了搖頭并不作答。

宗煉嘆息了好幾句：“哎……你們二人趕快一同修煉吧?！?/br>
“……是?！?/br>
出了承天劍臺，莫清寒便和玄霄分開了。

其實他早已有所察覺，阿墨這幾日怎么也不肯化形了，就連單獨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不肯。

留給他們的時間或許不多了。

“阿墨，開口跟我說話。”莫清寒用上了強硬的口吻。

而在他腰間的望舒劍只是發(fā)出了淡淡的藍光，像是在回應著他什么一樣。

莫清寒的手指蜷縮了一下，眼神閃過深深的傷痛：“已經(jīng)，不能再把你的意思傳達給我了嗎？”

光是這樣，他就感受到了極深的疼，要是輪回過后阿墨再也不記得他……那該如何是好？

莫清寒一直都是個自私的人，可唯獨這一次——

比起讓君羽墨受傷，他選擇了自己獨自承擔。

[叮，宿主系統(tǒng)正在辦理轉(zhuǎn)職手續(xù)，期間空白由電子智能cao作。]

[……謝。]君羽墨的話，吞沒在深深的黑暗之中。

·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莫清寒吞下那株靈草，拿著鳳來琴和望舒劍，獨自走到了太一仙徑。

這里大約是氣候的關(guān)系，明明上次因為鳳來琴的緣故積雪融化，可沒到半個月，又滿是冰雪，積了厚厚的一層。

雪山之巔，莫清寒彈琴，望舒劍浮空立于他的周身，發(fā)著淡淡的藍光，看上去美不勝收。

“阿墨，聽我彈琴吧?！?/br>
就這一句話，望舒劍便乖乖在他身邊，紋絲不動。

鳳來琴只有一根實弦，其余的弦都是靈氣所化，所以彈出來的效果自然很差。音不成音，曲不成曲，調(diào)子難聽極了。

在大雪之下，莫清寒滿身冰冷，雪花落在他的身邊，他墨發(fā)四垂，溫柔而孤寂。

君羽墨的時間到了，他聽到系統(tǒng)發(fā)出提示音，這個聲音全由電子cao控，十分冰冷。

[宿主已與系統(tǒng)總部解除協(xié)議，從今以后，徹底踏入輪回，由我們總部提供的所有一切統(tǒng)統(tǒng)收回。]

系統(tǒng)，金手指，還有這個身體。

君羽墨無奈的嘆了口氣，還要這個魂魄是他自己的。

當系統(tǒng)脫身的那一刻，君羽墨深深的凝望了一眼莫清寒的臉。

他閉上了雙眼，意識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

而他離開的最后一刻，便一直牢牢的記著莫清寒對他說——阿墨，過來聽我彈琴罷。

他走的時候，眼里帶著淚，心中滿是疼痛。

還來不及跟他好好叮囑，下一世一定要找到他。

也來不及看著他的魂魄被溫養(yǎng)好，不必承擔那些痛苦了。

如此舍不得，該如何是好。

“先生……”

他的話，莫清寒終究聽不見。

可是他還是能夠看見的，因為在君羽墨離開的那一刻，望舒劍就此倒地，終究失去光彩。

莫清寒的彈琴的手指突然停頓了幾下，彈錯了好幾個音。他的笑容漸漸的充滿了苦澀，雪山之下，莫清寒的身影看著格外蕭瑟。

“阿墨，其實我一直忘記告訴你，那株靈草根本對我沒用?！?/br>
要是有用，他那么多年早就找到了，哪里還要等到如今？

只是近來鳳來琴倒是真的不怎么拒絕給予他靈氣了，這點是真的。

至于到最后，鳳來琴會不會溫養(yǎng)他的魂魄，莫清寒自己也不知道。

莫清寒笑起來：“別怕，很快……我來尋你?！?/br>
第五卷千載弦語

第84章

隨后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莫清寒便把望舒劍留在了瓊?cè)A，自行離去了。

太清花了極大的功夫也沒能找到莫清寒，更加詭異的是以前生出劍靈的望舒，看上去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仿佛望舒劍靈和莫清寒出現(xiàn)在他們身邊原本就只是一個幻覺。

半年后，夙玉接手望舒劍，和玄霄一同修煉。

而后，太清見時機已到，用雙劍縛住幻暝界，搶奪靈氣，想要讓瓊?cè)A舉派飛升。在這場戰(zhàn)斗之中，瓊?cè)A元氣大傷，夙玉和云天青帶著望舒逃離瓊?cè)A，玄霄被冰封在禁地里。

玄震死了，太清也死了，留下來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

幾年之后，云天河出生，云天青抱著自家傻兒子，笑著笑著一下子就